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父母送跟我的房子里，我現在幾乎見不到他們，我畢業時他們送了市中心一套鬧中取靜的300坪公寓給我，因為一直寫東西，走秀，跳舞，即使偶爾生病還是可以養得起自己，不再向他們伸手。他們心里也許是后悔要了我，胡作非為，肆無忌憚，身體很差。可我是他們帶來的，他們不好說，只能選擇眼不見為凈。我是他們對婚姻失望是很無意的產物，所以我天生帶給他們失望，這種關系，我難以取悅他們。

爾雅每天都會來照顧我生活，這樣也好，正好看看自己是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是不是誰照顧我就喜歡誰。

習慣白天睡覺，睡醒后沒胃口，只喝豆漿和熱可可，晚上11點多快十二點的時候去韓國料理吃紫菜包飯，或者去附近的館子吃酸菜魚，或者青菜細面。吃完后慢慢散步回家，消化消化，凌晨準時上線，和蝴蝶聊會，差不多兩點的時候，下線。開始邊聽歌或看電影，邊寫東西，一直寫到早上8點，洗澡，睡覺。當然中間會去廚房喝爾雅熬好蔬菜湯，會喝咖或者可可，一個人發會呆，又繼續寫。

偶爾會一個人喝酒，回來時站在水果店前，考慮要不要買奇異果和蘋果，聽到背后小酒館里幾個男生打賭，請某個女生過來一起吃飯。覺得好笑，怎么會有這么幼稚無聊的人。

“可以一起坐下吃個飯嗎？”我？呵，還真可笑，原來我是賭注。

“好。”轉過臉去，很年輕的一張臉，二十一二，似乎剛開始學用剃須刀，左一刀右一刀，總刮不干凈，也沒刮出來個什么型。

剛一坐下，一杯啤酒放在面前，灌我？哼。“我只喝烈酒，不喝馬尿。”

“五糧液0009？”

“道光廿五貢酒。”大他的幾個男的湊了半天也沒湊夠酒錢，最后勉勉強強要了瓶茅臺。我喝了一紙杯，很累，就靠到桌子上。

“沒事，她醉了，把手放她胸口上。”有人教唆他。

“要不然，你試試，看我會不會砸破這啤酒瓶，把它扎到你的小腹上。”抽手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砸破，“來，試試。”

誰也沒想到會演到這種地步，連我自己也沒想到，酒精，酒精作用。他們毫無辦法，只能放行。捉著那只破酒瓶，往公寓走，剛才那一瞬間又回到剛從南方來北方的狀態，每天披著厚刺，接受拼命的打擊，拼命地反抗，回擊，兇狠，不計后果地。

第一次被這樣的人堵住，是11歲，一大幫軍工廠的初中男生，我當時正和9歲的表妹幫家里的宴席準備小零碎，站在那誰也不動。

等的不耐煩了，拉著表妹的手就走，他們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先是言語輕薄，等到他們動手時，我抓起已經瞅了好半天的小石子向帶頭的男生丟過去，正中額頭。血直往外冒，我嚇一大跳，但直到他也沒膽找到我家里，瞪著他，擺出我就不怕的姿態。結果什么事也沒發生，呵呵。北方的氣候很凜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