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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前塵舊夢終作古,蛛絲馬跡緝真兇

  • 花事了
  • 夢里湘瀟
  • 2994字
  • 2014-07-10 19:31:25

素素雙手抵在他胸膛,費力地保持著距離:“我信,我信。只是現(xiàn)在,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配不上你,你休了我吧。曉初還無名無分地等著你?!?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孫羨君嗓音微啞,問道。

素素閉口不答。她月白色的旗袍泛著華光,目光似冰,仿佛要將他凍結(jié)。

“哪怕幾秒鐘?”

“哪怕是一個念頭?”

孫羨君的語氣慢慢低了下去,幾乎變成乞求。

素素破釜沉舟:“沒有?!?

孫羨君眼中似有露水轉(zhuǎn)動,放開雙臂,仰天道:“你走吧,既然已到了這個地步?!?

他好像失去了意識,兩眼發(fā)直往外走,帶倒了小木凳子也毫無知覺。

素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他走的很堅決,似乎踏了出去,就再也不會回頭了。微微秋意從門窗漫了進來,她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變老了。

孫羨君,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她頹然坐在桌旁,雙手攏住蠟燭的火焰,才感到些許溫暖。不是沒有感動的,孫羨君對她的呵護是那么真誠,奈何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樣也不會走上同一條路,不如早日分道揚鑣。

胡曉初坐在離門最近的椅上,專心等著孫羨君來。她美目低垂,什么也不做,只是心無雜念地在等待。孫羨君看在眼里,心里一陣唏噓:她有著中國婦女所有的特質(zhì),忍讓有度,逆來順受,無盡地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家庭。她懷了他的孩子,三年了,她獨自撫養(yǎng)他長大。盡管他傷害過她,她還是愛他如初。她的世界,仿若別的人都不存在,只有丈夫和孩子。不知道這樣,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悲哀。

見他回來,曉初綻出一個燦爛笑臉,站起來笑吟吟接過他的衣服,利索地搭好,問他上班累不累,他不答,只緩緩地坐了下來。他真的累了,真的痛了。林素素是一只向往高空的風箏,他拼盡全力拉緊那條叫做婚姻的線,卻始終無法讓她為自己降落在懷中。即使這樣,又何苦勉強呢?身邊的曉初是合他心意的,他想要的理想的妻子就是這樣的。

思及此,他探了探曉初口風:“若要你做妾,可會覺得委屈?!睍猿踉净ㄩ_一樣的臉一下子凝固,她低頭,緩緩道:“若你和林素素郎情妾意,我想我會甘心。在你身邊這么久,只是想等你想清楚,你們不合適。你是知道的,我們女人一生不就在乎一個名分么,我可不是她那樣的新派女性,沒那么超脫。何況,還有亦然?!睍猿醯脑挷讲骄o逼,孫羨君知道這些日子她把這些委屈憋在心里,如今說出來,倒是好事。曉初看出了孫羨君的落寞和猶豫,她不再說話,掀開簾子進了里屋。

孫羨君咬咬牙,從一沓紙中抽出一張最干凈最平整的,握緊鋼筆,手微顫著寫下了“離婚公告”四個字。他知道這樣做對誰都好,林素素自由了,他也將有自己美滿的真正的家庭。至于孫敬中的反應(yīng),孫羨君嘲弄地彎了彎嘴角,怕是迫不及待將素素趕出去吧。若不是林埔遠和孫敬中的撮合,他怎么會見到素素,怎么就賠了一聲的牽掛進去。他們錯了,他也錯了,而林素素,憑著他們對她的愛,成為了唯一對了的人。

想到這兒一陣心寒,不明白為什么她上了學就變了一個樣子,想得多,懂得多,就連修鐵路的事情也要管。現(xiàn)在的她,勇敢果斷,沉著大方,卻讓他覺得陌生。他多么希望她還是小姑娘,對他言聽計從。他已經(jīng)掌控不了她了,從很久以前就是,只是一直不甘就此放手。

離婚公告寫成,他心里空了,似乎沒有什么依托,又似乎輕松了許多。

夜深了,林素素仍獨坐燈下,昏黃的燈光讓她心里慘淡,難以入眠。忽聽得敲門聲,她瞧了影子的輪廓,是孫羨君。她拉敞了門,還未定身便被他緊緊擁住了。

良久,他不動,她亦不掙扎。

只覺有灼熱的液體似珍珠從衣領(lǐng)滾到了后背,她明白,那是他的絕望。他嘆了口氣,只要雙臂一松開,就再無緊擁的可能,他是多么不舍得。顫抖的手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他低聲道:“收好它,你自由了?!?

