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危機
- 諸神紀元——風之子
- tyhsj1991
- 4162字
- 2011-02-18 11:46:51
“我們出發吧,已經休息了這么久。”凱撒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
“可他……”瑟琳娜的眼神不停尋覓著年輕人的身影,充滿著擔憂和關心。
“不必擔心,從剛才那陣魔法波動來看,他還暫時沒事,而且那種程度的力量,就算我們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馬修走過去拍拍瑟琳娜的肩膀,以示安慰。
“哼…那個男人最好別出現了。”黛安娜嘴撅著,似乎還對年輕人耿耿于懷,可她眼神透露出的焦急卻出賣了她。
“這個孩子……”凱撒搖了搖頭,“好了,我們出發!”
“那個年輕人…希望他沒事吧!”腦海中閃過那個孤寂的身影,凱撒默默地祈禱著。突然,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他,腦中突生警兆。下意識的,他迅速拔劍,左腳一點,身體向后飛去
只聽“叮”的一聲,長劍似乎擋到了什么物體,凱撒定睛一看,原來是兩柄手里劍。“敵襲!”凱撒大吼道,話音一落,瑟琳娜一眾立馬拔出武器,凝神戒備。
“不錯,不錯…”掌聲從前方的林中傳出,兩個人從樹影中現身,赫然是索倫斯和威廉。而眾人的背后,六名黑甲武士也慢慢地走出,手中的長刀泛著死亡的冷光。
“不愧是冰雪之狐,果然不同凡響”索倫斯嘴角揚起了一道弧度。
倏地,凱撒的瞳孔猛地一縮:“是你?!”隊伍中一直沉默寡言的瑪爾斯身軀一震,抬起頭,死死盯著面前那個妖異的男人。濃烈的仇恨,森嚴的殺氣瞬間達到頂點。
“哦?不知這位仁兄有何見教?”似乎感到那濃郁的殺氣,索倫斯把目光移到了隊伍后方背著箭筒的男人身上。
“十…十年前,是你屠戮了月城?”一字一句從瑪爾斯的齒縫中擠出,似乎每個字都包含莫大的仇怨。
“月城?呵呵”索倫斯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我想想……”他故作深沉思考的樣子:“似乎是吧,我不過是想要月靈罷了,可那群愚昧的人卻怎么也不肯獻出,沒辦法!”索倫斯肩一聳:“我只好先打掃完眼前的灰塵,再取得我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去死吧!”此刻的瑪爾斯已經喪失了理智,血絲布滿了眼眶,目眥欲裂。他抽出一支箭瘋狂的朝索倫斯射去。索倫斯只是輕輕一閃就避過了早已失去軌跡的箭枝。“哦?”索倫斯眉毛一抬,“你是月城的人?”
“是你,都是你!”瑪爾斯的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憤怒,“是你讓我失去愛啊!”
那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那個目光時刻關注自己的婦人,那個清純如水的女孩兒……
想著就要見到他們,腳步不禁加快了些許。“這次父親若是看了我的箭術,還不得讓他大吃一驚?還有許久未見的母親,不知道又會操勞成什么樣子;對了,她會不會在城門那里等我呢?希望吧…
可…什么都沒有,期盼的笑臉并沒有出現,思念的人更是不知所蹤。耀眼的月夜之光已經熄滅,有的只是黑暗和無所不在的鮮血。他,她,她,無論是誰都不會出現。所有都化為了廢墟,漫天的灰塵仿佛在哭訴一個凄慘的故事。
你們在哪里,父親,母親,泉
你們到底在哪里?
我回來了,我練成了月弓,我可以保護你們了!
可你們在哪里啊!
“索倫斯,是你毀了我的家園。”瑪爾斯抬起手:“我曾發誓,要讓你為當年的一切付出代價!”
