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平除奸始殺人,荒山滅獸斬豺狼
- 盛世殤歌
- 嵐曦淳心
- 3121字
- 2014-02-21 10:42:37
翌日,太陽初升,寂靜的山谷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破空聲。山底的瀑布口水花四濺,兩旁樹木咧咧作響,本已是枯枝殘木,眼下更是掉落的可憐。
隱隱只見的水潭邊有兩個人影你來我往,交錯縱橫。
“哈哈,爺好劍法啊,不愧是王侯之后,屬下輸的心服口服。”
“子忠(邱昊,字子忠),你也不賴,你將手中的寒鐵劍耍的好生威風,若不是本王武功本高于你,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啊!”
隨后,兩人停下,正是蕭道正與邱昊。而后,二人坦誠相見,邱昊告之蕭道正其父邱平乃是原忠義王蕭天瑜的得力部下,穆宗在位時聽盡讒言,罷免蕭天瑜元帥之職,其父邱平等亦受牽連,且當日邱平被抓住把柄,本應午門斬首,幸得蕭天瑜拼死護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至此,邱平立下誓愿:凡后代邱氏子孫必盡全力輔助忠義王。所以在邱興攤上官司時,為了避免不必要麻煩,他帶著邱興躲到此地,準備他日去尋貴人。
道正感慨之余,對害其父的奸佞又增幾分恨意。
“王爺可是在想謀害先王之人?”邱昊看其神態慨然道。
“此事只怕與那些個朝中小人脫不了干系。”蕭道正切齒道。
“也不盡然,恐怕此事另有陰謀。”邱昊邊拭劍邊皺眉道,“王爺你想,若真是李煥一黨所為,豈不多余?王爺暴斃于都城,恐怕誰都會懷疑李煥,這樣對他有害無益,且當日先王已被貶,李煥應該無必要趕盡殺絕啊。”
“也罷,你我均不在都城,對當時之情無所知,此事以后再說吧。”蕭道正擺了擺手,忽又道:“子忠(李煥,字子忠)如今有何打算?”
“屬下和吾弟自然聽命王爺差遣。”
“不,我問你對我們以后的行動有何見解?”
“王爺既說那崆峒門于王爺意義不凡,我們可先去撫順,瞧瞧其會試,拜會一下當世青年才俊。后前往安陽,深入虎穴探聽情況,再回北疆招兵買馬,筑城積糧,徐徐圖之,方為上策。”邱昊收回寶劍緩慢道。
“本王亦是此意,明兒起程吧。”
………………………………………………
永平縣,福安樓前,一大群人駐足圍觀。
“陸三,你欠本爺的錢,什么時候還上啊?”一個身著錦緞的富貴公子一只腳踏在一個賣燒餅之人的脖子上,拍打著那人的左臉輕蔑道。
“錢少爺,你再給我寬限幾天吧!我母親病重,我真的沒錢啊!”
“哼,你當本爺這是濟世鋪啊,人人都像你這樣,本爺吃什么?穿什么?狗東西,不知好歹!”富貴公子一腳將其踹開,“來人,給本爺好好的招呼他,給他長長記性。”
語罷,上來四五個小廝圍著先前的賣餅人一頓拳腳招呼,直痛的那買餅之人苦苦求饒。
“錢貫,你如此霸道,當心老天爺發怒,讓你不得好死。”忽然一聲大喝,眾人一望,原是東街當頭上打鐵的匠戶張二牛。
錢貫聽了此話,陰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又是個窮棒子,張二牛你都泥菩薩過河——自生難保了,你還有空管別人?”
“錢貫,你這卑鄙小人,若不是你強行收我雜稅,我又怎會落得一個店鋪關門,無處生計的下場,你仗著你是新任縣令的兒子,就魚肉鄉里,我呸!”張二牛面色漲紅道。
“你這該死的混球,來人,給我打。”說完,幾個小廝蜂擁而上,誰知那張二牛既是鐵匠,自然是有的幾分氣力,小廝一時間還奈何不得他,只見那張二牛左沖右撞,幾息之間便來到錢貫面前,舉手準備教訓錢貫,豈料錢貫抱頭驚慌叫道:“張二牛,你打我試試,你還想在這永平縣立足嗎?”
張二牛一聽,不禁愣了愣,方才是路見不平,碰巧又是遇到錢貫這樣的潑皮,才義憤填膺,想要出手教訓;如今清醒了半分,念到自己若真惹惱錢貫,怕是無好果子吃,如今世道不太平,自己拖家帶口,離開永平又去往何處呢?
想到這里,張二牛像泄了氣的皮球,那舉起的手又緩緩落下。
錢貫見狀越發肆無忌憚,直起身子,瞪著眼睛嚷道:“怎么樣?不敢了吧,狗東西,一幅奴才相。有種你打一下啊!”