像風來了又走,只留一張離婚公告。

素素打開微濕的紙,默默說了聲謝謝。從此后,她與蘇鎮(zhèn)的愛恨情仇不再有瓜葛。她不是孫羨君的妻子,也不可能再做蘇修凡的愛侶,她也失去了做一個好女兒的機會。從此她只是她,作為林素素而存在。她只做自己想做的,沒有什么能夠阻擋。

蘇鎮(zhèn)。

蘇修凡身邊圍了兩個仵作,和當日值班的獄卒。蘇修凡想起素素對他失望的眼神,只覺臉頰還微微痛辣。

“縣長,”獄卒委委屈屈道:“這個毒真的不是我們下的。雖然我們也很討厭林埔遠吧,但那老家伙,也算是個漢子。”蘇修凡眉頭緊皺:“他嘴角流出的是黑血,定是被下了毒,他那天到底吃過什么?”獄卒道:“縣長您吩咐我們答應(yīng)他的所有要求。他說牢里被子濕,讓我們?nèi)ニ疫\一床來,于是我們哥兒幾個就去了林府。說起來他那個姨太太也真夠體貼,還讓我們捎了一杯參茶來,說林埔遠一日不喝一日難以安寢。”

“等等!”蘇修凡似乎抓住了什么:“把喝剩的參茶連同杯子拿給我?!?

獄卒急匆匆走了,兩個仵作為難道:“縣長,沒有尸體,我們沒法下定論啊?!碧K修凡揮了揮手:“一會兒我們來研究研究那個參茶便知?!?

仵作細細化驗了殘留的參茶,道:“并無不妥啊,只是里面加了些雄黃和微量罌粟罷了?!薄靶埸S和罌粟?”蘇修凡驚奇。仵作道:“雄黃藥用價值極高,估計林埔遠是有些氣喘之類的,罌粟可以減輕疼痛,所以那個姨太太加了這些。”“阿赟,”蘇修凡問獄卒道:“那姨太太托你們送參茶說的那句話,你再仔細說來,不要多一個字,也不要少一個字,務(wù)必原原本本道來?!?

獄卒點了點頭,道:“她說,林埔遠一日不喝一日難以安寢?!碧K修凡眼放精光:“就是這句!林埔遠每日都要喝,他的嗜參茶至此。只能說明罌粟并不是用來減輕疼痛的,姨太太放這些,只是為了讓林埔遠喝參茶上癮?!必踝鞯溃骸吧习a了又怎么樣,這并不可能致死啊。”“可能,”蘇修凡道:“長期使用雄黃會致死,而且雄黃加熱到空氣中,也會有毒。放在茶里來慢慢毒死人,真是瞞天過海。一個姨太太怎么會懂這些?”

獄卒道:“縣長,你是說,還有同謀?”蘇修凡點頭:“而且這個同謀精通藥理,我認為應(yīng)該是醫(yī)生,不可能是一般百姓。”獄卒道:“他們是處于什么動機要毒死林埔遠呢,姨太太死了丈夫,對她自己又有什么好處?”蘇修凡推理道:“她風華正茂,自然不會甘心一輩子呆在林埔遠這個老頭子身邊。她有了其他人,為了她自己以后的幸福,便與另一個人合謀?!?

獄卒感嘆:“啊呀,老子以后不敢納妾了,還是正室好哇???”蘇修凡瞥他一眼:“都新社會了,一夫一妻,你想納我打斷你小子的腿!”

獄卒訕笑:“那我們現(xiàn)在趕快去抓那個姨太太吧?!?

蘇修凡道:“事不宜遲,我們走?!?

三人不多時趕到林府,蘇修凡一個碰撞,撞開了大門,然而,四下里蕭條敗落,獄卒急忙進屋搜尋,卻找不到任何人。蘇修凡道:“這二姨太怕是籌謀了好久,躥的比兔子還快?!薄澳俏覀冊趺崔k?”獄卒剛剛還準備大顯身手,此時迷茫一片。蘇修凡道:“走訪林家原來的仆人,把那二姨太的畫像貼滿蘇鎮(zhèn),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全城封鎖,大家抱怨著,怎么突然不讓出城啦,耽擱了事可怎么好。這家小丫頭說著:“看來新來的那個縣長也不怎么樣啊?!蹦羌掖髬尩溃骸奥犖壹夷强谧诱f,是出了人命案,要緝兇呢?!辈恢獜哪挠置俺鰝€黃頭小子:“你瞧林家那隆起了個新墳,林埔遠,死啦!”

薛從良背著藥箱剛看病回來,看到滿大街都是二姨太的頭像,嚇得就往家里跑?!胺挥穑挥?!”他不進家門就叫道:“你娘呢?”坊羽拿書本合住:“娘說她要去買幾匹布,到布莊去了?!薄澳憧烊ナ帐皷|西,我找她回來?!薄笆帐皷|西?”林坊羽眼睛一斜:“為何又要搬家?”薛從良說:“蘇鎮(zhèn)出大事了,有個變態(tài)殺人狂,見到小孩子就砍,你不要出門,乖乖在家,不要上街。蘇鎮(zhèn)太危險,我們?nèi)胍箷r分就要離開?!?

林坊羽“哦”了一聲,便去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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