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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半窗涼月惺忪綃

  • 情定前生
  • 墨紅冰
  • 3590字
  • 2012-12-17 14:16:09

胤禛便是在整日的‘舍與得’之間徘徊著。毫無頭緒,心亂如麻!跟著胤禛出宮的高無庸,差當得小心翼翼。現在整個貝勒府陰郁漫天,大氣都不敢喘。這些日子貝勒爺的心情就沒暢快過。

四福晉不知所以然,暗地里問過高無庸,不是高無庸不想說,而是自己實在不知曉,本還好好的倆個人,怎的就幾天不見,彼此折磨成這樣!被四福晉逼問地急了,說道:好像是為著兩封信!四福晉方才放過自己。

貝勒爺只要一空閑,便會獨自去湖畔‘珍曦閣’暖閣中待著。里面是按照曦琛吩咐布置的。高無庸一旁伺候著,時時偷眼看著貝勒爺不時揚起的嘴角,似是回憶起美好的時光!在此時刻,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

側福晉李氏,仗著寵愛有孕在身,在‘珍曦閣’中消遣,貝勒爺知曉后大怒,陰沉著臉兒將底下未能攬著側福晉的人賞了頓板子!側福晉李氏也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中安胎。‘珍曦閣’沒有貝勒爺的許可,任何人不許去消遣!

高無庸伺候著貝勒爺回到府中,言詞閃爍得問四阿哥今兒在哪里歇息?胤禛聽了,眉頭一皺,冷哼道:“你是越來越會當差了!”高無庸聽得此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著說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心疼貝勒爺,身子要緊啊!”說罷,頭拱地的匍臥在地。

胤禛聽了著,語氣微緩道:“起吧!爺不怪你!”略想想說道:“今兒去福晉那里吧!”說罷,也不待高無庸謝恩,徑直往‘珍曦閣’走去。高無庸趕緊指使小太監(jiān)去報于四福晉。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前往‘珍曦閣’伺候著。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馨雅聽到貝勒爺晚上要來,高興地連聲囑咐小廚房準備著四貝勒爺愛吃的菜品。天兒漸黑了。馨雅在房中左等不來右等不到,如此穩(wěn)當嫻靜的人兒也甚是焦急起來。耐不住性子給貼身丫鬟璧秋遞個眼色。璧秋微頷首退出門去。奶母帶著弘暉進的屋來,一時間令馨雅的母愛顯現出來,“額娘”懦懦軟軟地童音,喊著撲向馨雅懷里。

馨雅低頭疼愛的親了又親弘暉,看著與貝勒爺相似的摸樣,微微蹙起了眉頭。璧秋進的門來,馨雅將弘暉交與奶母懷里,溫柔輕聲地說道:“弘暉乖~與奶母去吧!”弘暉嘟著小嘴不舍得點頭離開了馨雅。

璧秋小聲回道:“貝勒爺在湖畔‘珍曦閣’。”與高公公說了。可高公公說勸不得!馨雅聽聞連高無庸都勸不得的事兒…不再言語!在房中來回踱著步,嘴里嘟嘟囔囔地說道:“珍曦閣?珍曦閣?”瞬間明白了。

‘珍’乃‘珍寶’禛的諧音也;‘曦’不言而喻便是曦琛吧!馨雅心中默默感嘆。怎樣的女子能讓貝勒爺如此珍惜,如此珍寶。自己想得到的僅僅是貝勒爺哪怕一丁點兒的情意,也是心滿意足的!可貝勒爺對自己尊重有余,情愛不足!每月的初一,十五必到嫡福晉屋中歇息,一是為遵從祖訓,再就是例行公事罷了!

嘆口氣,吩咐璧秋:“將菜品放在暖盒中溫著。待貝勒爺來時再用!”從小所受的教育,使得馨雅在任何情形下,都會保持典雅端莊的大家閨秀狀。也是因此溫柔嫻惠,端莊典雅,當年在御前奉茶時,深的康熙喜愛,才賜予四阿哥做的嫡福晉!

