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愛上別人，你會殺了我嗎？”天，朱以明，你腦袋沒問題吧？這句話算是肉麻，還是惡心我呢？你覺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沒，我嫉妒什么可以嫉妒到殺人，告訴我，我為什么殺人，你既然都愛別人了，值得沒？

“哦。”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感情里面誤會越多，彼此想象的空間越大，越容易迷信，神迷。除了梁朝偉和劉嘉玲，活人，我還沒見過交往超過8年的人還會跑去結婚，可見殺死愛情不知時間，還有彼此心理空間上的遠近。我不介意他有這么甜蜜的誤會，別人快樂，自己清閑，何樂不為。

通常還是夜間活動，最近在聽蔡健雅的《truelove》,一直聽一直聽，聽厭了就換別的。大學時，同宿舍也有那樣一個女孩子，形容她這種方式，叫“很花心的專情”——至少當時愛的時候是全心全意，愛完就頭也不回，沒辦法回，回不去。我覺得這是一種很道德態度。

朱以明也陪我，兩個耳機插孔，他一個，我一個。他的耳機是入耳式；我的一個耳孔大一個小，只能用外掛。也不習慣和誰用同一個耳機，就像不愿意剩飯，怕別人忍著嫌惡去吃，更討厭自己嘴巴碰過的食物被別人碰——像看別人用自己牙刷一樣，很不自在。

不得不說，朱以明老了，一過晚上11點，他眼皮就抬不起來。那時候我才開始興奮，洗澡，吃水果，放音樂，跳會舞。再沖個澡，用保溫杯裝一大杯菜汁放身邊，邊聽音樂邊寫東西。他就躺旁邊的地毯里，見他睡著，就從他房間里抽出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

寫到高興處，或者寫不出來時，都盯著他看。保養再好，還是毛孔會變大，肌肉開始變軟松弛，不比年輕人的身體。

大二的時候選修太極拳，老師剛一來，就忍不住笑出來。很英俊的男人，穿的很挫，可還是很英俊。擊劍隊的帶隊老師，據他自己說——許多中老年男人很喜歡吹牛的，得過二十多枚國家級別往上的金牌，我選擇相信。不要說我盲目，因為我知道我們學校擊劍是全國最好的。

他說他55歲，可，事實上他看過去就45左右，而且脖子上還用一根紅線吊一顆藍田玉，非常，非常……呵呵，他就是那種你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是被女人寵壞的男人，需要成熟耐心，有母性光輝的女人來愛，所以，再用只有嬰兒才采用的戴法戴一粒藍田玉，真不是一般的滑稽。

但有些人就是有那種福氣，五六十，六七十了，還是那樣，滑稽得可愛。朱以明不是那樣的人，我更沒那樣的福氣。

盡量不和他身體接觸，我喜歡和小我一些的男孩子擁抱。肌理清晰，身上氣息也很干凈，沒有太多太雜的味道，溫暖有力，像個小房子。純粹的擁抱，覺得溫暖安全，很容易睡過去。醒來時，他正襟危坐，只握著你的手，身上的被子嚴嚴實實，很愉快的經歷。非常干凈，只是人對人的守護，沒有性別。只是同類。

跟蝴蝶說時，她說我性冷淡。我哼哼兩聲，翻翻白眼不理她。見誰都沖動，那是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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