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蛛絲馬跡難力證,君子舍命緝真兇(上)
- 花事了
- 夢里湘瀟
- 2043字
- 2014-07-10 19:31:25
“這就是你一個月來住的地方?”林弄潮看著素素狹小的宿舍,眉頭皺了皺。繼而微帶哽咽:“你從小就在家里舒舒服服慣了,怎受得了這罪???”素素打開櫥子慢慢收拾:“這年頭女人獨自在外,能有工資有住所,已經(jīng)很好了。”
肩頭一暖,只聽蘇修凡在耳邊道:“都是我,讓你受苦了。”素素低下頭,擺弄著行李,也不掙脫。林弄潮上前一步拉開她:“你去向?qū)W校知會一聲吧,這次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安排你在上海。”素素咬了咬唇,望著小學(xué)的教室:“我???”“你要跟我回蘇鎮(zhèn),素素。”蘇修凡定聲道。素素看了看他,又看看二哥,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道:“我先去請一周的假期吧。”
三人匆匆離開學(xué)校,暫時住在花汀客棧。蘇修凡精疲力竭,深夜還在計劃怎樣找到指認(rèn)二姨太和薛從良的證據(jù)。茶盞里的殘留物似乎不能夠說服素素和林弄潮,他們會懷疑這是他事后添加的,或者根本那是他指使手下添加進(jìn)去的。夜燈發(fā)出橙黃色的光暈,像事態(tài)一般朦朧不清。
那廂素素和二哥討論了起來,林弄潮道:“不管父親是不是被二姨太害死的,我們都要抓到她,現(xiàn)在想想坊羽和那郎中確實很相像,以前怎么沒有注意呢。”素素憂愁道:“我親眼所見,他三人儼然一家人來到學(xué)校里。任誰都不會懷疑的。”“明天我先潛伏觀察看看。”林弄潮道。素素點了點頭:“我和你一同去。”
林弄潮搖了搖頭:“你就別亂跑了,快去休息,有二哥在你就別再憂思多慮了。”說著望了望窗外:“蘇修凡這家伙我還是不放心,你可不能降低戒心。”素素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了,”林弄潮指了指里面的小套間:“哥哥就在外面睡,你去里面,我保護(hù)你。”素素喉頭有些哽咽,自小到大哥哥都這樣盡自己所能保護(hù)著她,而她,似乎還沒有為他做過什么。她進(jìn)去抱了一床被子出來,給二哥鋪在床上:“雖說現(xiàn)在不冷,到了夜里卻也春寒,二哥你多蓋些。”林弄潮邊喝茶邊笑道:“果然長大了許多。”
素素睡在小套間,安靜的很,只聽見更夫的打更聲。她看著絲柔的帳子,突然覺得有些迷茫,人生的一切都莫不可測,幾年前自己可曾想過會有如此多的事情發(fā)生?那么幸福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父親魂歸黃土,大哥遠(yuǎn)在天涯,現(xiàn)下只有二哥在。想到二哥,她覺得安心了一些,幾個月來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略略松弛,慢慢進(jìn)入一片朦朧虛無的夢中。
床前的無暇月色灑下一片銀白,突然,一個黑影掠過,徑自到了素素的床上。
素素猶自在夢中,卻覺得腰上一緊,腦中似乎繃住了一根弦,忽地醒了。“誰?”她顫聲問。
“是我,”肩窩傳過一個聲音:“你夜里蓋這么少,也不怕凍著。”一雙手隨之掖了掖被角。
“你???你走開,不要胡來,我二哥就在外面。”聽出是蘇修凡那慵懶的嗓音,素素渾身抖了一抖。
“我知道啊,”那聲音肆無忌憚:“我進(jìn)來時看到他了,嘖嘖,他的睡相可不怎么好,我還幫他拉了被子呢。”
素素怕吵醒二哥,輕聲斥責(zé):“你大半夜的,快回去???”蘇修凡箍住她:“你可是我的妻子,這樣趕我下床,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吧?”素素不語。
“你害怕?”
“沒有。”
“你緊張?”
“沒有。”
“那你怎么抖得這么厲害?”蘇修凡嘴角上揚,柔聲安慰道:“你別多想,我只是想你了,我抱著你睡覺好么?”
素素掙扎:“你回去吧,被二哥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蘇修凡氣息有些落寞,道:“林素素,你相信我嗎?我蘇修凡到底在你眼里是個什么人?仇人?丈夫?還是曾經(jīng)的情人?你給我個說法,別這樣不冷不熱地吊著我。也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金剛不壞。”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頭腦很亂,你先回去吧。”素素推他。
蘇修凡離開,手顫抖地扶上把手道:“我最怕的不是被人冤枉,而是怕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你不再愛我了,也請把孩子好好生下來,我會把他養(yǎng)大的。”
來去一陣風(fēng),屋子里只留下淡淡的梨花香,素素就著月色,看到了桌上那束嫣然開放的梨花,恰似初見。
清晨,三人圍坐桌邊吃粥。蘇修凡遞出一張信箋:“二哥,這是二姨太的住址,我昨晚去街上打聽的。”林弄潮眼色帶有一絲懷疑,但還是接了過來。“我想這么拋頭露面的事,并不適合你做。”蘇修凡說罷,不由苦笑,再沒有比一顆紅心被人里外懷疑到底還難過的了。
“我去,你照顧好我妹妹。若她有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林弄潮拿起外套,走進(jìn)小巷。
若我一心害你,你此時就是走進(jìn)我的圈套。你的妹妹,她有何閃失你怎顧得上。蘇修凡嘴角苦澀,只喝粥掩飾著。
林弄潮按地址找去,果然見到一個小宅子。此時是周末,坊羽應(yīng)該在家。林弄潮躍上墻頭,這一幕映在他眼里,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二姨太穿的少之又少,抹胸松松垮垮,兩條白腿纏在薛從良腹上,腳尖點動著。想到二姨太從前就是這樣在父親面前騷弄,他不禁血氣上涌,想一棒打死這個不貞不潔不知廉恥的女人。薛從良一邊搗藥一邊默契地親二姨太的腳尖。兩人一看便是老熟人了,真不知發(fā)生在自家屋檐下,他怎么就沒看出來。
這時屋門一響,二人急速恢復(fù)正常,一個羸弱的身影出來,是坊羽。他滿臉戾氣,口中嚷著:“父親父親,你快來幫我看看這道惱人的題。”薛從良走近他,笑著安撫。
一樣的眉眼,相似得讓他的心冷透了。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劈了這對狗男女。若是兩人不僅私通,還勾結(jié)在一起害死父親,他就要將他們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