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斷橋冤魂
- 魔性誘惑
- 紅妝紅顏
- 3256字
- 2017-02-23 16:35:25
無極道人聽師傅說完茅山派和自己過往的來龍去脈,明白了師傅雖然當年將自己趕出茅山派,并廢掉自己的茅山法力,的確也是無奈之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茅山派存活下來。畢竟師傅這般高深的道術修為,當年為了對抗僵尸邪魔,最后也弄得陰魂渺渺魂無所依,如果自己當年沒有離開茅山,想必也斷難幸存,畢竟是師傅用他的犧牲換來了茅山的一線生機,自己還能這么自由自在地在人間逍遙幾十年,也是全憑師傅所賜,所以哪里還有什么理由,去記恨當年之事。
無極道人于是放下心中疑慮,立即帶著師弟無塵真人去后山取張虛靈的肉身,打算交給師傅。
三人到了后山的藏劍閣,無極道人讓師弟和師傅的靈魂在藏劍閣內等候,自己獨自下寒潭去取張虛靈的肉身。畢竟寒潭的寒氣厲害,即使以無塵真人和茅天賜這般高深的修為,沒有玄道禪功護體,也是會被寒氣所傷,無法靠近寒潭的。
不久,無極道人便帶了一口玉棺到了藏劍閣外,將玉棺平放在一張石臺上。無塵真人過來一起開了玉棺,兩個人合力將張虛靈的肉身從玉棺中扶了出來。
無塵真人口念回生咒,雙手食指并舉,向張虛靈額頭點出,喝聲“起”,張虛靈的肉身應聲而起,緩緩升到空中。
茅天賜的靈魂光芒大盛,帶著光暈也飛到空中,沖入百會進入肉身,與肉身結合在一處。張虛靈本來就練有上佳的佛門外功,肉身的奇經八脈也沖關過了六七成,這種身體條件,本來就是任何練武學道之人求之不得的。常言說得好,縱有千斤力,還得有好皮囊。
強大的靈魂與強大的肉身的強強結合,自然而然爆發出石破天驚的效果,藏劍閣中那些有靈氣的古劍,受到這種強大靈力的感召,紛紛騰空飛了出來,在張虛靈的身體周圍盤旋。
靈魂的光芒漸漸散去,靈魂與肉身也就完成了完美結合。茅天賜從空中躍下,睜開雙眼,口中先是念三花聚頂咒,然后是五氣朝元咒,兩咒語完畢,已對身體控制自如。他雙手一招,手結御劍決,無極七劍立即受到感召,帶動其他數百把利劍在半空結成一個圓形劍陣,茅天賜手指何處,劍陣便飛向何處,最后向一顆大榕樹一指,飛劍呼嘯而過之后,大榕樹周圍一仗之地,已空無一物,劍氣縱橫之處,萬物皆滅歸于塵土。
無極道人和無塵真人看到師傅這一招這么厲害,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就站在遠處拍手叫好,到底師傅就是師傅,弟子們都自嘆不如。
茅天賜一揮手收了劍陣,七劍帶著其他利劍飛回藏劍閣,還歸原位了,只留下了一把普通長劍懸在半空。
茅天賜收功完畢,回首對兩弟子說,我需要回趟茅山,去找回我自己當年使用的法器,還要尋找土靈珠的下落,然后他又特別強調,要無塵真人把玄道秘笈交還大師兄,無塵真人自然允諾稍后一定交還。
諸事安排妥當,茅天賜念御劍訣躍上長劍,喝聲“激”,寒光一閃,連人帶劍便已消失在空中。
而此刻,無極道人的弟子華少這一行人,已經在西安下了火車。阿朵自從歸禪真人趙一凡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又開始憂心她患病的母親的安危,再也靜不下心來,不停催促華少,要他立即帶眾師兄趕路去她老家。
華少經不起她的苦苦央求,只好帶著眾人在車站附近的小飯館簡單吃了些飯菜,便轉乘往岐山鳳鳴鎮的汽車,下了車發現沒有可以抵達草鋪村的車輛,因為草鋪村地方偏僻人煙稀少,時至今日,也沒有修通到草鋪村的馬路。
眾人上了鳳鳴鎮后山,到了當年劉興與周慧的埋骨之所,卻發現那里只有一片荒野,長滿了青松、杉木和雜草。趙一凡帶著眾人清除了遠近雜草,也沒有找到當年的那兩大一小的土墳,也許是年代久遠,土墳早已被歷年的山雨沖刷,蕩平無蹤了。眾人最后只好停止搜索,對著一片山野,跪下來燒香磕頭,祭奠亡靈。
拜祭完劉興與周慧,眾人繼續向深山進發,直奔草鋪村。
不久便到了一處險山,名叫抱犢山。眾人到了此山,也就明白了草鋪村為何修不通馬路的原因。原來這山遠看林木蒼翠,山環水繞,風景奇秀,充滿原生態氣息,是個不錯的好地方。但是走近一看,才發現了其中兇險之處,寧朵唯一路上沖鋒在前,她自小便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自然對這座山很是熟悉,便向眾人說了這抱犢山的來歷。原來,自古以來這里就是道路艱險、人跡罕至,先民擇居于此后,牲畜無法入內,鄉民只得懷抱幼犢帶入村內,等幼犢長大后繁衍后代,村中始有牲畜,抱犢之名由此而來。由于山里艱險,這里成了遠近唯一不通公路的村莊,要進入草鋪村,只能順著抱犢山懸崖邊,一直徒步4個多小時才能到達。草鋪村距離山外15公里,沿途都是被抱犢山綿延圍繞,處于險峻峽谷的中心。
