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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 情定前生
  • 墨紅冰
  • 4028字
  • 2012-12-17 14:16:09

康熙三十八年,皇五子,皇七子娶側福晉之日,也是曦琛進宮之時。曦琛想想,這樣也好。各自保平安吧!本想著送份禮給五阿哥,可是怕徒然惹別人不快,便作罷。只讓福泰將自己的賀禮待為奉上七阿哥。

隨著宮門的關閉,曦琛的心也隨之關閉,命運將自己推向皇宮,將青春奉獻給皇宮,只看皇上的喜好,或者會指婚又或者挨到25歲出宮!曦琛打定主意,背靠大樹好乘涼!在這紫禁城中,自己堅強的后盾只有皇上,這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從此,會盡量避開與阿哥們的接觸,莫要觸及皇上那顆敏感多疑的心!

曦琛隨著小太監來到御膳房的點心坊點到。給點心坊的首領太監嚴公公行了大禮。福泰之前講過,阿瑪已經打點好一切,只要曦琛謹言慎行就可以。嚴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虛扶一把,扯著尖尖地嗓子笑道:“豈敢豈敢?快快請起!”曦琛腹黑道:你這個老東西,還有不敢的?臉面上卻是笑著說道:“曦琛為人粗笨,以后還望公公多多包涵,多多提攜才是!”“好說!好說!”

嚴公公正準備安排曦琛要做的事情,卻見李德全走了進來,嚴公公忙上前給打千見禮。李公公笑道:“嚴公公何須多禮啊!”向曦琛點點頭,道皇上有旨,聽到皇上宣旨,嘩啦啦的跪了下來。李公公說道:“皇上有旨,御膳房五品姑姑曦琛,從今日起為乾清宮御前伺候,與茶水間另辟御點間與曦琛,欽賜!”曦琛謝恩后,起身看向李公公,這今后就歸李德全管了。不再是這個嚴公公,安下心來!

李公公宣完旨意后,對曦琛笑道:“曦琛姑娘,待會讓小德子帶你去休息的地方,明日再來當差!”曦琛再次謝過李公公。嚴公公此時換上一副獻媚巴結地樣子,對曦琛道:“恭喜曦琛姑姑,今兒后還有仰仗姑姑的時候!”曦琛心中這個膈應,但是秉著絕不輕易得罪人的原則,還是笑著道:“嚴公公嚴重了,曦琛初來乍到,不到之處,還望公公多多見諒才是啊!”嚴公公一看曦琛是個聰明人,當下也不多話,恭送出。

隨著小德子進到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院子干凈整潔,一側擺放著石凳石桌,竹子隨風輕擺。推開屬于自己的獨立小屋,里面布置簡單,日常用具齊全。賞過小德子,曦琛打開窗戶,坐于窗下,看向遠處的天空。心情郁郁不得解。

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將洗漱水放于架上。笑著對曦琛行禮后,說道:“奴婢是茶水間的香兒,姑姑洗洗吧。”曦琛看著這個清秀開朗的香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謝謝你,香兒。”香兒一聽,惶恐地說道:“怎敢勞姑姑稱謝。這本是香兒應該的!”曦琛看著香兒,從頭上取下一根白玉荷花簪,給香兒插在頭上,笑著說道:“曦琛初來,有些事兒還不懂得。香兒莫要嫌棄才是。”香兒一看曦琛如此親和溫柔,放下心中芥蒂,笑道:“多謝姑姑。有何事,姑姑只需吩咐便是!”

洗漱完畢,曦琛聽香兒講了講茶水間的御前奉茶伺候的人,還好,認識的還在。那就好說了。只將禮物備好便是。香兒幫著曦琛將物品收拾放好。整理過的房間頓時顯現出曦琛喜歡的樣子。

打發了香兒去,曦琛軟弱無力的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朦朧間似有人進的屋里,為曦琛蓋好,輕輕地擦去曦琛眼角的淚珠,曦琛聞到一股淡淡的佛香…便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多久,曦琛醒了過來,看看陌生的陳設,想起自己已經進宮了。是御前侍候的宮女了。滿族是晚上娶親的習俗。現在該是熱鬧的時候吧。曦琛暗道愿你們都幸福便好!

