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二十二
- 霸業無雙
- 如瑾心
- 2834字
- 2012-02-28 10:06:23
南宮羽扔下手中的戰書,冷笑一聲,“東方瑾只是個弱女子,不過生在了帝王家,她倒真以為自己是一方霸主了?竟寫這戰書來斥責于我,說我是篡國之賊,假借天子之意掀起刀兵。”
白碧瑤笑了笑,“東方瑾此次出兵,一為沽名釣譽,二為謀取廖州。若是直接相抗,即便是取勝,我們也會落得以下犯上的名聲。與其勞力而不得功,倒不如放東方瑾進廖州。北堂依云勇而無謀,又生性多疑,而東方瑾也是狼子野心。姑且讓其二虎并處一山,久之,他們二人必然相爭。到那時,我們以相助公主之名一舉奪下廖州,便名正言順。”
南宮羽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贊成地點了點頭,“碧瑤你說得沒錯。東方瑾和北堂依云都不是善類,我們大可借此時機制造他二人之間的不和。我們只需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看向一言不發的喬婉心,“婉心覺得碧瑤所言可有道理?”
喬婉心不緊不慢地回道:“妾身也認為此計甚妙。只是,有一事想請求丞相您成全。”
“不妨,你盡管說。”
只聽喬婉心道:“妾身畢竟曾是北堂依云的屬下,實不忍見他身死之狀,所以求王爺應允婉心回延州。”
南宮羽也不愿讓她為難,便體諒地一笑,“好,明日就派人送你走。”
東方瑾和祁念誠坐在馬上,率領著大軍向廖州行進。
“我們此番相助北堂依云,但愿他能知恩圖報。”東方瑾道。
祁念誠搖頭道:“公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北堂依云和冷杭不同。北堂家的勢力雖然比不上其他三大家,但卻也是一方之主。況且北堂依云自視甚高,乃是剛愎自用之人,又性情多疑。他可是連自己的軍師喬婉心都猜忌,這樣的人,公主就不要期待他能對你感恩戴德了。”
東方瑾微微頷首,“這個道理本公主也明白,其實這次相助于他,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對付南宮羽。”
“南宮羽雖然身為丞相,可他終究還是個挾持天子的逆臣。公主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與南宮羽開戰便是為了大宣朝的江山社稷。只要我們能重創南宮家的實力,再擒了南宮羽,便是掌握了朝廷大政。正所謂‘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等到那一天,別說是區區一個廖州,全天下都在公主掌握之中。”
聽得祁念誠的一番話,東方瑾不禁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又和南宮羽那逆賊有何差別呢?”轉頭看著祁念誠,“最近一段時日,我一直在想,或許,為了一己之私還是過于狹隘。我身為公主,應該胸懷天下才是。”
祁念誠有些欣喜地笑著看了看她,“公主能悟到這層,已然實屬不易。的確,要想當天下之主,權謀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仁義之心和寬闊的胸襟。”
東方瑾抿唇微笑,“是我以前太拘泥于自己的野心,才沒有領悟到這個真諦。”
苓郡
北堂依云將東方瑾和祁念誠迎到正堂落座。一番客套的寒暄過后,北堂依云端起酒杯道:“公主能在在下為難之時施以援手,此恩此德,定當銘記于心,特此敬公主一杯。”
東方瑾也舉杯笑道:“北堂將軍無需這般多禮。南宮羽這等逆臣,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我身為皇家血脈,更是義不容辭。”
敬酒過后,北堂依云將酒杯放在桌上,嘆息一聲,“都是我無能,連先父留下的基業都保不住。”
祁念誠笑了笑,“雖然南宮羽兵力強盛,可也不是牢不可破。只要北堂將軍和我家公主同心同德,怎會怕了南宮羽那逆賊?”
“駙馬爺說得是,”北堂依云一拱手,“得公主相助,我廖州便可安穩了。”
第二天,東方瑾一身戎裝走上城頭。只見南宮羽已經在城下列開了陣勢,一片威嚴的氣勢。
南宮羽縱馬向前了幾步,沖東方瑾喊道:“瑾淑公主,你我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南宮逆賊,你把持朝政,又不顧黎民蒼生之愿,肆意掀起兵戈。像你這等亂臣賊子,我東方瑾絕不容你,定要為國鋤奸。”東方瑾回應道。
“虧得你出身皇家,居然連‘成王敗寇’的道理都不懂。我南宮羽是當朝丞相,北堂依云行忤逆之事,派人刺殺我父親。于公,他是殺害國之棟梁,于私,他與我有殺父之仇。不論如何講,我南宮羽此次征討廖州,都是名正言順。”
南宮羽話音剛落,只見城門打開,玉蘭香率領大軍出來迎戰。
“何人前去迎敵?”南宮羽問道。
“末將杜虞霜在此!”
