這樣一個所有人都覺得平凡的夜晚在b市這個城市變得別樣的長。

相由心生這一詞從來不假。

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黑夜的來臨。等到茶涼。霧水都受不住這溫暖。散開了天際的光明。

黎明是終于等到了。

其實這個黎明。同樣叫人有些畏懼

苦等了這漫漫長夜。

卻在最后的時刻畏懼了。

因為電話鈴響了。

……

躊躇了片刻，終于，還是接了電話。

“喂，方琪。”

賀子規開口聲音，還帶著點嘶啞，不知道是晨醒的暗啞還是干渴的嘶啞。

其實，這兩者沒有什么不同。

方琪猶豫了片刻，他是知道賀子歸的期待的。

這些年來，看著這個冷漠的男子變得越來越鋒利，看著他把唯一的柔情。都用盡在這一個名字。

呵，看盡了那么多的悲歡離合，竟然還有種不忍的感覺。

“讓你失望了，這里沒有一個叫做夏沙的。”

“……”

“嗯，我知道了。”

……

“麻煩你了。”

……

嘟——

……

依舊，還是這么干脆利落呵，方琪看著手中忙音的手機，無奈失笑。

這么多年了，哪怕叫他操碎了心，他都沒讓人看出他的狼狽。

只是為自己披上了越來越寒涼的外衣，生人勿近的模樣，真是再合適不過這樣的男人了。

只是，誰又會知道。

誰的悲傷，會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發酵成酒，醉糊涂了夜。

————————————

辦公室里，堆積一片的文件，一大堆惱人不盡的事，連電話鈴聲都像在催命一般急促。

為了那一通毫無用處的電話，賀子規緊繃的神經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放松。

甚而，聽到電話鈴都焦躁不已。

壓下心頭的暴躁，賀子規還是接過了電話。

“喂。”

——

“賀子規，我倒是小瞧你了。”

賀子歸手中的動作一滯。

“你是誰？”

“我是誰你難道猜不出來嗎？”說完頓了一頓，對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許你并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那個女孩在我手里。”

賀子規的下顎緊緊繃了起來，黝黑的瞳孔深沉了幾分，似乎什么東西，隱隱地開始破繭而出。

“你的條件。”

“呵呵，你倒是爽快的很。”對方似乎顯得非常愉悅。

“你怎么不跟我確定一下身份？救錯了人怎么辦？”

賀子規的眉頭緊皺，有些不耐煩起來，“有什么條件你直說，只要你不傷害她。”

“哈哈哈，她果然對你來說很重要。”賀子規的回答很叫對方滿意，笑了幾聲，突然話鋒一轉，語調變得狠厲起來，“可我還是想叫你痛苦一下，哪怕你們的情比金堅真的很叫人艷羨啊。”

——“賀子，賀子，救我。”

“求求你們，放了我，嗚嗚嗚。。”

“賀子，你在哪里？我怕。”

——

“呵，怎么樣？有沒有心痛地要殺了我的感覺呢？”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惡趣味，電話那方的人嘖了幾聲，“真是個嬌俏可憐的玉人兒呢！”

良久，安靜地幾乎可以聽著賀子規寂寂的呼吸聲，在緩慢的時空流逝里放大。

在他以為可以聽到賀子規暴怒的呵斥聲時，卻聽到了賀子規平穩地幾乎無情的聲音。

“我說了。條件。是什么。”

——條件，是什么。

呵，難得你的理智猶存啊。

真心叫人佩服，這樣的女人，能讓你生生撕裂了過去，隱忍到叫人心生了畏懼。

那樣的過程，你心愛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對你而言，又有什么用處呢？

呵，也罷。

只是，這場游戲，終究注定了你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