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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光城

讓我最后一次好好看看你,

看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一切

然后忘記

因為我怕自己忍不住回頭,就再也不想離開

夜幕再一次籠罩了圣光城,漆黑的夜就像一只饑腸轆轆的惡獸,蠶食著城中剩余的光明。夜幕下,白天衣冠楚楚的人們露出了猙獰的面孔,人心衍生的罪惡和陰謀開始伸出躍躍欲試的觸角。在這里,似乎連每一次的呼吸都滿是奢靡浮華。只有在某些被遺忘的角落,你才會找到微弱但卻美麗的——善良之光。

這一天,剛剛睡意朦朧的克魯斯就被斷斷續續的敲門聲打斷,罵罵咧咧的披上衣服。開門一看,原來是一同值守城門的吉爾迦。站在門口的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我妻子要生了,我得趕回去,幫兄弟職守下城門!”

克魯斯愣了一會兒,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你老婆要生了?”

“對!所以我現在就得趕回去!”吉爾迦焦急的說道

“好小子!”克魯斯大笑著拍拍吉爾迦的肩膀:“生了孩子請我喝酒啊!”

“沒問題,那我先回去了,你趕快去城門那里吧!”說完,吉爾迦掉轉頭,就朝家的方向跑去。

“這個渾小子!”克魯斯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暗自感嘆著:“人家孩子都生了,自己現在卻還獨自一個人。真是老天不公啊。”

“說起來,吉爾迦的老婆可真是個水靈靈的大美人,那雙勾魂的眼睛,那紅潤的殷桃小嘴……哎,怎么就看上了這個渾小子!”克魯斯搖搖頭:“算了,不想了,先去城門的要緊,一旦被將軍發現,自己這個月的俸祿可就沒有了。”

夜晚的街道空寂無人,瑟瑟的冷風吹到了骨頭里,“這是什么鬼天氣!”克魯斯用手扯緊裹在身上的皮甲:“真希望這個夜快點過去。”

幾十丈高的城垛不多一會兒就呈現在克魯斯眼前,遠遠看去,古老的城墻如同靜靜等待獵物的惡魔。城墻上空那輪銀白的彎月,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妖異的血紅,宛若滴血的獠牙。

這是一個注定不會平靜的夜晚。

克魯斯甩甩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內心的不安甩開。他斜靠在城墻上,手里緊緊攥著從未拔出過的佩刀:“真是令人討厭的夜晚。”

“那個女人還真是個尤物啊!”不知怎么,也許是百無聊賴,克魯斯又想到了吉爾迦的妻子,那個令人瘋狂的女人:“嘖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忽然,一陣粗暴的砸門聲將正做春夢的他拉回到了這個冰冷的夜。咚…咚…咚,沉重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

“這么晚,會是誰呢?”

克魯斯握了握手中的刀,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圣光城法令,入夜不得入城!明天再來吧!”

可是門外的人似乎沒有聽見,沉悶的回響依然回蕩著,一聲聲敲打仿佛催命符,把他拉向黑暗的深淵。“究竟是誰?”克魯斯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冷汗不停地滴落,詭異的氣氛讓他極為后悔今晚的決定。

這一次,門外的人終于聽到了克魯斯的喊叫,敲門聲戛然而止,一切又陷入了鬼一般的安靜。克魯斯長出一口氣:“真是嚇死我了!不行,今晚不管了,回去找那個渾小子!”

“咔…咔…”

回身就要離開的克魯斯忽然沒有了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他的背后,門閂像自己擁有了靈性,當的一聲,掉落到地上,厚重的城門就這么詭異的打開了。克魯斯艱難的把頭轉過去,門外朦朧的夜霧中,兩個更加模糊地身影鬼魅的漂浮在空中

“大…大膽!”克魯斯的雙腿已經站不穩,顫抖的身軀似乎隨時都能倒下:“擅…擅入城…城者死!”克魯斯生平第一次拔出了佩刀,也是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像個男人。

“這就是曾被莫焱祝福的城啊,不過如此!”

“可惜…莫焱費盡心力想要守護的東西就要在這里被埋葬了!”

聲音就像從四面八方飄來般,忽隱忽現:“你…你們,到底是誰?”恐懼如同漲潮的海水,早已沒過了克魯斯的頭頂。無法掙扎,無法逃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生命的凋零。

兩個人完全沒有理會克魯斯,就這么一步步走了進來。右邊的男人,看了一眼站在他們眼前的克魯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充滿了嘲諷。

“而你…就為這一切揭開序幕吧!”男子隨手一揚,空氣中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波動,克魯斯突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脖頸出現了一條詭異的紅線。慢慢的,紅線越變越大,咚,克魯斯的頭顱就這么滾落在地上。死后的他,眼睛依然圓睜著,空洞的瞳仁中滿溢著恐懼。

兩個模糊的身影,慢慢朝著城中走去,夜霧逐漸掩映了他們的暗影,死亡的序幕終于拉開了!