“原來是報仇啊”索倫斯不屑的一瞥:“那么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月城余孽,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冷靜!瑪爾斯,他是在激怒你。”眼見瑪爾斯快要失去理智,凱撒急忙勸誡。也許是凱撒的話起了作用,瑪爾斯慢慢平復下來,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只有那一抹悲憤卻怎么也擦拭不掉。他緩緩抽出箭枝搭在弦上,弓如滿月,弦似彎刀。
“交出公主,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陰影中,威廉的聲音冰冷地不帶一點感情,如同地獄使者宣布死亡時的寒栗。
“你們是什么人?難道不知道我是帝國的公主嗎?”黛安娜厲聲喝問。
“不過只是一個公主,就算是帝君在我眼里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要做的只是把你帶回去。在我們眼里,你只是一個任務的物品而已!”威廉面無表情,似乎面對的是一群冰冷的尸體。
“再說最后一次,交出公主!”
“交出公主?笑話!我們是雇傭兵,既然曾許下承諾,我們就一定會做到。這不僅是任務,更是為了尊嚴和榮耀!而且”凱撒冷笑了下,“就算我們交出公主,我們也難逃一死,不是嗎?”
“就為了那可笑的尊嚴和榮耀就要把性命賭上,真是愚昧的人啊。”威廉冷漠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種東西,轉瞬即逝。他腳尖一旋,身影飄忽,如鬼魅般撲向凱撒一眾。身后,六柄刀同時發出蜂鳴的聲音,刀光從虛空中化出襲向眾人的后心。
“杰克,保護公主!瑟琳娜,馬修,瑪爾斯阻擋其他人!”凱撒揮劍迎向威廉的長刀,刀劍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光。
“好馬兒,你說我們做什么呢?”索倫斯用手捋著馬鬃,顯得無所事事,可他的眼神中分明閃過一絲寒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會是最后的贏家,從來都是。只是…索倫斯朝東方望去,那個散發出如此力量的人,會破壞自己的計劃嗎?
年輕人的胸膛一起一伏,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的一擊顯然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他的面前,威爾遜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無數冰凌刺穿胸口,在胸口綻放出一朵血色冰花。“不…不可能”威爾遜的意識在逐漸地模糊,“我們的刺殺是無懈可擊的,怎么會,你究竟是…”話語還停留在嘴邊,威爾遜的身體重重的栽在地上。
“終于結束了!”看著躺在地上的十具尸體,年輕人的臉上顯露的并不是大戰告捷的輕松,而是深深的憐憫和哀傷。
風掠過被嚴霜覆蓋的大地,吹起片片冰花。第一次,年輕人覺得是那樣的寒冷:“雪兒,我這么做,究竟是對是錯呢?”
“師父,你說呢?”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滿身血跡的他,痛苦的抱著頭,蜷縮在角落里,就像一個犯錯的孩童:“我該怎么辦,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的!”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地上。“我……”
“愚蠢!”一個聲音響起,他驚慌的抬起頭,四周卻沒有任何生命的蹤跡,可這個聲音就像憑空出現一樣,從四面八方傳進他的耳朵,傳入他的心中。“罪大惡極的人不值得你為他可憐,而且他們根本不配!”如洪鐘般的聲音中透著霸氣,散發著桀驁不馴的氣息。“你讓一個女孩兒免受凌辱,這是莫大的功德!那些惡棍的死,你不必內疚,你做的很正確!”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如果你想通了,從這間屋子走出來。如果還是不能釋懷,那就繼續這樣充滿恐懼的,卑賤的活下去,每日被人當狗一樣的呼來喝去,一輩子被人踩在腳底,做生生世世的奴仆!”
仿佛神啟一般,他呆住了,停止了哭泣,慢慢起身。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嵌進肉中,可他似乎毫無知覺。“我不要一輩子做這樣的人,我不要!”他大聲喊著。
拖著扭傷的左腳,掙扎著推開了門。刺眼的陽光一瞬間照亮了他的臉龐,也許是還沒適應,他緊緊閉住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睜開眼睛,正前方是一個中年人,年歲不大,卻已須發盡白。飄揚的白發沐浴著陽光,不由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他雙膝一軟,習慣性地就要下跪,可膝蓋那兒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托著他。
“我要你今后不為任何人下跪,我要你做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再不是任何人的奴隸。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中年人仰起頭顱,眼神滿是對天空的渴望和深深地懷念:“終有一天,你會有一雙高揚在天的羽翼,站在頂端,俯視蒼生。到那時,你將會是眾生的神……
“師父啊!我的羽翼在哪里,我何以俯視天下,何以駕馭眾生,何以憑臨蒼天!
