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弄玉抖了一抖：是的，這事的后果不是自己和娘能夠承擔的！再說本就怪那個顧瓔珞，都是她毀了自己的美好前景。

于是一咬牙，生了極大的勇氣，抬頭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詳盡說出，這其中自然包括許多添油加醋甚至杜撰的成分，包括顧瓔珞怎樣與她故意刁蠻，那些老鼠如何聽顧瓔珞的指揮……

“廚房的眾人都可以作證！”說得口沫橫飛，末了還加了一句。

反正之前廚房的人都一致敵對顧瓔珞，她也不怕這些人倒戈相向。

大夫人聽得暗暗皺眉，原本她的目的是將計就計趁此機會要整倒二房兩母女，讓她們以后都翻不過身來，省的再給自己找事的，所以甚至不惜花了血本，誰想半路殺出來這個顧瓔珞，被二房撿了來當救命稻草，還有聲有色說得煞有介事，一時間矛頭直指顧瓔珞，離自己的本意相去甚遠。

四房本就是個無權無勢的，這個女兒又是個野生的，在府里就屬于比下人還不如的身份。倒是二房，仗著自己娘家是大學士的表親，總是與自己爭權奪利，爭風吃醋，眼下扳不扳倒顧瓔珞對自己毫無意義，倒是不能趁此一舉將二房戳痛，真真是浪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虧得自己還花了大本錢，冒著將晚宴延誤的風險，真是算來算去也沒算到顧瓔珞這號人物的出現。

不由得也對顧瓔珞厭煩，恨她誤了自己的計劃，于是皺眉，一反溫和的態度，凌厲地對顧瓔珞道：“既如此，顧瓔珞，你有何話說？”

顧瓔珞抬眉，心知肚明地望了她一眼，紅唇一抿，淡淡道：“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你這個小賤……”顧弄玉沖口而出，忽覺不妥又收了回去，“還敢狡辯！顧家平日待你不薄，供你吃穿，將你養大，你竟狼子野心，暗地里存了心思恩將仇報！”

“證據？”顧瓔珞兩手一攤，云淡風輕與顧弄玉的氣急敗壞形成鮮明對比。

“還要證據？在場的哪個人沒看見，所有人都受了傷掛了彩，只有你一點兒事都沒有，明明是早做了準備，若不是你做的，為何你會預先知曉？”

“我只不過是不怕老鼠而已，它們一沖出來我便退到了門口，倒不像你驚慌失措，被幾只老鼠嚇破了膽。”

“你！”顧弄玉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你強詞狡辯！是個人都看到那老鼠是沖著我來的，顯然是有人養著的，只有你與我發生了爭執，若不是你還是誰？”

“你平日行為囂張，得理不饒人，對長輩不恭，對下人言辭苛刻，非打即罵，這府里暗中恨你的人可多了。”

“你！你！”顧弄玉沒料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顧瓔珞如此口齒伶俐，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個尖牙利嘴的丫頭！”許氏這時候又站了出來，“你且說說，這人是誰？”

“我不知道。”顧瓔珞眼角余光瞄了大夫人常氏一眼，“我只知道，凡事都要講理講證據，哪怕在官府堂上也不是只聽一面之詞，就僅憑主觀臆斷就斷人罪行的。眼前所見事實，便是顧弄玉弄砸了事情，而其他的，都是你們臆想出來的，沒有半分證據。”

“那你不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你做的？”許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