璧秋看著福晉半口未用,勸慰道:“福晉也略用些吧!若貝勒爺知曉亦是不樂意的!”馨雅點頭用了半碗粥,便再也用不進去了。一個小太監(jiān)進來打千低聲回道:“回福晉,貝勒爺回書房了,說今兒不過來,請福晉安歇吧!”說完退了出去。

馨雅聽聞此話,黯然神傷,呆坐與美人榻上。璧秋無言地站在一旁,心疼地看著福晉。有些人面上無傷,內心早已傷痕累累!

胤禛無絲毫心情去馨雅屋中應付,抵不住內心的不樂意,還是獨自回了書房。看著‘團福’式樣的靠枕,胖胖的棉拖鞋,心下無聲的笑著,也就是精怪的她能想的出來!

蒙蒙的春雨無聲地下了起來,為涼意的夜帶來絲早春的寒氣。胤禛推開窗欞,立于窗前,看著眼前的細雨洋洋灑灑地撲打著竹葉。內心炙熱地喊著:‘曦兒,曦兒!’聲聲敲打著心房。

是誰在喊自己的名字?曦琛躺在床上聽著清晰的呼喊聲,猛然坐立起來!是他,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來了!曦琛不顧一切,迫不及待地沖出門去,迫切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屋外除了絲絲不斷地細雨回答著自己,再無影像。

身穿白色衣袍的曦琛,孤寂落寞的倚靠在臺階的廊柱上,看著寒夜送來的綿綿細雨,柔腸寸寸,粉淚已盈盈。波渺渺,雨依依。一朝春淚話凄涼!曦琛垂頭掩上屋門,默默地久坐與窗前,春雨持續(xù)的下,曦琛含淚將無限情思付諸筆端。羽毛筆飛快的寫著,似在替曦琛發(fā)泄心中惆悵。待到筆落地,手哆嗦著,曦琛方才回過神來,紙上滿目的‘胤禛’早已被淚水暈開!

是啊!他已然的絕決,那么就此丟開吧!自己的愛情如那曇花一現,剎那間只為他美麗盛開!聽得春雨稍稍停歇,曦琛劃拉起自己破碎的心,塞回心窩貼上封條!既然如此,意志強逼著自己要硬著心腸,打起精神!

嘗試著讓自己盡量不去想。也許忙碌會好過些。天邊顯出魚肚白色。洗漱妥當曦琛將久未打開的梳妝鏡匣,擦拭干凈浮塵,佳人淡妝素抹,不想再辜負這韶光!

雨過會迎來天晴的時候!曦琛手提竹籃,帶上海棠去了御花園。這些日子,多虧的云錦她們幾個悉心照顧。用嘴巴來感謝太過虛假,親自做些糕點以示謝意,是曦琛最愛做的!

海棠看到曦琛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甚為高興,一路嘰嘰喳喳的與曦琛說笑著。御花園里的早春花開得甚是燦爛!迎春花、玉蘭、梅花、榆葉梅、紫丁香、貼梗海棠、紫荊、郁李、鳶尾、流蘇。曦琛走著看著,目不暇接。自己是要辜負這春色無限啊!心情好似平靜了很多…

與海棠相繼摘取了些可食用的花朵,海棠將一朵榆葉梅插于曦琛的發(fā)髻,說道:“本就是個美人,現下更是花被人襯的嬌艷許多啊!”曦琛笑道:“就你嘴甜!跟著云錦別的沒學會,單著哄人的本事可是見長呢!”說著,將一朵玉蘭花與海棠別于發(fā)間,看了點點頭:“甚是好看呢!”

兩人說笑著回到小院。云錦聽到曦琛的聲音,驚訝地打開窗子,探出頭來笑道:“可了不得了!這是誰的笑聲啊,吵得我都醒了!”笑意滿眸。曦琛一抬手里提的竹籃:“還不快快起來幫忙,怎的話忒多了!”

云錦用手捂著嘴巴打著哈欠:“免了吧!這大清早的聽你們添括,還沒睡醒呢!待我回去睡個‘回籠覺’再說!”