如果到頭來連一個人都無法保護,做神,做天又有什么用呢。
有什么用呢?
不管那么多罷,至少現在保護到了想要守護的人。長舒了口氣,年輕人這才發現后背早已濕透,而自己的手卻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好累啊,很久沒有這么疲憊了。”年輕人癱坐在地上:“果然,剛蘇醒的自己,力量還是不能完全恢復。”
回想起來,自己上一次這樣的拼命,似乎很遙遠,也似乎很近。七個模糊的身影,還有那時淤積心中的怒氣,會是怎樣的戰斗呢?
雪兒,會與你有關嗎?年輕人輕輕摸著胸前的吊墜,目光透過重重陰云,望向未知的天際。可惜灰色的天空并沒有給出答案,只有南遷的相思鳥,不甘寂寞的呼喚著遠方的伴侶,那樣的凄婉而感傷。這樣的季節也許只適合憂傷吧。
一陣異樣的響動打斷了年輕人的思緒。森林的深處,黑暗的西方正蠢蠢欲動。“又來了…”年輕人不禁苦笑,現在的自己恐怕連一只螞蟻都無法消滅吧……
遠方,德斯之巔。這里常年冰封,氣候苦寒。牦牛和雪狐是這里的居民。位于食物鏈頂端的阿泰克亞虎則君臨這片冰雪王國。而眼下這兩個渾身雪白,毛茸茸的小東西或許是這里最弱小卻最惹人憐愛的生物吧——雪貍,冰山的精靈,雪地的舞者。
這兩個雪貍,左邊的那個是剛出生沒幾天的小雪貍,右邊的母親正帶著它在雪地中覓食。不知不覺,它們跑到了峰巔的隱秘冰洞附近。對于王國中的每一個居民來說,這個神秘的冰洞就是它們的禁忌之地。洞口常年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芒。離洞口稍近的動物立馬逃得遠遠的。雪貍母親急忙跑開,可剛出生的小雪貍對什么都很好奇。光芒吸引著它向洞內走去。雪貍媽媽急的用前爪去抓小雪貍,卻抓了個空。看著小雪貍消失,無助的雪貍媽媽只好一直在洞外徘徊,想進去找孩子,可靈魂中烙印的恐懼生生拉住了它的腳步,它只能焦急無助的呼喚著。
小雪貍一進洞口,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幅曠世的美景。這是一片冰的藝術,晶瑩剔透的冰雕隨處可見,但你卻找不到半點人工開鑿的痕跡,這是一個真正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打造的天堂。
隨著小雪貍逐漸地深入,洞中景也越來越令人目眩神迷。飄渺飛仙之感油然而生,如此的夢幻和迷離。“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真是恰如其分的描繪。
忽明忽暗的光芒藏匿在冰洞的最深處。小雪貍拐過幾道彎,走過一段向上的冰階,一個碩大的冰室呈現在眼中。沒有繁復的雕紋,亦無精美的布置,簡簡單單的冰室只有一具冰床。寬約丈余的冰床四周是無數嬌艷欲滴的花朵。這樣嚴酷的環境下,花朵竟然可以常開不敗,簡直是不可思議。
冰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孩兒。只需一眼,你就會覺得其余一切顯得已不再重要,因為那樣的美麗足以羞殺百花。白色的長裙,剔透的肌膚,烏黑的長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容顏,宛若神話中的仙子,又仿佛童話中的公主。
而那絢爛的光芒正是從女子脖子上的吊墜散發出來。仔細看來,這吊墜和年輕人的竟然同屬一對。殘留左翼的天使環繞著淡紫色的光暈。
小雪貍看著這一切,呆滯的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忽然,紫色的光芒大盛,冥冥中傳來遙遠的回響。小雪貍驚慌的朝后退去。這時的它才想到自己的母親,急忙跑離這里。看到小雪貍平安出來,雪貍媽媽松了口氣。不一會兒,兩個小東西就消失在風雪中,只剩下兩行逐漸遠去的小腳印。
誰都沒有注意到,漫天的紫芒下,冰洞中女子的睫毛似乎抽動了下。如果仔細豎耳去聽,凜冽的北風似乎在低頌著一個字,也許是名字,也許是一件事物,也許什么都不是。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