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武接令
- 初見恨
- 卓不群客
- 6060字
- 2013-03-04 13:56:16
玄元大陸東部大盧國境內。
“啪”的一聲,一支利箭正中靶心。離箭靶三十三丈處,站著一名魁梧的少年,赤膊拉弓。這男子瀟灑倜儻,姿勢優美,但滿臉怒容,雙眼睜得圓彪彪,用力兇狠,恨不得把箭靶都射了。
“啪啪啪”男子連射三箭,均是正中靶心,但他絲毫不滿意,又抓起一支箭搭在弦上。這時,箭靶旁閃現出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他一手捻須,白袖一揚,飛出一枚銅錢,“我考考你的箭法!”這聲音用深厚內力傳送,少年聽得清清楚楚。少年猛得一抬頭,一黑點躥向高空。他的目光捕捉銅錢的軌跡,手中利箭蓄勢待發。突然,另一枚銅錢如閃電般飛來,打在少年胸口。這枚銅錢力道奇大,一下子把少年推翻在地。少年手中的弓箭也掉落下來。少年感覺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想到:父親在考驗我的應變能力!
少年右手連弓帶箭提起,左腳踏弓,右手一拉一松,“嗖”的一聲,銅錢一分為二。中年男子不禁喝彩:“好!”少年迅速起身,胸口還隱隱作痛,小心拍拍全身塵土,這時,那中年男子已悄然來到他身旁。
這中年男子名叫劉孟德,乃是晉城昌吉山莊莊主。少年是他的次子,名叫劉縉紳。劉縉紳向父親抱拳道:“父親!”劉孟德仍是捻須,“前天比箭輸了,你心中不服是吧?”劉縉紳不語。劉孟德又問一遍,劉縉紳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我不服!那趙鎮山不過只是運氣好。他若有本事就再和我較量一場!”劉孟德侃侃而道:“輸就是輸,男子漢大丈夫服輸才是。你可知為何而輸?”劉縉紳生硬地說:“我的心態不好,臨場發揮不出真實水平。鎮山那是僥幸,想我劉家箭名揚天下,我又得父親真傳,若是我正常發揮,他又如何勝得過?”劉孟德冷笑道:“浮名累人啊,江湖傳言難免夸大,天下間高手如云,萬不可小覷。況且以你這三腳貓的箭法還敢自稱劉家箭?你連你大哥的一半都不如!你這段時日又荒廢了,整日只知道和趙鎮山胡孱。你當我不知嗎?”劉縉紳羞赧地低下頭。劉孟德伸出右手,四指把住兒子的脈門。劉縉紳頓時感覺手腕骨骼格格作響,一股強勁的內力自手腕處如洪水般涌入。劉縉紳知道父親又要考查他的內功修為,忙運起真氣,登時內力自丹田而上,筑起大堤阻擋洪水。
劉縉紳全身一熱,兩股內力在胸口激蕩。胸口感覺快要炸了一般,他氣喘吁吁,頭上汗流如注。劉縉紳的內力自然較弱,但在堤壩的攔截下,洪水已不如之前那么恣肆。劉孟德見兒子最近蹉跎,本想讓兒子吃些苦頭,是以剛才用了四成的內力試探,但他雖未喘氣但也倍感吃力,竟不敢分心說話,眼看兩股內力快要相當,他不愿在兒子面前示弱,又加了一成內力。這會兒劉縉紳的內力不支,被壓了下去,突然,劉縉紳目紅耳赤,一股更強勁的內力噴涌而上,又將父親的內力阻擋住。