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章 初識

黃昏,金色的陽光打在塢斯里小鎮,灑落一地的碎金。這個邊陲小鎮沒有宏偉的建筑,沒有富麗堂皇的宮殿,可擁有的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安靜與祥和。

而每當這時,就是湯普森先生最忙活的時候。黃昏時分,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聚集到酒館。有家財萬貫的商人,有不名一文的市井小民;有行路的旅隊,有威武的雇傭兵,甚至還有殺人放火的盜賊。不知來處亦不知去往的人們海闊天空的喝酒閑聊。拋棄了原有的身份,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喝酒取樂的人而已。

這群人中,一個人顯得格外的特別:灰舊及地的長袍,一雙破爛到不能再破的靴子,一眼看去像是一個流浪詩人。

黑發下,瘦削的面頰不帶一絲血色,讓人看著揪心。紫色瞳仁的深處,一份不該屬于他的滄桑漫溢其中。他倚靠著角落,一會兒出神地想著什么,一會兒又接著一杯杯的喝酒,似乎身邊的喧鬧跟他毫不相干。

“真是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啊,這孩子,哎……”湯普森看著角落的年輕人嘆了口氣。

‘吱呀’一聲,另一群人推開門走了進來。這是幾個雇傭兵,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古銅色的鎧甲,黑色的大麾,鋸齒狀的長劍碰撞甲胄不停地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中年人的左側是一個小個男人,尖腮鼠目,外形也許只能用猥瑣來形容。相反,右側的女戰士則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修長的身材,一身淡紅色的皮甲束衣裝扮,腰間銀色的長劍更為她平添一絲英氣。烏黑的長發被簡單的扎起,清麗而秀美。她有著精致的五官,那一對嫵媚的雙眼把在場男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緊隨后面的是一個瘦高的弓箭手和一個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人,我想如果不是刻意分辨,很難把這個人和街邊的乞丐區別開來。

“幾位,歡迎光臨,這邊坐!”湯普森先生趕緊上去招呼。五個人選了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經歷開始的騷動后,除了有人不時瞟兩眼女戰士,其余的人都自顧自地繼續開始喝酒閑聊。對這群人來說:什么人,什么事都只是一段插曲!未知的旅途,又有多少人會去關心別人的死活?

自利是人的本性

社會,人生都不過如此!這才是叢林中生存的法則。

“哎,接了個燙手的山芋啊,這次任務恐怕會…”中年人愁眉深鎖。這次路途,他充滿了擔心和憂慮。

“不會有事的,我們低調些,抵達帝都后一切就可以結束!”女戰士安慰著中年男人。

“希望吧!對了,杰克,路線定好了沒有?”

“是的!”剛一坐下,衣著邋遢,被稱作杰克的男人像變了個人似的,眸中精光四射:“沒問題,只要穿過迷霧森林,再走半個月,我們就可以到達帝都”

“那就好,要做到萬無一失啊!”中年人深鎖的眉頭稍稍舒展。

“對了,我們此行是否需要一個法師呢?女戰士問道

“瑟琳娜,有法師相助自然很好,可去哪里找法師呢?法師公會的那些人自視甚高,哪會有人甘愿冒著幾近付出生命的代價來做雇傭兵呢?”中年人語氣顯得失望而無奈。

猥瑣矮小的男人冷哼一聲:“除非是高階法師,普通的法師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低些聲音!”中年人警惕的望望四周

角落的年輕人抬起頭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握著酒杯的手上青筋微顯。像是做了一個決定,他突然站起,朝雇傭兵走去。

“大家小心,有陌生人過來了!”中年人迅速低語,五個人如臨大敵,紛紛握緊自己的武器。

看到他們五個人警惕的目光,“如果自己有什么不規矩的舉動,馬上就會被撕碎吧”年輕人不禁苦笑:“先生女士們,我并沒有惡意,不必這樣注視著我吧。”

“那么,請問閣下有何貴干?”也許看出年輕人身上沒有殺氣,中年人的語氣稍稍舒緩了些,可左手還是搭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剛才聽到你們似乎在談論法師,你們是否需要一個伙伴呢?”

“你怎么知道我們需要一個法師?”瑟琳娜脫口而出,可似乎又覺得不妥,急忙住口。

深深地看了瑟琳娜一眼,中年人正視著年輕人:“閣下道行不淺啊!隔這么遠都能辨細微之聲!難道您是位法師,想加入我們?”

還沒等他回答,猥瑣的小個男人突然爆發一陣尖笑:“你說自己是法師?別開玩笑了,就憑你?這樣寒酸的裝扮,恐怕說你是一個騙吃騙喝的家伙倒正合適吧!”