門被打開,云錦與萬琴嬉笑著走了進來。看到曦琛還躺著,云錦打趣道:“萬琴,我就說曦琛能睡吧!在盛京那么冷得天都不醒,才剛不過來便是正的時候。”萬琴笑嘻嘻地將食盒放于桌上,剪了剪燭心,房間亮了起來。看著曦琛起來,笑道:“這下可好了,都是相熟的人,脾氣又是相投的。云錦可有了口福了。”曦琛笑道:“吃成個小胖子,看趕明如何嫁的出去!”云錦一聽打趣她,便笑著來撓曦琛的癢癢。曦琛笑著躲到萬琴的身后。萬琴笑道:“好了,快過來用飯吧。”等著曦琛一起呢!吃的便是宮女的份飯。味道還是不錯的。是按照品級來分的。

用過飯,三人坐在一起說著家常話。萬琴告訴曦琛,還有一位在當差,是月眉。今年十三歲了。為人伶俐討巧。甚的皇上喜歡。云錦冷哼道:“是啊!乖巧地緊啊!莫要惹得她不高興,告了黑狀,可是要挨板子的!”曦琛心下便明了:此月眉是個有心計精明會算計的主兒。要防著些。感激的看看萬琴,謝謝她的好心提醒。

萬琴就喜歡曦琛一點就透的勁兒,云錦個傻大姐兒!警醒地撇了眼云錦。曦琛說道:“云錦啊,你這個大嘴巴在咱們面前就罷了,小心點總沒錯的!”萬琴點點頭。云錦趕緊用手捂住嘴巴,跑出去看看沒人大笑著回來,搞得曦琛連連搖頭,真是服了!

宮女的服飾為黑領綠袍,金紐扣,頭飾翠花,珠鐺垂肩。女官的服飾為青綠色袍,坎肩。頭飾紅絨花,珠鐺垂肩,可自帶簪,手鐲。曦琛從自己的首飾盒中取出兩只白翠中帶翡的上品手鐲,送與萬琴與云錦,笑著說道:“曦琛與姐妹有緣,莫要嫌棄禮輕,只為咱們之間的情意。敬請笑納才是、”說的萬琴與云錦笑了起來,也不扭捏的直接戴上了,很是喜歡!

曦琛才剛開始當差,李公公讓曦琛跟著萬琴,有事情萬琴會告之曦琛。曦琛求之不得。便姐姐長姐姐短的的添括萬琴,萬琴哭笑不得,怎個小孩子性情啊!

跟著萬琴奉茶到御前,康熙在乾清宮中,五阿哥帶著側福晉瓜爾佳氏,七阿哥帶著側福晉巴爾達氏,前來謝恩!李公公使了個眼神,曦琛退了下去。出的宮門,長出一口氣,還是趕緊避開的好。真要多謝李公公,曦琛決定做些拿手糕點謝謝!

回到茶水間內的糕點坊,準備著,曦琛只有忙碌了才不會讓自己胡思亂想。忘記一切,累得倒頭便睡才罷休。萬琴心中明白,每個女子進宮都會有此一段,也不去勸,只是細心地照顧著曦琛。

“曦琛,曦琛。快來呀!”云錦快步的跑進來,拉著曦琛便往外跑。曦琛嘴里還在說:“云錦慢些,李公公看到會罵的”已被云錦拉到了乾清宮門口,云錦說道:“都說五阿哥的側福晉與曦琛竟有三四分的相像,讓你來瞧瞧呢!”曦琛聽后震撼的,腹誹:看來康熙為了安撫他的五兒子,竟然用的如此招數。