圣光的集市像是永遠不知疲倦的機器,日日夜夜,歲歲年年不停地轉動著。擁擠的人群和亂舞的馬蜂一樣,嗡嗡的堵在這不寬闊的廣場上。吆喝叫賣的商販,噴火雜耍的藝人,賣弄風情的舞娘,兇神惡煞的屠夫,各式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聲音,匯聚在這里,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圣光城,什么被神祝福的圣土,什么光芒永在的要塞,都不對!它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城市,每天接待著形形色色的人,就是這樣罷了。

一個多月奔波在杳無人跡的森林中,終日與虎狼為伴,脫離城市,遠離喧囂,人也變得孤僻了許多。風餐露宿,艱苦的環境著實害苦了他們。一入圣光的大門,每個人像是看到遍地的金幣般的興奮異常,他們吵吵嚷嚷的奔向各自喜歡的攤位,挑選東西。

“老大,我先去那邊的酒館!”馬修話還沒說完,就一溜煙的閃進酒館里,遠遠地飄來幾聲若隱若現的呼喊:“你們小心啊!”。

凱撒看著他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他啊!”

“團長,那我們也……”

“好了好了!”凱撒擺擺手:“你們先去忙自己的吧!”

瑟琳娜給了凱撒一個大大的擁抱:“就知道團長最好了!”她笑著蹦蹦跳跳的跑遠。不似往日的冷靜,相反多了幾分女孩兒的調皮和可愛,這才是真實的瑟琳娜吧!

“你呢?”凱撒轉頭看著還呆在原地的年輕人:“不去四周轉轉嗎?”

年輕人愣了下,然后笑了:“是啊,也是時候該放松下了!”他看看四周,眸中那化不開的憂傷似乎又深了幾分:“我隨便走走吧!”

“這個孩子!”凱撒看著他一個人孤寂的背影,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真是看不懂他啊!”

“算了,我也去走走吧!”凱撒笑笑,舒展了下身體,轉身走進一家武器店,去挑選趁手的兵器。

瑟琳娜流連在各式各樣的小店攤販中。琳瑯滿目的飾物,珠寶,和種種逗趣的小玩意都能讓這個女子久久的沉迷,那嘴角的一抹笑容,清新別致,透著女孩兒天生的嬌羞和媚態,過往的每個人都不禁駐足觀看這一道賞心的風景。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笑傾人城,

再笑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另一邊,年輕人默默地走在路上,這個城市帶給他的第一感覺不是新奇,卻是熟悉,無比的熟悉。每一條街道,每一片磚瓦,甚至是每一道刻痕似乎都曾存在于他的記憶中。

“這里!”他低聲自語,指尖輕輕地掠過冰冷的墻壁:“我到過這里么?”

他環顧四周。錯身而過的無數人,他們也許沒有驚天的術法,沒有在握的權柄,甚至可能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隨波逐流。但他們懂得簡單的生活,記得每日的瑣碎。可自己又如何,什么都不是,留下的只剩一片空白。

他輕嘆口氣,繼續向前走著。突然,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看到了前邊正在挑選飾物的瑟琳娜。“那個女子!”他的心中一陣悸動。

瑟琳娜一偏頭,也恰好看到了年輕人。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不同的是除了溫柔,年輕人還帶著愧疚和自責。對他而言,他無法給這個女子任何的承諾。至少現在,他的心中還藏著另一個女孩兒。

“瑟琳娜,對不起!”突然,他的心開始痛起來,那樣的撕心裂肺。

“你怎么也在這里啊!”瑟琳娜笑著跑過來,挽過年輕人的胳臂:“來看看,我戴哪個比較好看。一愣神的功夫,年輕人就被她拖著來到小攤上。

“這個怎么樣?”瑟琳娜拿起一串珍珠貝殼,在脖子上比劃著。

年輕人淡淡的一笑:“不錯!不過”他瞟了一眼,取過掛在架子上的一條銀色項鏈,轉過頭認真的對她說:“這個最適合你!”

“就看了一眼,怎么知道這個最適合我?”瑟琳娜接過銀鏈,笑吟吟的望著他。

“有時候,適合并不在于時間的長短,也許只在眼神交匯的剎那就可以確定那就是我想要的!”他平靜的說道,眼睛直視著瑟琳娜:“我幫你戴上它吧!”

瑟琳娜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重重地點了下頭。年輕人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取過那條鏈子,戴在她的脖中。

他們站在那里,男孩兒給女孩兒專心地戴著項鏈。那一瞬,兩個人構成了世界上最美的圖景!

一個流浪畫師,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他提筆畫下這一絕美的場景。他不會想到,寥寥數筆做成的畫后來竟成為傳世佳作。

而這幅畫的名字叫——愛情

幾年后,當初的女孩兒已經成長為一代女俠,漂泊四方,行俠仗義。一次去看望病榻上的凱撒,他們聊了許久,臨走時凱撒緊握著她的手,輕聲問了一句:“為他,付出那么多,值得嗎?”

瑟琳娜半響不語,她轉過身,推開屋門。夜涼如水,倚靠著闌干,然后她低聲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決絕而堅定。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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