杜虞霜馳馬來到陣前,二位女將槍矛相斗,一時不可開交。玉蘭香槍法靈巧,而杜虞霜的蛇矛也是猶如長蛇蜿蜒多變。五十回合過后,兩人仍是不分勝負。
南宮羽在馬上看到她二人的廝殺,不禁贊道:“玉蘭香不愧是東方瑾手下的彪悍女將,果然是不同凡響。”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扈柏封,“扈將軍,你和玉蘭香曾經交過手,你比她如何啊?”
扈柏封拱手答道:“玉蘭香雖然勇猛,但畢竟是女子,自不能和屬下相比。”
“虞霜在我軍中也是一員上將,這玉蘭香能和她不相上下,已經是不簡單了。”南宮羽笑著牽了一下韁繩,“北堂依云不自己出戰,卻讓東方瑾手下的女將打頭陣,明擺著是要保存自己的兵力。看來,他和東方瑾必不會同心。再依碧瑤的計策,他們之間則必生嫌隙。”
南宮羽一揮手,“鳴金收兵。”
聽得鑼聲響,杜虞霜立刻回馬歸陣。
“公主,今日南宮羽且先讓你一陣,我們明日再戰。”
“這南宮羽陣前未分勝負就退了兵,真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東方瑾百思不得其解。
祁念誠微微皺起眉頭,“莫非,他是想故伎重施,不打算強攻,而要用離間之計?”
東方瑾思忖了片刻,搖頭道:“南宮羽先前離間北堂依云和喬婉心,那是利用了他和喬婉心之間的舊情。此計用在我身上,卻是行不通。”
祁念誠道:“可是南宮羽詭計多端,公主定要多加提放,不可大意。”
東方瑾離座走到窗邊,“誠郎你的話也有道理,北堂依云雖然請我相助,可還是對我心存芥蒂。今日他不迎戰,正是為了利用我來為他守城,自己卻尋得安穩。”
“南宮羽早已把廖州看作囊中之物,絕不會善罷甘休。現今公主和北堂依云的兩處兵力合在一起,足以與他抗衡。我想,他極有可能不打算正面交鋒,而是要智取。”祁念誠雙手扶在桌案上,“明知他要使詐,可我們卻只能靜等他出招,著實令人難以心安啊。”
東方瑾笑著走過去,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刻就是再憂慮也沒有絲毫益處。南宮羽就算是再詭詐,我東方瑾也不是平庸之輩,不會輕易輸給他的。”
祁念誠握住她的手,展唇而笑,“是啊,公主當年從京城中逃出來,歷經艱險,不還是最終有了今天的局面?你是天之驕女,凡事都能逢兇化吉。”
祁念誠剛走到院中,就見有一個小卒拿著一封信跑了過來。
“駙馬爺,這封信是給你的。”
“哦?”祁念誠接過信,上面寫了幾個大字:“吾兒念誠親啟。”
他心中一驚,忙將信收入袖中,對那小卒說道:“關于這封信的事,不可再對其他人提起,否則定斬不饒。”
“是。”
祁念誠回到房中,忙將信拆開,只見上面寫道:“吾兒見字如晤,自南宮家入京以來,為父被軟禁于延州,雖不似先前囹圄之苦,卻仍舊是一囚徒而已。近來身體愈發不支,便更加思念親兒。惟愿入土之前,能再見吾兒之面。”
祁念誠放下手中的信,顫聲痛哭起來。他本以為父親已死,卻沒想到竟被南宮羽軟禁了起來。這封信在這時候到了自己手中,一定是南宮羽的計策,想以此為要挾讓他對東方瑾起異心。可是東方瑾對自己一片深情,夫妻之間情真意切,他又豈忍心背叛?可是身為人子,萬萬不能置父親于不顧。忠孝難兩全,祁念誠一時難以抉擇。他嘆著氣靠在椅子上,自語道:“祁念誠啊祁念誠,你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