劉孟德不禁納罕:半年前測試兒子的內功時,可以說他基本就沒有內功。怎的兒子的內功半年來如此突飛猛進?突然,劉孟德見兒子已盡全力,于是將內力一收,劉縉紳感覺無比的暢快,但他此時正專心運氣,內力并未收回,他的內力順著父親的內力而去,竟緊緊纏著父親的內力不放。劉孟德心中一沉,猛沖一股真氣,但他害怕傷了兒子,又將真氣壓下去,把兩股內力引入自己手內,四指猛的一彈。兩人雙手震脫,劉孟德竟感覺自手指至肘處有些麻木。劉孟德猛吸一口氣,道:“這段時間內功倒進步了不少嘛!”劉縉紳仍是喘氣,但手臂并未麻木,他以為父親只是試探,與上次一樣,父親只用了三成內力,想自己內力已提了不少,為何差距還是如此之大?不禁對父親的深厚內力欽佩不已。劉孟德問道:“你是如何練的?”劉縉紳道:“不知為何,針雨先生叫我每月初一去她院里,她給我指導半個時辰的內功。共指導了三次,每次過后我都感覺豁然開朗,自己再去練習簡直事半功倍。”劉孟德恍然大悟,稍一沉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想針雨先生竟如此厲害。他忽然眼光一閃,但又陷入沉思:那針雨先生為人高傲冷漠,從不輕易收徒,縉紳天資拙鈍,按理說,完全不入她的眼,可她為何要指導千兒?劉孟德一時想不明白,忙道:“針雨先生內功修為深不可測,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言語中透漏出羨妒,劉縉紳點點頭。
劉孟德教兒子如何調息內力,自己也暗中調息,只是表面不露聲色。待兒子調息好后,劉孟德轉身拿起一張三百斤的大鐵弓,遞給兒子,道:“你現在的內功根基已夠,往后你就練習這張弓。”劉縉紳雙手接過大鐵弓,頓時雙手如鉛球般往下墜,他忙運氣,這才穩穩地將弓抓起。劉孟德遞給他一支箭,“你來試試。”劉縉紳左手抓弓,右手拉箭,雖然拉了個滿弓,但大鐵弓搖擺不定,他遲遲不敢發箭。劉孟德道:“運氣于腕,雙腳扎穩,腰間用力,目不斜視。”劉縉紳照做了,“嗖”的一聲,利箭飛出,未中靶。這支箭勁力非凡,飛出百余丈才落地。劉縉紳看到自己的箭勁力如此之大,不禁心中歡喜。
劉一別拿過大鐵弓,說:“你現在的膂力雖夠,可是準頭不夠,要勤加練習。”說著,他取出一支箭,擺開弓箭步,運起內力,搭箭在弦,指導兒子:“呶,你要這樣,雙腳要穩,要像樹根一樣扎在地上,然后手上再發力。你先練習這些基礎,等你將這張弓練好了,我就教你劉家箭法。”劉縉紳喜形于色。劉孟德只一斜覷箭靶就發箭,兩人的注意力全往這支箭上去,“啪”的一聲,箭中靶,卻未中靶心。劉縉紳驚詫地看著父親,要知道劉家箭可是名震天下啊,劉縉紳的爺爺劉唯冠當年憑借絕技蒼茫一箭,在第一屆瑪納斯武林大會上奪得弓弩兵器類狀元,且技藝遠勝于榜眼。劉孟德雖不及劉唯冠神勇,但也在第二屆瑪納斯武林大會上奪得弓弩類探花。誰知今日如此不濟,連個靶子都射不中。劉孟德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仍然冷靜,臉上不動聲色。劉孟德心中暗道:怎恁的奇怪!