盡管如此,這草鋪村里在戶人口竟也有70余戶,村民自古以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是石匠,房屋是石頭、地面是石頭、圍墻是石頭,還有石磨、石凳、石灶、石槽等等。除個別人房頂是石板外,大多還是以灰色小瓦構成房頂。村前河谷旁的空地上是村民開墾的梯田,淳樸的山民把村莊藏在翠綠的果林里。
在草村這樣的交通條件下,村莊人怎么生活?他們怎么婚嫁?怎么進行商品交換?又是什么原因讓這么多戶人家對這個風光絕佳,但進出艱險的地方,安之若素呢?這一點一直為偶爾到此的游客所驚奇。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婚姻嫁娶的交通方式,大多是汽車,在沒有汽車的年代,也有綠色環保的自行車。但在草鋪村人的婚嫁,從古以來就是步行,整個村莊里連一輛自行車也找不到。為了告別肩扛身背的生活,12年前,草鋪村的村長寧致遠,也就是寧朵唯的父親,便帶領村民一起,花了3萬多元在懸崖邊安裝了個卷揚機,焊了個鐵籠子,高程800米,村民的生活所需均通過鐵索吊運。要買東西,從鳳鳴鎮先雇人把東西拉進山溝,再從懸崖下吊上來即可。不通與難行,自然是弊端,但是也給村民帶來意外的福利,這里的自然資源出不了山,都歸村民獨享。這里的村民從未使用過煤,世世代代靠燒柴取暖做飯。按寧朵唯的話說,“這漫山遍野都是柴火,燒起來方便也少了煤炭錢,真好。”
其實,草鋪村不適宜開大路除了修建成本巨大,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如果機械開進山,必然影響到珍貴的紅豆杉的生存。常言說靠山吃山,草鋪村的村民靠著制作紅豆杉木的家具,就可收入不菲。所以這里雖然仍舊保持著與世隔絕的環境,村民卻沒人愿意搬出去。
眾人一路沿山爬行,到了草鋪村外懸崖上,已是滿身是汗,寧朵唯修行最淺,自然是全身香汗淋漓,抱著一顆歪脖子樹氣喘郁郁,一步也走不動了。
遠遠看去,草鋪村就坐落在對面的山凹里,一座木橋將一條深溝隔斷的村北和村南連接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一片嗩吶聲從村北響起,一行人簇擁著一個花轎出了村北,走上了木橋,向村南進發。
寧朵唯遠遠看見,拍手高興說,“一定是村北家的哪位姐姐,要嫁給村南的哪個哥哥了!我們都去吃他們的喜酒吧!”
眾人初來乍到,就聽說有喜事,自然都是喜上眉梢。
然而寧朵唯話音剛落,眾人就就聽見遠處一片驚叫聲,再看時,原來是木橋斷了,橋上的人和花轎,都齊刷刷直向深溝里墜落。
眾人大驚失色,顧不得休息,立即向出事地點奔去。趙一凡也顧不得隱藏身份,招出飛劍
御劍飛行,終于在花轎墜地前趕到,飛過花轎的一瞬間拉住了新娘子手臂,救了她一命。
那新娘子早被嚇得三魂少了二魂,趙一凡將她放在地上時,她就雙眼翻白,暈死了過去。
趙一凡知道她只是驚嚇過度,便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穴之后,立即去救別的人。他四下一看,卻發現已經救無可救。這木橋架在半山上,而這深溝高達數十丈,此時正是春季枯水期,溝里并無溪水,如此高處跌落下來,砸在巖石之上,尋常人自然難以存活了。
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地分布在山溝巨石之間,血水染紅了地面,場面十分恐怖,十余個鮮活的生命,就轉眼間就悉數變為冤魂了,這些人自然都是新郎新娘最為親近之人。而那身穿喜服、胸前帶著紅花的新郎,也是這些受難者之中的一個。那新娘子本來已蘇醒過來,但是被親人們的慘死的死狀驚嚇,再看到新郎已死,一時情急,又暈死在地。
斷橋上兩側的僥幸未掉下來的草鋪村村民,一時都下不來深溝里,全站在斷橋兩側放聲大哭,一時間哭聲震天,淚雨紛飛,真是個凄凄慘慘戚戚。
天空中此時飛過來一大片烏云,籠罩在斷橋的上空,然后天空就開始下雨。一時氣氛沉悶,飛落橋下的也不知是淚水,亦或是雨水。
趙一凡也感覺到那烏云來得詭異,因為它來得太過突兀,而且不合時宜。原本天空是一片晴朗,四下無云,這里一剛出事,就無端端冒出一團烏云來,自然就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