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眼睛適應了燈光的明亮，錦夜放下手，望見一輛黝黑锃亮的瑪莎拉蒂總裁版，一個男人正打開車門，緩緩向她走來。

“錦夜。”慕希晨走到她面前，清晰可見她略微蒼白的臉和起伏不定的胸膛。他皺起眉，莊謹言對她做了什么？

“是你啊，真巧。”商錦夜淡淡一笑，自我感覺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他對你做了什么？”慕希晨的目光緊鎖著錦夜，她只覺得呼吸凝滯，心跳加速。

——

她從來開朗，一向樂觀，在他的記憶里，唯一一次看見她臉色如此蒼白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天。

她一臉緊張，滿臉慘白，眼里的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下，落在他的手臂上，雖然溫暖卻仍灼痛他的肌膚。“希晨，希晨，你怎么樣？”

而那一刻，他揚起被鮮血迷蒙住的視線望向她，只是輕輕抬頭撫去她臉上的淚，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哭什么，我又沒死。”

其實只有他知道，那個時候，他看著她為自己而流的淚，心里無端泛出滿滿的柔情，鋪天蓋地地溫暖了他一直以來孤寂的心，一直溫暖了十幾年。

——

慕希晨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女人，她對他的問題只是皺眉搖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一咬牙，接下來的動作，讓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色悍馬上的兩個男人為錦夜捏了一把冷汗。

老大居然狠狠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粗暴地把她塞進車里時，更是一臉的冷酷。

“老大怎么了？”陸敬軒的臉緊貼著車窗玻璃，一副八卦模樣看著自己一心仰慕的老大對著他一心仰慕的女人做著如此粗魯的動作。

“生氣啊，難道看不出來。”一邊的田健閑閑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生氣不帶這樣的吧。”軒回望一下田健，“錦夜啊，那是錦夜，敢在老大面前橫刀立馬的普天之下只有頂天立地的商錦夜一人。而面對商錦夜時，老大的萬丈怒火都能化成繞指柔情。”

“愛之深，恨之切啊，你不懂。”田健微睜開眼，瞥一眼陸敬軒，繼續閉目養神。

——

“臉怎么這么白？為什么這么一副害怕慌張的樣子？他對你做了什么？”慕希晨隨后也坐進車里，緊盯著錦夜問。

雖然還是平靜淡然的聲音，顫抖的聲線卻泄露出他的緊張和怒氣。

“沒，沒。”錦夜一腦袋亂七八糟，剛才學長的表白還尤自盤旋在腦海，耳邊便又充斥著另一個男人的逼問。

看著商錦夜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慕希晨的心漏跳一拍。

難道……

難道今天下午兩個的三月之約刺激了那個文弱書生，難道他對錦夜……

“他強迫你了？”聲音提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