曦琛忙喊住云錦,說道:“你這丫頭,還不趕著眼色出來,回頭真養(yǎng)成頭小肥豬時,可莫哭呢!”云錦聽著曦琛打趣自己,也不理睬,‘啪’的一聲合上窗子。

小廚房里,曦琛交代好香兒與海棠如何準備,看來云錦真的又去睡了。曦琛壞笑著,悄默聲地進了云錦的屋里,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猛然間將冰冰冷的雙手伸進云錦的被窩里,去冰涼云錦。

“哎呀!我的娘呀!”聽到云錦驚天動地的大喊聲,隨著喊聲同時從被窩里竄蹦出來!“這是誰呀?來惹我生氣!”定睛一看是曦琛,又氣又笑地說道:“不找地方窩著,來這里惹我?”說著蹦跳著將曦琛拉倒在床上,兩人在床上又大又鬧的翻滾著,嬉笑吵鬧著!

小廚房里的香兒與海棠聽到久違地笑聲,相互對望著,眼中含淚地笑了起來。看來陰霾天已經過了呀!

海棠進的屋時,兩人還躺在床上鬧著。聽得海棠說食材備好了。兩人起的身來,海棠看到兩人的樣子,用手輕掩住嘴兒,笑了起來。曦琛與云錦看到海棠的樣子,互相對望一眼,同時指著對方大笑了起來。

笑著走到梳妝匣處的曦琛,鏡中的自己小兩把頭歪斜,宮裝松散不整,珠串耷拉著晃來晃去。忍不住自己偷笑了起來。坐下重新梳理起來。

云錦比曦琛好不到哪兒去!白色中衣四敞大開,紅色繡花肚兜露出半片,云錦邊整理著中衣邊過來,看向鏡中的曦琛,轉轉眼珠說道:“你自己梳的這發(fā)髻過時了。有新式樣子想不想梳來看看?”

本來很滿意自己梳好的小兩把子頭,聽著云錦如此說,點點頭說道:“好啊!那梳來看看?”云錦一聽正得心意,笑著說道:“可是你自己個說的啊!莫要后悔!”后悔的話音未落,用手將小兩把子頭往上一提,整齊的發(fā)髻重新雜亂。

曦琛聽著云錦的話,反應過來已晚了,沒能躲開,讓云錦得了逞。片刻發(fā)愣后,曦琛與云錦又大笑起來。曦琛拉著云錦嗔怒道:“我可是手沒勁兒,需得你來梳理才是!”云錦鬧夠了,聽話的為曦琛梳理起來。

海棠看到又鬧開的倆個人,笑著關門出去。云錦與曦琛側耳聽到海棠請安的聲音,相互疑惑的看看對方,這個小院兒平日里也無甚人來此,更何況皇上南巡時候。曦琛打著手勢,自己先出去瞧瞧。

云錦點點頭,手腳麻利地拾掇齊整,出的屋門,小院中站著位錦衣貴氣之人。云錦靠前兩步,方認出是四福晉,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心下懊惱道:早不來晚不來,曦琛才好些,來此作甚?惱怒歸惱怒,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

轉頭看向曦琛,發(fā)現曦琛冷愣地立著不動。微皺皺了眉頭,拉拉曦琛的衣袖。曦琛淺笑著輕看云錦,曦琛本以為冰凍的心已經堅硬。可在見到馨雅的剎那,自己聽到了冰碎裂的聲音,生疼生疼的!馨雅佇立著,細心打量著曦琛。暗中嘆氣:看來憔悴地何止貝勒爺?

曦琛看到身穿朝服的四福晉馨雅,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端莊嫻貴的樣子。暗嘆:卻又鳳之彩也!

馨雅微笑頷首,慢聲細語地說道:“曦琛。可否陪我出去走走?”曦琛聽聞馨雅如此謙讓有禮,到時不好意思拒絕!云錦怕不妥,拉住曦琛。曦琛欣慰地拍拍云錦的手:“陪四福晉走走,過會兒子就回來!糕點你也會做的!”在云錦擔憂地注目中離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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