張二牛憋得面色紫漲,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渾身顫抖。
“喲,怎么?不服啊?老子揍不死你!”錢貫朝著張二牛的腹部猛踢三腳,又得逞似的在倒地的張二牛臉上留下一個鞋印。張二牛本怒火中燒,偏又發泄不得,只差一口氣沒背過去。
周圍的人憐憫者有之,奚落者有之,嘆然者有之;眾人指指點點,卻無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此乃政局動蕩,社會黑暗,民風惡化,人人自保所致,非一朝一夕之疾。
“混賬,還不住手!”一個生的好生結實的少年快步上前道。
眾人一聽搖頭嘆息,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
“桀桀,老子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怎么遇上這么多不長眼的!”錢貫回頭向來人兇道。
少年打翻所有小廝,行至錢貫面前,死死地盯著他。錢貫被來人盯得毛骨悚然,心下一片慌亂,好似被餓狼盯上似的。
“這不是邱興嗎?他不是打死上任縣太爺跑了嗎?”
“誰說不是呢?他居然還敢回來!天那,他不要命了嗎?”
“我覺著他是英雄,他打死的上任縣太爺就是吸血的鬼,不知吃了老百姓多少心血糧。”
“打死了又怎樣?朝廷派來的縣令一個不如一個,倒霉的永遠是我們這些窮人!”待大家辨出來人是邱興時,紛紛議論。
“你是什么人?”錢貫外強中干道。
“對面的狗東西聽好了,小爺我名叫邱興,是上天派來專收拾你這種二世祖的!”邱興指著錢貫的鼻子罵道,說完給了錢貫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邱興,怎么這么耳熟……哦,是你,你就是那個在逃的欽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小五,快,快回衙門叫爹多帶人來。”錢貫捂著臉退后幾步嚷道。一個小廝連滾帶爬地朝衙門奔去。
“放心,小爺不跑,小爺在這等你和你的混賬爹。”邱興索性坐在地上,哼起了小曲。
“邱兄弟,你快走吧,一會官軍來了,你就走不了了。”先前被踢翻在地的張二牛低聲道。
“你無需擔心我,一會定叫那些個狗東西跪地求饒。”
半響,“讓開讓開,縣令大人駕到。”一群衙役擠開人群,隨后分成兩撥人站好。
一個身著七品官袍,油光滿面,留著八字須的胖子急急忙忙奔來,望其奔跑的模樣如肉球般,讓人忍俊不禁。
“貫兒,你的臉怎么了?誰人如此大膽敢打你?”縣令錢生財環顧著四周嚷道。
“是小爺我揍的你寶貝兒子。”邱興抹了抹鼻子道。
“來人把這混賬東西抓起來!”錢生財喝道。
“這位縣老爺,你居然不審就胡亂抓人,你這官當的真是舒服啊!”三個年輕男子走來,其中領頭一人冷哼道。
邱興一見來人,忙起身走到旁邊躬身道:“爺,你來了。”
“接下來,交給我吧。”蕭道正淡淡道,邱興聽后忙恭立一旁。
“錢縣令,本人在這方圓幾里都打聽清了,你和你兒子強收雜稅,霸占田產,擄掠女子,私設牢獄,哼,你們做的事還真是不少啊。”蕭道正凜凜道。
錢生財見來人氣宇軒昂,遂收斂道:“閣下是不是有些多管閑事了。在永平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我說了算吧。”
“好個你說了算,你腳下這片地屬于梓咸郡,屬于燕州!忠義王的藩地出了你這種雜碎,我真為他汗顏啊!”蕭道正自嘲道。
“你居然敢辱罵王爺,憑此一條就可治你的罪。”錢生財急忙道。
“我不僅敢罵他,我還敢殺你!”語罷,蕭道正提劍一削,頓時鮮血潑灑,一個圓滾滾的人頭掉落在地。
圍觀之人如炸了般,紛紛逃開。
衙役們才反應過來,都拔刀欲捉拿蕭道正等人。
“忠義王在此,爾等還不見過殿下!”蕭陽拿出金燦燦腰牌大喝道。
衙役們聽后像丟了魂似的,都一動不動。
“你們聾了嗎?見了王爺還不行禮?”
此聲一出,衙役們均卸了武器,下跪參拜。
隨即,蕭道正將錢氏父子首級懸掛于衙門口,廢除一切苛捐雜稅,并讓蕭陽快馬將情況送至二叔手中,讓其派清廉之人擔任縣令。
過后,邱昊見蕭道正拔劍殺錢縣令后面色蒼白,知其乃第一次殺人,未曾適應,遂勸道:“主公今后是要做大事之人,王者之路充滿血腥,主公切記不可婦人之仁。”
“我因氣急,方才乘著那股勁殺了錢生財,如今倒有些不適。”
“我聽聞永平四周多荒山,豺狼盛行,主公何不去練練手,一則為百姓除害,二則可以磨練武功膽氣。”
蕭道正知道如今自己殺伐不夠果斷,將來比會帶來麻煩,遂答應。
至此后半月,蕭道正均在山中修行,一絲絲蛻變開始產生,如今的道正距一個合格的王者還相去甚遠。歷史的車輪步步向前,不為任何人、任何事留戀,該來的風雨終歸要來!
危影近,湍流急,問君子,可敢桀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