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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光芒永在

圣光城——北方最大的城市,也是防御北疆的重鎮。其實這座城市在很久以前并不叫圣光城,原有的名稱很繁瑣,因為年代久遠早已無人記得。而且在那個年代,這里只是一片荒蠻之地,僅有一個小鎮,不,甚至算不上小鎮,僅僅是一個微小的村落吧。

故老相傳,那是一個陰郁的黃昏,黑壓壓的陰云仿佛隨時可以塌陷下來。這天,村子來了一個奇怪的中年人,他渾身破爛,一身華貴的金絲長袍已經千瘡百孔,臉上臟兮兮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逃難而來。他就這么倒在村口,恰好這一幕被薩路亞村長看到,好心的老村長把他帶回自己的家中。

中年人緩緩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一切是那樣的陌生卻又那樣親切。

“老頭子!他醒過來了”眼前這個滿面慈祥的老婦人,激動地沖著屋外大喊。隨后,一個老人進了屋門,來到塌前,老人扶起中年人:“孩子,好點了吧?”

中年人沒有說話,只是朝老人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什么大礙。

“孩子,你這是從哪里來啊?”老婦人的眼睛中透露的分明是對自己親生兒子的疼愛和憐惜,“家里出事了嗎?”

中年人沉默不語,亂發披散下來,遮擋了自己大半的面龐,突然中年人哽咽著哭了起來,全身像打擺子一樣不停地顫抖。

“孩子!”

“真的……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中年人嘴里渾濁不清,斷斷續續的說著,顯然奔波數月的他,遭遇過無數冷眼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孩子,沒事!先歇著吧。”老人端來水和食物,放在床頭。

中年人感激的看著這兩個善良的老人,端起碗喝了幾口水:“我真的不應該在這里久留,恐怕會給二老……”

話音未落,遠處已隱隱約約傳來巨龍的咆哮,中年人忽的起身,“還是來了啊!”中年人吶吶自語,絕望悲傷的感覺瞬間被一掃而空,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壓如同一張大網緩緩張開,充斥在屋子的每個角落。老兩口看著這如同鬼神般的男子,驚疑?恐懼?還是敬畏?!

中年人回頭望了望屋角已經目瞪口呆的兩位老人,再一次露出微笑:“真的謝謝你們,我要離開了!”在跨出門口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中年人腳步一頓:“對了,還沒告訴二老我的名字。”中年人雙眸望天:“我的名字叫——莫焱!以后若有機會,必當報還二老今日的恩情!”

說罷,中年人跨出屋門,過了好一會兒,老兩口這才反應過來,追出去,可那里早已沒有中年人的蹤跡。只見遠處撩起漫天的火焰,整個穹頂仿佛是被點著了,詭異的紅色遍布云端。無數耀眼的金光從云縫中灑下,所到之處萬木回春,千花競開,百草皆綠,生氣盎然。

“神跡啊,是神明,是神啊!”老兩口雙目含淚,拜倒在地,頭如搗蒜般不停地磕著。他們沒有看到,云端之上,中年人迎風而立,背后金色的雙翼,綻開萬丈光芒。

百年后,帝君扎里斯征伐至此,聽此傳說,沉默良久,半響后,他執起長鞭,指著這片土地,對身后謀臣說道:“從今天起,這里就叫做圣光城,我要讓神之光永遠為我守護帝國的北疆!”

注:莫焱——傳說中萬夫莫敵的戰神,靈力僅次于神帝,位居諸神之冠,諸神隕滅一戰后,不知所蹤。

扎里斯——帝國開創者,威武皇帝。年少曾為奴隸,遍嘗艱辛。長大后,他帶著小時一起流浪的伙伴們,揭竿而起。經過二十年的征戰,終于開創帝國萬世基業。

北風呼嘯而過,黃沙漫天,沙礫擊打在重鎧上發出叮叮當當的回響,九尺的斬馬刀懸掛腰間,鋒銳的長矛緊緊地攥在手里。胯下,白色的戰騎發出粗重的喘息。覆面的甲胄露出一對對血紅的眼睛。

整整五千的騎軍一動不動,槍戟如林。百尺外,三個男人屹立著。狂風吹動他們的衣衫,褐褐作響!

五千對三,這是怎樣懸殊的戰斗!

“真是麻煩啊!”

他把視線轉向身邊的伙伴,而他們也看向自己。

“怕么?”

“怎么會!在刀尖上生活這么多年,還真不知道什么叫怕!我們會活下去,不是么?”

他的心中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是啊!縱然再多他一倍又何妨!我們在一起,我們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他低下頭,最后一次默念著她的名字,回憶著她的容顏;“對不起!這一生我們恐怕沒有辦法相守了,下一次的輪回,無論我是植物也好,是野獸也罷,甚至什么都不是!我也會在你身邊,與你相伴到老!”

猛然間,他抬起頭,眸中仿佛燃起了火焰。他長呼口氣,大吼道:“我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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