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在這個大男孩兒眼里永遠只看見他的大將
- 大將,等陌上花開
- 獨具將心
- 2662字
- 2014-03-11 21:09:31
恩汐抬頭看著桌案上搖曳的燭火,偶爾哧哧炸出零星火光,恩汐甩甩頭試圖甩去內心莫名的不安。恩汐披著外衫下床,拿出包包里的下部天書翻開。自從恩汐解開了公式,知道回家的日子之后,恩汐就沒有繼續研究過天書,因為后幾頁那些字跡實在是模糊不清。
恩汐取下那幾頁湊到燭光下,虛著眼吃力地辯認,下意識讀出聲:“希望,以下,的,內容,是,什么,讀,什么,什么還不晚,那晚,什么人,找,什么不要拒絕,你要回去,這樣才能救什么,他,”不知怎么竟讓恩汐想起那夜霍尚宮騎馬趕來告訴她大將獨自去找秦亥的事,又繼續往下讀,慢慢地燭火燃盡,恩汐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次日,恩汐被一陣嘈雜聲鬧醒,恩汐揉著眼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睡著了,恩汐洗漱之后推開*門,就看見紅衣少年一臉歉疚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和泥土,一個聲音突然竄入了自己的腦海里:那日,紅衣少年會打破門外木欄上的那盆黃色小雛菊,隔壁私奔的小情侶會被女方家的當家主母帶個正著,人們都在準備祭祀的物品,他會出一趟遠門,你一定要阻止他,因為等待他的將是一個陷阱。這是昨晚自己睡著之前讀到的天書的內容。
恩汐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纖纖少女被兩個嬤嬤架出了隔壁房間,哭得死去活來不停回頭看著身后被壯漢壓住的男子,那難舍難分的樣兒,一看就是被棒打鴛鴦。恩汐頓時一個冷顫,提腳沖下了一樓,就瞧見人們進進出出都抱著祭祀的物品,恩汐一把拉住掌柜問道:“請問,從這里是不是有條近路可以直通下婆羅的德貝城?”
“姑娘,你要去德貝城么?”掌柜看了看焦急地恩汐說道:“如果走官道至少要兩天時間,如果你著急的話,是有一條路,穿過白幽谷就是連接下婆羅北面的大漠,如果日夜兼程一天一夜就可到達,可是這條路幾乎沒有人走,不是深山老林就是沙漠戈壁,僅僅為了節約一天的時間說不定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一天一夜么?”恩汐轉身就與跟著恩汐跑下樓的紅衣少年差點撞在一起:“我問你大將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出發去德貝城了?”。
“我——我也不知道?!奔t衣少年撓著頭,看著慌亂的恩汐說道:“不過,之前跟霍尚宮一起來的路上,有,有說起,今日是婆羅國的祭祖日,上下婆羅人都會在這天祭祀先祖,所以,選擇祭祖日交接大統玉璽?!?
“今日,今日——”恩汐低喃著,突然恩汐一邊往房間沖,一邊對著紅衣少年道:“我們立刻去德貝城?!?
“什么?”紅衣少年跟著跑著問。
“我們今夜必須趕到德貝城,我一定要阻止,一定來得及的?!倍飨贿吥钸吨?,一邊收拾起包包,拉著紅衣少年就往外跑去。
“醫仙,大——大將,讓我們在這里——等他?!奔t衣少年拉住恩汐的馬說道。
“再不走,你的大將就要死了?!倍飨钡暮鸬览^韁繩沖了出去,突然又急停,差點被甩下馬背:“你知道白幽谷怎么走么?”恩汐扭頭問紅衣少年。
“呃,知道?!奔t衣少年一聽大將有危險,立刻翻身上馬:“可是這一路很艱險,很——很危險。”
“野外尋路你不是能手么?能不能救你的大將就看你的了。”恩汐說道。
“嗯,我一定?!o——好,醫仙,您?!奔t衣少年保證道。
穿越白幽谷就讓恩汐夠嗆,明明有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卻是一片荊棘灌木,盡管有紅衣少年在揮著利刃在前面開路,但植物的倒刺還是刮破了恩汐的褲腿,深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血。越往里走水源越少。
“我們在——這里把水袋灌滿?!奔t衣少年一邊裝水一邊說道:“走出這里就沒有綠洲了?!?