劉孟德又伸手夾起三支箭搭在弓上射出,三支箭如三線黑影,同時中靶,說也奇怪,仍未中靶心。劉縉紳又是看看父親,眼中滿是狐疑。只見劉孟德向靶旁的一棵茂密的大樹望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劉孟德又夾起三支箭搭在弓上,正蓄勢待發,又取下箭來,將三支箭并作一排,伸出中食兩指,齊齊將三支箭的箭鏑折斷。劉孟德將去鏑的三支箭桿搭在弓上便射,劉縉紳這才看清原來父親要射的不是箭靶,而是那棵大樹!待箭桿飛至中途,劉孟德迅捷地另取三支箭,搭上弦往箭靶射去。“啪”,這三支箭正中靶心。而那先發的三支箭桿卻隱在大樹中。
這時,大樹上飄然落下一人,他手中抓著那三只箭桿。這人身著灰袍,身形消瘦,目光炯炯有神,徐步向他們走來。原來樹上有人!劉縉紳再向前望去,只見距靶幾丈處有幾個小黑點。原來這廝發暗器,怪不得父親四箭未中。
劉孟德看他空手接三箭,不禁暗中佩服,朗聲道:“閣下既是高人,又何須藏頭露尾?昌吉山莊從來賓至如歸,何不從大門而入,這般顯得我這個地主招待不周啊?”劉縉紳想父親這幾句話暗含譏諷,卻又點到為止。那灰袍人道:“哈哈,劉家箭勁力不過如此嘛,我看是浪得虛名啊!怎配得我從大門而入?”劉縉紳不由得心中大怒,想父親為不傷他已卸去箭鏑,而且勁力也少了幾分,此人竟不知好歹。劉孟德淡然一笑,款款道:“我劉家箭遇強才強,況且從不在梁上君子前顯露真功。閣下既想一窺我劉家箭真傳,何不從大門而入,劉某獻丑便是。”灰袍人哈哈一笑,道:“我入你昌吉山莊,猶入無人之境,我即使從大門而入,你又如何得知?”言語中滿是不屑。劉縉紳怒不可遏,不待父親說話,立刻吹個響亮的口哨。
這時,臥在花蔭下的一只河曲紅獒霍地起身。這只獒全身如血,有四尺來高,勁處皺褶奇多,鬃毛如蓋,身形粗壯如獅。這獒是劉孟德在劉縉紳十五歲生日時贈給他的,極其兇猛,曾輕而易舉咬死三頭大狼。紅獒走步無聲,從后方接近灰袍人。那灰袍人置若罔聞,仍徐步走來,距劉家父子有二十丈遠。灰袍人左手一抖,四五枚黑點似的小釘朝劉家父子飛來。
劉孟德要吹口哨阻止紅獒,可要忙著接這暗器,而且那獒已撲向灰袍人,野性大發,如何能阻?劉一別雙手用鐵弓將暗器一一打落。他只感覺虎口震得生疼。他冷眼朝兒子一瞪,道:“何苦又賠上一只好獒?”劉縉紳不解地看看父親,劉孟德道:“他既能避開昌吉山莊的防哨,打死一只獒又有何難?”劉縉紳不由得后悔。劉縉紳急忙拿起木弓想射這個不速之客一箭,幫幫紅獒,免得紅獒被打死。劉孟德忙阻止道:“對方敵友未辨,不可不可。”不料,灰袍人此時又發出一枚暗器,直逼劉縉紳。劉孟德萬料不到對方竟連發兩次暗器,他正專心阻止兒子,也未在意。待暗器飛過,他才發現已來不及打落。劉縉紳的內功已有些根基,他耳聰目明,而且一直面視前方,早就看到了這枚暗器。劉縉紳雙手握住木弓往胸口一橫,“咔嚓”木弓應聲而斷。暗器與木弓掉落。他再看自己手掌,已有些血跡。他面部木然,再看看父親,父親眼中卻是驚險和自豪。
