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住處，茹雨一路上盡量扯些其他的話題，免得惹怒了這只小狐貍。之所以稱她為小狐貍，那是因為一個月不到前的某天，這個女人因為跟安辰浠吵架，一怒之下把長發給剪了，毛茸茸的短發不知怎么的就讓她聯想到了狐貍。

二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小漾看得很認真，茹雨盯著小漾很認真，內心八卦的本質怎么也壓抑不住蠢蠢欲動。

“小漾——”換了個舒服的地方，窩到了沙發的角落里。

“嗯？”

“麗江好不好玩？”

“麗江不是用來玩的。”

“哦。”

“麗江是用來看的。很美。”

“美到何種程度？”

“嗯——美到把你神魂顛倒。”

“哦——”她咕嚕咕嚕轉了一下腦袋，“那么美的地方，你竟然用來跟安辰浠吵架？”

沒反應？奇怪——“啊！你做什么？！”這個女人把身側的毯子整個蓋到了她頭上，外加兩個大抱枕！快悶死她了！果然小狐貍是不能招惹的，尤其是比較暴力的小狐貍！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漾死死地盯著屏幕已經黑掉了的手機，咬著唇期待它可以亮起來，哪怕只是一瞬間。

迷迷糊糊都快睡著的時候，鈴聲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小漾立馬清醒了，看也不看直接放到耳邊按接聽鍵，“喂——”

“池小漾？”

嗯？失落一下子排開來，怎么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王錦琛，你什么時候過來實習？”

王？王錦琛？“王律師？噢！”她趕緊從被窩里起來正襟危坐，“隨時可以！”

“好，那下周起，就按你給我的空課時間表過來恒光吧。”

“嗯，我一定準時報到！”

“到時見。”電話利落掛斷，方才瞬間提起來的小心臟總算懸了下去，不過還是有撲通撲通的回音，嚇死她了。

她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幸虧腳傷已經快好了……

周四下午，小漾泡在圖書館的時候，茹雨的短信來了：飛速！趕緊來一號報告廳！

——干嘛。

——救人！

她捧著一疊書艱巨地走到報告廳樓下的時候，納悶，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這么多車——而且都是B字開頭……難不成是哪個大領導視察？還是領導講話？

小漾還沒進報告廳大門，就一眼望到了站著朝她揮手的茹雨，在座無虛席的空間里穿著大紅色的外套格外醒目。

耳朵都是嗡嗡的人聲，她有點不太適應這些熱鬧。

“怎么了？講座還是什么？”

“厲木集團的宣講會。”

“宣講會？那你叫我來干嘛？你也是，你又不是大四學生，湊什么熱鬧！”

“誰想來湊這熱鬧啊，誰讓這厲木集團是咱們H大基金董事會的大佬呢……我們建工學院幾乎所有的項目都是他們出資的。”

“那跟你叫我來救人有什么關系？”

“我們學院指明這學期拿了厲木助學金的學生必須出席，否則——影響下次評比！”

……這什么規矩……

“我同學出去打工來不了，一時半會找不到人替，只能找你了。”又添了一句，“宣講會開始前會有頒獎儀式，叫到‘陳菲’你就上去，我應該在你前面。”

“……”

“沒事，陳菲很低調的，沒多少人認識她。這里大多大四學生，不是建工就是經貿，沒問題的。”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陸陸續續，報告廳隨著一段招聘視頻的播放開始安靜下來，然后一個校領導走上了演講臺。小漾記得——幾個月前校慶的時候，第一個致辭的人就是他。

總之是一長段對厲木集團的溢美之詞，慷慨激昂，感恩戴德。之后，主持人上去，念了什么小漾沒聽，跟著是十來位學生的名單，隨之身旁的茹雨站了起來往臺上走去。小樣沒等到“陳菲”這個名字，心想應該就下一個回合吧。

果然，茹雨還沒回來落座，臺上有聲音響起來，“接下來，請厲木A類助學金獲得者XX，XXX以及建工學院05級陳菲同學上臺來領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