聽到他們的懷疑和諷刺,年輕人無奈的搖頭:“如果我可以證明呢?”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

“小子,你別告訴我,你要表演的是把里面的酒變沒。”

“哈……啊,這!”小個男人的笑聲馬上被震驚所代替,瞬間,年輕人手中的酒杯連同里面的酒均化為寒冰。五指稍一用力,碎成一地的冰屑。

“就是這樣!”

矮小的男人窘得呆了好久,可他并不是一個甘于服輸的男人,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可,可就算你是法師,你這么年輕,恐怕也只是個低階法師,弱小的法師也只會拖我們的后腿!”似是找到了可靠地理由,他挺挺胸膛,戲謔的目光玩味的看著年輕人。

“那么這樣呢?”

忽然,碎裂的冰屑從地板上騰空而起,像是空中有著無法擺脫的吸力。眨眼間,年輕人的手中的酒杯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好像一直在他的手中,從未改變。

“時空之術?”

“錯了!”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是幻術!這杯酒從來就不存在!”他左手輕輕一揚,手中的杯子化為一縷輕煙。隨著幻象的逝去,面前的年輕人似乎也開始變得虛無,逐漸消弭。

眾人擦擦眼睛,身邊哪有什么法師,灰袍的他一直坐在角落默默地喝著酒。覺察到他們的目光,年輕人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朝眾人走來。

只手幻化萬物,凝固時空!如神的杰作般完美。

率先從震驚中醒來,中年人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那么,為什么想要來加入我們,大陸之上的任何一個法師都是尊貴的象征,何必冒著隨時失去姓命的危險來加入我們?”

“原因么?”年輕人抬起頭,眼神迷離而深邃,“也許是因為太寂寞吧,只是想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找些可以依靠的伙伴,僅此而已”

“寂寞?”瑟琳娜聽到這個答案簡直哭笑不得“因為寂寞才來參加我們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答案。”

“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啊”,中年人心里泛起一陣蕭瑟:“很好!這個答案,我很喜歡,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

“團長,這……”小個子男人剛要反駁,他的手就被杰克抓住了。杰克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相信團長吧,馬修!”杰克看著中年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隱隱浮現:冰封的雪頂,一個男人寂寞的揮舞著手中的劍,神情甚至比冰雪還要寒冷。那樣的狀態任誰看了都會心痛,恐怕連他自己都失卻自我太久了。忘了什么是痛,什么是苦…

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嗎?這個人啊……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問到。

“名字?我不記得了,如果說參加雇傭兵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在遠行中找回自己吧!”

“你沒有名字?”瑟琳娜滿臉的不可置信:“世界上真會有不記得自己是誰的人啊。”

年輕人沒有回答,眼睛中氤氳著一種看不透的氣息。脖頸上的吊墜,明滅交替,也許連它都感到了這個男人潛藏的孤獨。

沒有任何言語,中年人上前一步,一只手搭在年輕人的肩膀上:“再一次歡迎加入,我叫凱撒!”

十年后,瑟琳娜回到當初的酒館,這里喧嘩依舊,只是換了主人。小酌著杯中溫熱的清酒,眼淚就這么淌下。那些人,那些曾在這里相會的人們,如今又在哪里?

各自飄零天涯,你們是否記得在一起的日子。歡笑亦或痛苦,我都不曾忘記。更不會忘記!

再次把酒言歡,再次擁抱彼此

我等著你們!

阿塔亞——北方無名的小鎮。因為靠近極北冰原的緣故,這里常年刮著冷厲的寒風,罕有作物可以成活。為了謀生,許多居民背井離鄉,小鎮就這樣沒落下去,只留下寂靜的街道,破敗的屋房和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一天,獵人托古依然像往常一樣坐在屋門口抽著老式煙槍,年逾不惑的的他是為數不多留在小鎮上的老人之一。阿塔亞的夜是很難熬的,潮濕的空氣,徹骨的幽寒。繞是青年人也鮮有能扛得住的,枉論這些行將就木的老人。

“真是晦氣!”托古的煙槍再一次熄滅,今晚的風不知為何,尤其地猛烈刺骨,滲人心魄。

“哎……”托古眼見風越刮越大,只好起身返回屋內。合上吱吱呀呀的木門,回到陰暗的小屋,點上燭臺,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屋內的一切。這是一個多么破敗的屋子啊!陳舊不堪的木質桌椅擺在當中,其中一個橫梁已經腐朽,搖搖欲墜。屋子角落的大床上趴著一只瘦弱的黑貓,綠色的瞳仁早已失去了生氣,看來它已經很久沒有進食。坐在椅子上,托古再一次點燃煙槍,煙霧繚繞在他的周圍。老獵人就這么坐著,像一尊遠古的雕塑。

突然,靜謐的甚至有些詭異的小屋莫名的搖晃起來。沉思中的托古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是怎么回事”托古顯然沒搞清眼前的狀況。恍惚中,他聽到從遠方傳來的馬蹄聲。整齊的馬蹄轟鳴震蕩著這片土地,仿佛有千軍萬馬破關而來——高大的騎兵,威猛的戰騎,青銅戰刀下,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雖未見到這些陌生的騎士,可托古的心已經充滿了畏懼。

“這個偏僻的小鎮,怎么還有人要來?”