“穿越沙漠需要多久的時間?”恩汐有過一次穿越沙漠的經驗,那時有封奕,還有大將,想到那次差點被拖入流沙里還心有余悸。
“如果順利——天——黑盡之前,能,能出去。”紅衣少年看著恩汐問道:“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走?”
“不,快走,記得封奕說過,天黑之前必須出沙漠。”恩汐翻身上馬說道,牽扯到腳上的傷口冷吸一口氣。
“真的沒事么?”紅衣少年看了看恩汐帶血的褲腳,皺著眉說道:“沙漠里跟在我后面?!?
這次的沙漠風不是很大,蛋黃色的沙漠無邊無際,留下身后一深一淺的馬蹄印,如果不是心情不對,這片景致真的是美得讓人窒息。
“醫仙,這里開始——我們——下馬,牽著馬走?!奔t衣少年皺著眉說道:“沙太軟,騎馬太重,容易陷進去?!?
恩汐下馬走著,剛才還覺得那些腳印很美,現在才知道沙漠里有多難走,軟軟的感覺使不上勁兒,走了半天,走得汗流浹背,回頭一看才沒走出多遠,回頭看了看牽著兩匹馬的紅衣少年,繼續前行,風開始變得大起來,風沙迷了恩汐的眼,沙子不斷往刮破的衣服縫隙里鉆,攪和著未干的血漬凝固,摩擦著衣料,讓恩汐更感覺疼痛。
突然恩汐腳下一崴,直直撲到在地,由于正行在一個側坡面,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咕噥咕噥滾了下去,紅衣少年飛身撲去卻只拉住恩汐的衣角,紅衣少年丟開自己手上的碎布,跟著滾了下去,幾次三番才拉住下落的恩汐。
“醫仙,醫仙——”紅衣少年扶著恩汐坐起:“您,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倍飨@魂未定,頭痛,腳痛,手也痛,低頭看著自己手臂的衣料已經被撕碎,白嫩的肌膚被擦出無數深淺不一的血痕,是不是有血珠往外冒。
“怎么辦?怎么——辦?”紅衣少年焦急地原地打轉:“還能站起來么?”
“嗯”恩汐吃力地站起身,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道:“我沒事?!?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您?!奔t衣少年看著衣衫破裂,渾身是傷的恩汐自責道。
“不關你的事,我們——我們繼續趕路?!倍飨参恐t衣少年說道。
恩汐和紅衣少年在天黑盡時終于聞到了草和泥土味兒,紅衣少年欣喜若狂地牽著恩汐的馬來到一條溪流邊,紅衣少年生了火,抓了兩條魚烤著。恩汐用溪水大致清洗了一下手和腳上的傷口。
“醫仙,傷口還——好么?”紅衣少年雙手舉著穿著魚的樹枝跑到恩汐身邊蹲下問道。
“沒事,”恩汐搖搖頭,卻見紅衣少年舉起一支樹枝比劃著說道:“額頭,這兒,這兒——還有傷?!?
“嘶——”恩汐用手碰了碰,痛得皺起臉,卻再看到紅衣少年像小花貓的臉,輕笑出聲。
“呵呵——”紅衣少年看著恩汐笑也跟著撓頭笑。
“小心,”恩汐挽救了差點掉在地上烤熟的魚:“我還餓著呢?”恩汐吃著烤魚格外香。
“好吃么?”紅衣少年問。
“嗯,難怪大將說阿飛野外生存能力很強。”恩汐豎起了大拇指。
“真——真的么?大將——大將夸我了么?”紅衣少年笑得樂不可支。
“阿飛,很小就跟著大將了吧?”恩汐也聽過紅衣少年的一些傳聞。
“嗯,八歲餓得跑進大——將家里偷東西吃,被大——大將逮住關了起來,”紅衣少年蹲在地上用吃完魚的樹枝劃著地面說道:“我偷跑,又被逮住,我又跑,又被逮住,我就咬大將,咬得他滿手臂都血淋淋的,他也不放手,后來我累了就睡著了,結果我醒來,”說到此,紅衣少年激動地抬起頭笑道:“看見大將正在給我烤魚吃,呵呵——”。
恩汐看著紅衣少年如此單純的笑容,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動,在這個大男孩兒的眼里永遠只看見他的大將。
恩汐和紅衣少年只稍作了休息,繼續連夜趕路朝德貝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