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是涼夕劍？”也就只有上古神劍能將黑龍傷成這樣了吧。

“她還真是厲害。”冰山美人冷笑道，“先是我兒子，然后是龍?zhí)印！?

“月……”先前開口的女子眼神黯了一黯，見冰山美人無意理會她，對著身后的橙衣女子道：“雪海，他還能救么？”

香雪海沉吟了片刻，“有救。只需我舍棄三條命。”然這次舍了，我便與常人一般了。

“我欠你太多了。”女子嘆息，愧疚至極。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她但笑，“若非當年您救了我，我這些命早不在了。”

女子沉默，她欠了太多人，她看著沉睡在冰湖中的男子和立于冰湖邊的女子，滿目悲傷。“月，我走了。”她確實該走了，在這里待了快四年了，四年前她甘愿被她騙來這里，再沒有出去過，她知道她的目的，她沒有阻止，欠她的，她早晚會統(tǒng)統(tǒng)還掉。

她走了。鳳九，那個剛烈的女人，她最好的伙伴，今世鸞兒的生母，為了她犧牲了，死在那齊梁山上。這么多人，她要怎么回報他們，怎能還得盡？只是那個人……

“阿五？”一聲呼喚拉回了自己的思緒。

她抬頭，環(huán)顧這四周，自己竟走來了這地冥谷底。她打量著面前抱著酒壇子的男子，仿佛隔了千萬年，她才試探出聲：“武將神？”

“你……來了？”洞內渾厚的聲音傳出，地冥山都震了一震。

“滄海，也就只有她來，才能聽見你的聲音，才能喚醒你么？”武將神苦笑道。

“你還是不愿出來么？”阿五只這么問他。

山洞一片寂靜，偶有鳥鳴。

她便又問：“即便我死？”

“阿五！”武將神聽聞一怔，又喝了一聲。

山洞中有聲緩緩傳來，“三年多前，阿鸞頂了個肚子來看過我……”

“帝姬來過？”武將神愣住，“可這結界沒有破損的痕跡啊！”

阿五面色亦是沉了一沉，“鸞兒？”

香雪海看著躺在床上不斷呢喃的著“阿鸞”這個名字的男人，一邊為他擦拭額上浸出的汗水，一邊嘆息了一聲，“就算是死你也要記著她么？”

“雪海？”男人從夢中驚醒，“是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然呢？”她將靠枕豎在床頭，小心地將男子扶正半躺著，遞了一杯水給他。

男子接過水杯，沉默了半晌，“只可惜我今生無法回報了。”

“那便來世吧！”她玩笑似的一句。

“什么？”他一驚，見她笑著，又道：“若我真有來世，我定報恩。”在溪風海，她救了他，他娶了她，如今她又這般待他，她的恩情怕是還也還不完了。

“好啊。”她笑著。

他將她掉在前頭的一縷發(fā)絲捋到了她耳后，“我許諾過你，你會是我唯一的妻，我沒有食言，但我的心，我沒有辦法也給你。早在幾千年前就給了那個渡我歷過天劫的女人了。有幸十年前，我在西涼再次遇上了她。”

“梁子傲，你的心真小。”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不見，一臉悲傷換得一聲哀嘆。

“雪海，對不起。”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你是個善良無私的女人，早晚會遇上你的良人的。”

突然，她猛地抬頭，吼了一句“不！我很自私，你根本不懂我。”

他眼神暗了下去，只是連連說著“對不起”。

同時，地也猛地一震，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地冥星石快要啟動了，連魔界都收到了影響。”香雪海憤然，“那個魔女正是喪心病狂！”也不知如今凡間怎么樣了。

蜀山頂上，云霧繚繞，只是現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也不全是，其中一個曾做過蜀山掌門二十幾年的兒子，而另一個，做過掌門幾年的弟子，更重要的是，前者是九重天的天孫，而另一個是青丘長公主的女兒，若衾帝姬。

“舅母？”落兒睜著一雙大眼睛，在阿離身后探出一個頭，對著面前這個像花一樣漂亮的女人，她很喜歡她，這個女人跟娘親一樣漂亮。

“嗯。舅母來帶落兒去青丘玩玩。”若衾淺笑道。

“青丘？好玩兒嗎？”

“嗯。比這兒美，六界任何地方都沒有青丘好玩。”她道。

“那哥哥呢？”落兒看了一眼阿離，“哥哥也跟著我們一起走嗎？”

“哥哥要學武功，以后才能保護落兒呀！”若衾探身，將落兒抱了起來。

“那落兒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哥哥呢？”

“落兒，你便跟著舅母去吧，等哥哥學好了，就去接你。”君莫離承諾道。

“這是……？”徐掌門瞪著通天鏡不可思議地出聲道。

“沒錯，地冥星石。”懷傾退了一步，“我和若衾一路云游過來，硝煙不斷，這可以算作是認為，可是到處是人們懺悔的聲音，怕是因為受不住地冥星石的神力，而且他們在互相殘殺。”

“接下來你們要去哪？”

“青丘。”

“你們不管人間了？”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只得等這風波過去，司命星君重新譜寫凡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