紅獒張牙舞爪,前爪將要觸及灰袍人頭顱。灰袍人身形一掠,已閃在一旁,可紅獒行動相當迅速,后爪著地,前爪一掀,張開血盆大口回頭向灰袍人咬來。灰袍人跳將起來一閃,紅獒又撲了個空。紅獒大怒,聲如獅吼,風馳電掣地向灰袍人撲來。灰袍人這次卻不閃了,他提腳使出一招“力撥千斤”,將紅獒的雙爪踢開,左手一掌劈向紅獒天靈蓋,灰袍人以為這一掌下去此獒必死。怎奈藏獒乃雪區野獸,非中原之尋常犬類可敵。紅獒將頭一偏,一爪抓來,灰袍人猝不及防,只得一退。紅獒的爪如鋼刀,將灰袍人胸前劃出半尺來長的一道血線,看來只是略微劃破皮。灰袍人怒發沖冠,彈出兩枚暗器,刺瞎紅獒雙眼。紅獒頓時大叫,亂轉亂抓。灰袍人跳將起來,將七成內力運在左拳,使出一招“一錘定音”,將紅獒打在地上。灰袍人右手還抓著箭桿,順手將箭桿往紅獒嘴里一送,直至沒羽,登時紅獒口中鮮血直溢,灰袍人輕提一腳,將紅獒踢在一旁。紅獒大叫一聲,凄慘不堪,倒栽在一旁,四肢撲騰。
劉縉紳看得心驚肉跳,對方武功固然高強,暗器卻更加厲害!他看著愛獒生不如死,心中絞痛,想為愛獒報仇,可又遲遲不敢動。河曲獒屬藏獒中兇猛的獒類,桀驁難馴,但一旦馴服,對主人卻是極其忠心。劉縉紳曾患天花,獨臥在床,痛苦難忍。這獒在旁一直舔他的手掌,鼓勵他戰勝病魔,守了五天五夜,滴水未進。劉縉紳自是與這獒感情至深,此時眼圈一紅,快要落淚,只是強忍。
灰袍人哂笑道:“劉莊主,你且看,狗終究是狗,如何敢與人爭強?這只聽話的狗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一只不聽話的狗呢!哈哈!”灰袍人說得意味深長,劉孟德縱身一躍,道:“我倒要看看,閣下是聽話還是不聽。”
灰袍人也跳過來,冷眼一瞪,空掌來劈劉孟德。劉孟德雙拳一格,剛猛而出,兩人斗在一起,拳風掌風延至丈余,真氣如風大作,格格入耳,一旁的大樹被掌風拳風削去大半。約摸又斗了十五招,劉孟德拳力又強幾分,灰袍人掌法飄忽閃爍,光彩奪目,便似飛舞的軟綿。一柔一剛,相生相克,一時難解難分。灰袍人先前的倨傲之氣已蕩然無存,心生一計,他急忙左手一抖,仿佛要發暗器,劉孟德快速側身一躲。誰知灰袍人只是虛晃一下,左手一掌向劉孟德頭頂劈來,掌風凌厲無比。劉縉紳在遠處看得眼花繚亂,想此人如此狡黠,而且“打狗不看主人”,憤怒之極,卻為父親驚心。只見劉孟德手疾眼快,右拳使出全身內力向他左掌打去。灰袍人始料未及。一拳一掌相對。剎那間,兩人均向后彈出,劉一別退后不足一丈,雙腳一定站穩。灰袍人退后一丈有余,也是站穩。按江湖規矩,劉孟德已勝。
灰袍人面無表情,抱拳道:“劉莊主好俊的功夫啊,不愧為昌吉武院第一高手。”劉孟德哈哈大笑:“閣下言重了,我昌吉武院臥虎藏龍,高手如云,劉某不學無術,在武院連高手都算不得。何談第一?只是會射兩三支箭罷了。”劉縉紳這時已走了過來,看著翻滾咆哮的紅獒,早已淚眼婆娑。劉孟德一看兒子的窩囊樣,十分不快,看紅獒已半死不活,抽出腰間佩刀,向紅獒道:“待劉某助爾解脫。”手起刀落,紅獒已被砍死。劉縉紳哭得更傷心了,劉孟德怒目橫視,一掌打在兒子臉上,道:“大丈夫當有斷腕之勇,流血不流淚。你這個樣子,將來如何做得大事?”劉縉紳擦干眼淚,躬身道:“父親大人教訓的極是。孩兒謹記。”劉縉紳摸著五指紅印,惡狠狠地瞪著灰袍人。
劉孟德收刀回鞘,向灰袍人道:“不知閣下光臨寒舍有何貴干?”灰袍人走近,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扔向劉孟德,大聲道:“劉孟德聽令!”