馬蹄聲由遠及近,到托古的門前戛然而止,托古的心一下子揪緊,接著甲片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咚咚…”急促的聲響仿佛暮色的古鐘,一聲聲敲打在托古的心上,滯重地難以喘息。

雖然害怕,但他咬了咬牙,還是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拉開厚重的木門。門外是一個全身被厚厚的甲胄包起來的武士,月光照在黑色的鱗甲上,反射出彎刀般的光芒。

“請問這里是否住著一位叫阿契亞特的人?”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更不帶絲毫感情,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傀儡般的蒙面武士著實讓托古打了個寒戰。

“你要找阿契亞特啊?那是個奇怪的人啊!從來不與人交流,只是把自己關在屋內!”托古心里泛著嘀咕,那個奇怪的男人十年前搬到這里,卻基本連門都不曾出過。看看眼前這一群陌生的武士,托古嘆了口氣:“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他在哪里?”蒙面武士語句簡短明晰,不肯多說哪怕一個字。

“直走,再拐過一個彎,最里面的屋子就是他的。”托古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得罪這些奇怪的來客。

“謝謝!”蒙面武士掉轉身,跨上坐騎,一群人就這么呼嘯而去,眨眼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好險!”不知為什么,托古的心中依然繚繞著恐懼的陰云,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害怕。再兇猛的野獸自己也曾獵殺過,怎么這幾個稍有奇怪的武士就把自己嚇成這樣。

突然,他渾身打了個激靈,臉色倏地變得慘白,托古終于明白了,原來這群武士的身上,恰恰缺少的是生命的特征,反而像極他小時死去的叔叔。

這是一群幽靈武士啊!

街角的盡頭,一個破舊的木屋靜靜地坐落在黑暗中,屋外,剛才那群奇怪的蒙面武士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里。過了一會兒,屋門突然開了,一個枯瘦的中年人慢慢從屋內走出,他的全身披著厚厚的大麾,看不清面目。

“沒想到這么多年,你們還是找到了我!”無法訴說的悲痛沉浸在每一個字中,藏在大麾背后的男人顫抖著,痛苦著,憤怒著!

“是的,主人讓我們來取閣下的項上人頭!”冷冰冰的語氣,漠然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待宰的獵物。

“那么,還等什么!六十年的仇怨就在這一天了結吧!我倒要看看那個男人調教出的影武團有多少斤兩。”莫名的氣勁讓大麾鼓脹起來,瘦削的身影瞬間變得高大威儀。

“另外,主人讓我轉告閣下一句話,命運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動,再無人可以阻擋了!”蒙面武士們抽出灰暗的長刀,霧蒙蒙的刀刃上隱約傳出鬼魅的尖嘯。一片鋼鐵之林遙遙與中年人對峙著。

“好,好,好!”中年人連嘆三聲:“那也替我轉告他,就算只剩我一個,我也不會讓他得逞!今日…”阿契亞特周身散發出無可匹敵的鋒芒,那是難以掩蓋的王者之氣。

君臨天下,萬眾臣服。

“就是我再臨大陸之日,亂國者,殺!!!”

《帝國史》——帝國425年,亂黨,叛逆者,前帝國皇子阿契亞特于阿塔亞被襲殺,是夜,阿塔亞有龍吟之聲,間或有鬼嘯山林,綿延數十里,整夜不絕。

主站蜘蛛池模板: 鹤庆县| 集安市| 天峨县| 思南县| 连城县| 沙坪坝区| 维西| 奉贤区| 乐山市| 长治市| 东乌珠穆沁旗| 眉山市| 阳高县| 浮梁县| 安陆市| 宿迁市| 修水县| 湖南省| 临高县| 淮阳县| 丹阳市| 阜宁县| 兴隆县| 繁峙县| 遵义县| 南汇区| 手游| 新宾| 聂拉木县| 太白县| 酒泉市| 中江县| 光山县| 恭城| 麻城市| 澎湖县| 海门市| 石泉县| 榆社县| 聂拉木县| 抚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