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曉晴
- 橡樹上的少年
- jiujiu492087520
- 1894字
- 2014-04-29 22:39:38
當雪停了,賀子規(guī)端出了熱騰騰的餃子來,果然還是那家老字號的餃子不同,皮薄肉厚的,咬一口還帶噴出汁來,再加上這邊地道的面醬,沾著吃,更是香甜可口。
夏沙吃著餃子,很認真地吃著,然后,想偷偷摸摸將韭菜餡的倒回去,哪想被半路截了回來。
夏沙皺著眉,很苦惱的樣子,很慘很慘地看著賀子規(guī),大眼眨啊眨的,像是會說話一般。
“賀子賀子.....”
“不準挑食。”對方斬釘截鐵的樣子,像毛筆勾勒出來似的眉毛挑了一挑,勾得夏沙小心肝跳了一跳。
果斷地,不敢造次了。
‘叮咚’
夏沙正悲傷著,被這門鈴嚇得嗆了一下。
賀子規(guī)手一頓,竟有一瞬間的凌厲在眼底劃過,來不及看清,賀子規(guī)拍拍她的背,用看悲劇的眼神看著她,“這么大了還一驚一乍的。”
夏沙舔了舔嘴邊的醬汁,催促他去開門,端著碗認真地喝湯。
賀子規(guī)失笑,起身去開門,不忘轉身叮囑她,“乖乖吃餃子。”
“好的。”夏沙有模有樣地夾起韭菜餡的餃子,回答得兢兢業(yè)業(yè),眼睛滴溜地偷偷瞧著賀子規(guī)。
直看著賀子規(guī)轉過身,夏沙一下子樂了,手忙腳亂地將筷子上的餃子夾走,順便將所有韭菜餡的餃子從碗里挑到賀子規(guī)的碗里,然后又回鍋里舀了些白菜餡的。
極快地忙完一切,夏沙心安理得地坐好,順了順落到胸前的長發(fā)。
然后,很乖的樣子,捧著碗喝湯,等賀子規(guī)回來。
賀子規(guī)打開門,門口,不意外地,看到了顧曉晴。
顧曉晴手里提著一袋東西,頭上戴著大個的針織帽子,一條厚厚的圍巾擋住了下巴,笑得格外清麗。
“子規(guī),我聽賀翔說你今天會到,本來想去接你的,結果被事給耽誤了,想來你應該還沒吃,我買了蘭州拉面......”說了提了提手上的袋子。
“不用了。”賀子規(guī)幾乎是一下子就拒絕了她,直接說:“我們正在吃餃子。”
我......們?!顧曉晴心里突地一跳,很快扯出笑來,“是.....有別人在?不方便?”
賀子規(guī)面不改色地坦然承認,“的確不方便,謝謝你的好意。”
關門趕人之意不言而喻了,顧曉晴暗咬牙,一絲不甘跳過眼底,明知道再糾纏下去就會讓賀子規(guī)厭煩,但實在不能忍受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還是要將賀子規(guī)拱手讓人。
想罷,臉上立刻笑意連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轉身,一個‘不小心’扭傷了腳。
她低呼一聲,吃痛似的扶住門。
雖說此法拙劣至極,但只要是任何一個不想要完全決裂的人都不會去拆穿的,更何況賀子規(guī)的母親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千萬要照顧好她。
賀子規(guī)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去扶了顧曉晴一下。
夏沙見賀子規(guī)沒回來,不一會又聽到一聲女孩子的低呼聲,連忙心急地跑了出去。
一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呆在了原地。
顧曉晴倚靠在賀子規(guī)身上,賀子規(guī)手里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樣子親近得不行。
六年的時間,有的東西會改變,會變質。有些東西卻不會變,新鮮得像剛榨出來的果汁,艷麗得讓時光的塵埃也掩蓋不去光輝。
顧曉晴的頭發(fā)不再像曾經(jīng)那樣短了,像夏沙以前的那樣,平平的劉海,兩條辮子放在兩肩,化妝技術也成熟了不少,也不是當初濃妝艷抹的樣子,淡淡的妝容,卻依然是靚麗地登場。
一見到夏沙,顧曉晴一時間也愣在那里,她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的,她以為,夏沙的消失是為了她的出現(xiàn),為什么,她又要憑空出現(xiàn),毫無預兆地,將她這幾年的努力毀于一旦。
明明心里大慟,卻在這時顯現(xiàn)了兩個人的差別。
顧曉晴很快從驚詫中緩過神來,咧開嘴笑得一點不假,“哦?!原來是夏沙啊,你怎么也在哈爾濱?”說著靠著賀子規(guī)站了起來,卻不敢再有任何親密之舉,如果是面對夏沙,她知道她輸了,賀子規(guī)完全會因為夏沙連微薄的情面都不會再給她。
相對于顧曉晴,夏沙就顯得張皇而不知所措了,有些支支吾吾起來,“那個......我.....”
“她是我坐火車撿回來的。”賀子規(guī)倒先開了口回答她。
夏沙扁扁嘴,想辯駁幾句,又發(fā)現(xiàn)賀子說的也沒錯。
糾結完,又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奇怪,兀自端著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點懊惱,覺得自己應該聽話乖乖坐好來著,也不至于跑出來弄得自己很突然,他們要說什么也不好開口。
顧曉晴看著夏沙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還想說些什么,視線卻撞在賀子規(guī)冰涼的眸子上,她的心猛地一跳。
是很疼很疼的那種。
“還有別的事嗎?餃子泡久了會爛的。”賀子規(guī)還是冰冷冷地開了口,顧曉晴看看一臉糾結的夏沙,不敢再去看賀子規(guī)的臉,怕自己的偽裝會功虧一簣,強撐起最后一抹笑容,說了句沒事。
然后,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給再多的心,他不要,有何用?旁人看得感動,他漠然,又有何用?
她可以恣意舍棄掉她幾乎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什么,到頭來,她還要回來將他帶走。
偏偏,她不能出半句怨言。
他,棄她棄得干凈利落,卻到底,他從未拾起過她。
悲傷是她。
難過,亦是她。
偏偏,他沒有半點過錯。
到底,還是嘆她活該,用盡心思,耗費青春,只是追逐一只別人手里的風箏。
子規(guī),你根本不懂,我有多愛你。
就像。
你不懂夏沙究竟多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