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安的超市,頭一天開業營業額就達到了六萬多元。加上李新梅的宣傳報道,一連幾天,生意非常火爆,所以惹的不少的人,不能不叫人眼紅。劉永安在一夜之間成了紅光市冒出來的紅人,首批發家致富的帶頭人。認識他的,甚至和他一塊工作過的人,見了面都免不了要贊揚他幾句說:“哎呀,永安你弄大了。”“永安,你當大老板了!”不認識他的,也在互相談論著,都覺得這個劉永安可不是一般人,他太有膽量了,太了不起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做事風格。衛穎,人精明,眼兒活,脾氣急躁,但看利較重。改革開放的春風,不僅吹醒了象劉永安這樣一部分人的致富頭腦,同時也攪動得不少想發財的人晝夜身心不安。衛穎現在日思夜想就是怎樣發財。按說她也是一個不缺錢的人,公公、婆婆都有一份穩定的退休金。愛人雖然不是一個什么小頭頭,但只少也是市上一個單位的正式干部,除了脾氣弱一點,其他的她說什么聽什么,要吃什么花什么全由她,不應該有什么不滿足的。可是,也不知道是生性決定的,還是她就好這樣,就是看到錢稀罕。為此她常常晚上睡不著覺,苦思冥想從什么地方,從那一方面去實現自己的這一欲望。
特別是劉永安開了超市后,她就更加按捺不住了。有事沒事總想往劉永安哪里跑,不是給劉永安幫忙做這做那,就是不停地給劉永安參謀怎樣收錢,怎樣擺貨,怎樣擴大超市的規模等等,直幫的汪東琴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幾次想直接阻止她的幫忙,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說不出口。她真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劉永安卻因為前幾年和衛穎談戀愛談崩后,心里一直就有一股氣,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心里窩火。所以,不管衛穎怎樣在他的超市亂竄,他始終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對她說的話似聽非聽。
衛穎鼓了死勁的把心用在了劉永安的身上。她一邊幫忙,一邊多么盼望劉永安能對她說:“我把你聘上,給我這個數學學的不好的人把財務管上。”可是,劉永安死活就是不說這句話。他每天看到衛穎在他的超市到處亂竄,心里不由的暗暗的有些發笑。心想:“人啊,就是生的賤。你早幾年能對我少一點挑剔,多一溫柔,多一點體貼,多一點誠懇,那么今天的老板娘不就是你嗎?”人愛一個人到究是愛他什么?是人?還是錢?他要在衛穎身上做一個試驗。
衛穎不停地穿梭在超市各個貨架的中間,心里也在不斷地后悔,早知道劉永安能有今天,前幾年說什么也不該和他談崩的。人常說‘有錢難買早知道’,現在后悔也晚了。盡管如此,但她還是不死心,她是要誠心幫助他做生意,她就不相信他不領情。所以她一有時間,就不停地向超市跑,一個接著一個地向劉永安獻著各種殷勤。
那一日去省城進貨,衛穎聲稱有熟人又跟他出來。她和劉永安雙雙出入在各個商場和酒店之間,在別人看來嫣然就是一對夫妻。晚上酒飽飯足后回到酒店,衛穎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地給他又是遞毛巾、又是洗襪子。又是遞毛巾、又是洗襪子。劉永安看著衛英出出進進,心里一種無名的火焰在全身然燒起來,今晚上他注定要爆發一次。剎那間,汪東琴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此刻,不顧一切的冒然,使衛英即刻就成了順溝的柔水。劉永安的報復加沖動成為了主宰這個世界的旋風,狂的像風,猛的像雨,摧毀這世界的角角落落。
事情過后劉永安略顯內疚,想一想,不管怎么說都是同學,實在是不應該。在愧疚之余,他把厚厚的一沓一百元的人民幣甩到了衛穎的面前,算是對他的老同學一種不成敬意的彌補吧。可是衛穎爬起來梳了梳蓬亂的頭發,拿了錢又恢復了原態,她覺得無所謂。
人愛人是愛他的人?還是愛他的錢?劉永安在衛穎身上算是終于找到了答案。
最近,田曉敏去了幾次到超市買東西,都碰上了衛穎。剛開始田曉敏也沒有在意,可是次數多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她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包子東西,回家后就給王鐵石說:“我去了幾趟超市,都碰上衛穎在超市給劉永安幫忙,這兩個人是怎回事?”
王鐵石說:“你可不要給人家瞎說,同學之間幫幫忙是很正常的事。那像你,想給人家幫忙,還沒有時間。”
田曉敏一邊往外拿東西,一邊說:“但愿不要有什么事。反正我總有一個不好的感覺,我也聽新梅說了,衛穎這個人越來越不靠譜了。”
就在田曉敏說完這句話不久,她預感中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那一天剛剛吃過晚飯,劉永安的妻子汪東琴就哭著找到王鐵石的家里說:“鐵石、曉敏,這話我不能對別人說,可我現在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你說你那個同學衛穎,老是來參合我們家的事,你說這可恨不可恨。自從超市開了以后,她常天來找劉永安有說不完的話,這也就罷了。可現在連超市的進貨,帳務上的一些事情她都要管,我覺得這樣不好,我們一沒有正式聘用她。二是她也沒有加入我們的股,這樣時間一長,會有人說閑話,對永安不好。我說的意思是你們都是同學,可以提醒一下她,不要鬧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王鐵石和田曉敏聽了后,互相對視了一下,心里都明白事情果不如其然。然后田曉敏對她說:“東琴,這可不敢胡說,你多心了。同學之間給你們幫幫忙都是應該的,你不要太在意了。”
汪東琴說:“這點認識我還是有過。可你要相信一般女人的感覺都是不會錯的。我現在之所以給你們兩個說,就是要防止把事情做的不要太過了。鐵石,你懂我的意思嗎?”
王鐵石點了一支煙,猛猛的吸了一口煙,半開玩笑地說:“沒有那么嚴重,你放心好了。只于衛穎,我們會適當提醒她的,我相信他們是不會有事的。如果說有,那他們早幾年就搞到一塊了,今天就不可能有你汪東琴的份了。”這一句話說的田小敏不哧的一下笑出了聲。盡管王鐵石和田曉敏前前后后給汪東琴說了不少,但最后她還是帶著滿臉的疑惑和不安走了。
汪東琴是個很聰明的人,本來她是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可是,為了保住劉永安的名譽,保護她的生意,她前思后想確實不能再這樣默忍下去了。面對衛穎的越來越不自量,她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了。她希望今天找到王鐵石兩口子,通過他們做工作,能幫她化掉這個難題。
王鐵石知道這件事后,嘴上在不斷地勸著汪東琴,可心里卻在狠狠的罵著劉永安:“你這個狗東西,你要和她搞,前幾年誰攔你了,怎么就搞不到一塊?”
送走了汪東琴,王鐵石對田曉敏說:“你再見了衛穎,從側面給她說說,提醒她做事要有分寸,不要過了頭。”
田曉敏說:“我怎么說得出口,又不像你們男的,打了罵了過了還像親兄弟一樣。”
王鐵石說:“你不說,我說。再見了劉永安,我非要好好的把這個家伙好好罵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