劉孟德接過令牌一看,是半塊狼形符,上面鐫刻著一個“段”字。劉孟德從懷中也摸出半塊狼形符,他把兩者一對,嚴絲合縫,渾然一體。灰袍人拿出一面帛旗,念道:“北盟武督令:今吐蕃邪宗滲入中原,為非作歹,我中原武宗當同仇敵愾。命昌吉山莊劉莊主共攜山西同道,嚴守門戶,抵御外敵。并廣發英雄帖,邀山西同道,于中秋之日,齊聚長安,參加瑪納斯武林大會。”劉孟德雙手接過帛旗,問道:“段武督近日安好?”灰袍人拿回狼符,道:“家師身體康健,前日已出關,正與早到的武豪巨擘籌謀武林大會事宜。劉莊主,家師暗中另有吩咐。”說著,灰袍人遞出一封火漆密函。劉孟德接過,忙道:“閣下既是段武督高徒,敢問貴姓?承蒙交個朋友。”灰袍人身形一掠,已飛出數丈,說道:“劉莊主,在下無名小卒,況時間緊急,日后再來府上賠禮。”灰袍人說著已借輕功飛出好遠。劉孟德爽朗地笑道:“原來是馬踏飛燕馬兄,幸會幸會!”遠處也傳來幾聲笑。
劉孟德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劉孟德問劉縉紳:“今天這事兒,可瞧出些許端倪沒有?”劉縉紳囁嚅道:“這廝暗中潛伏,前倨后恭,必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兒,因為您參他一本,他就壞了事。他沒那么大膽,定是段武督刻意吩咐他做的。”劉孟德又問:“你倒說說段武督為何要這樣做?”劉縉紳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段武督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告訴您,咱昌吉山莊在他監視之下,再者嘛,他想試試咱父子的武功,還有……還有……”劉縉紳不說了,劉孟德說:“但說無妨。”劉縉紳小聲說:“他要警告咱昌吉山莊,別有貳心,要像獒一樣忠誠于他。”顯然,劉縉紳把“您”換成了“昌吉山莊”,把“狗”換成了“獒”。劉孟德贊許地點點頭,悍然厲色道:“你既然明白,那就得刻苦練功,練得成器,光大我昌吉山莊門楣,否則咱們只能屈臣于人。今日之婦人之仁,不可再有!”劉縉紳點點頭。
劉孟德捋須道:“過些日子,咱昌吉武院可就開學了,你一定要認真練武,不可胡鬧。段武督在信上說,他的三兒子自幼受祖母溺愛,荒廢學業武業,整日瞎胡鬧。段武督雖教子有方,家規甚嚴,但每當教育三兒子時,老太太總是尋死覓活的,段武督孝順至極,所以連他自己也不敢管教三兒子,自是養成了三兒子驕矜蠻橫的性格。這次把那小子打發來咱武院學武,想讓我令他吃些苦頭,并代父教育,讓那小子得些教訓,只要抬回去不殘不死就行。否則日后如何獨當一面?你要仔細,千萬別跟這樣的紈绔之徒扯上關系,近朱者赤,咱家可不要廢物!還有,你也告訴趙鎮山,他可是暴脾氣,這樣的公子哥,段武督雖有吩咐,可咱兩家都惹不起!”劉縉紳連連說是。
劉孟德又道:“段武督還在信上吩咐了一件事,他說近日有跡象顯示,惡賊楊曲村已重出江湖,而且行跡詭秘,居心不良,極其危險。他命我在山西一帶嚴查,一有可疑線索立即上報。你把這件事告訴你大哥,命他著手去辦。還有,明日咱父子要和我的準女婿去狩獵,這次你可得好好表現了,別再找什么借口!萬不可再丟劉家箭的臉了!”劉縉紳又是點頭。
然后,劉孟德昂首走出校場,命人葬了紅獒,劉縉紳看著紅獒的尸體被抬出,兀自神傷,卻不敢動,仍拿出一把木弓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