曦琛聽云錦如此說,抬腳便往后走,嘴里笑著道:“云錦啊,曦琛哪里有那個福氣,你莫要打趣呀!”云錦一看曦琛要溜,一把拉住不讓她走,正在兩人拉扯中,七阿哥帶著側福晉,與另一位女眷走了出來。

七阿哥看到曦琛一愣,隨即看了眼旁邊的女眷后,笑道:“曦兒可好?”曦琛一看是走不掉了,便俯身行禮請安恭喜后,起身規矩的道謝。七阿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曦琛,最終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旁邊的側福晉好奇的看了看曦琛,和善的笑著點頭。曦琛俯身行了小禮。

拉著云錦待要走,那位女眷看到曦琛,頓時愣在了原地,嘴里喃喃地說道:“明白了,終于明白了。為何幾位爺見到我時都是那樣的表情了。原來,我是個影子啊!”曦琛聽到此話,回頭看去,自己也是愣了愣,云錦驚訝地說道:“曦琛啊,哪只有三分像啊,竟然是有四五分的相像了呀!”曦琛平靜了,規矩的行了禮,便不再言語!

瓜爾佳氏默不作聲地看著曦琛,明白了為何貝勒爺喝醉了,抱著自己輕聲溫柔的叫‘曦兒,曦兒,’原來如此啊!難怪給嫡福晉敬茶時,她那哭笑不得,卻又略帶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自己竟然是他所愛的那個女子的影子。永遠也逃不出的怪圈。自己從蓋頭揭開的那一瞬間,就注定了,成為其他妯娌之間永遠的調侃,會帶著同情憐憫地表情看她!自己也相信,出于影子的原因,五阿哥會寵愛自己,將愛完全釋放給自己!可自己卻永遠走不進他的心中去了!

曦琛看到瓜爾佳氏的樣子,怕自己觸怒與她,安靜地退后,心道:還是悄悄地走吧!輕輕拉拉云錦的衣袖,遞個顏色。云錦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悄悄準備退走。曦琛眼珠子靈動的轉著,七阿哥看著曦琛明了的笑了。曦琛抬眸看見從乾清宮走出的五阿哥,臉色不太好看,晃眼也看到了身穿宮裝的曦琛。眼光復雜的再離不開的盯著。

曦琛連忙低下頭去,往后倒車著走,七阿哥看到五哥直直的側過身旁,往曦琛那里走,一把拉住了:“五哥”叫了聲,五阿哥身形一抖,站住了卻不肯將眼睛離開曦琛的臉龐。

此時的七側福晉也一副明白了的看看瓜爾佳氏,五阿哥,再看看曦琛,驚訝地站在那里。瓜爾佳氏看到五阿哥的神情,大家閨秀地風度容不得她作甚出格的事情。更何況爺兒的事情,她也管不著。受過舊式教育的女子都以夫君為天,溫柔耐受。忍耐力是一等的!靜默地站在那里!

曦琛感受的到五阿哥炙熱的目光,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呢?皇上都這樣決定,寧愿找個影子替代自己,也不會將自己嫁于他的五子。自是有他的道理。在乾清宮門前,即便皇上不出來,外面的一切又何能瞞得住?

曦琛咬了咬牙,挨罰就挨罰吧。慢慢地將頭抬了起來,看向五阿哥。扯扯嘴角,可是真的笑不起來!曦琛自己都感覺還不如不笑呢!便與五阿哥用眼神交流了起來!曦琛道:愿你忘記,愿你幸福!

五阿哥看著曦琛,想起那日九弟臉色鐵青,怒氣沖沖地闖進書房來,只是不說話!十四弟所說的一切便如自己親自看到般,感覺心如刀絞般疼痛!

五阿哥看了眼七阿哥,胤佑皺著眉頭,松開了拉住五哥的手臂,五阿哥走到曦琛面前,起伏的胸口說明內心的掙扎。曦琛看著他,我懂得,淺淺的笑了!

半晌,五阿哥從袖中取出梅花短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曦琛側耳傾聽,竟是那首《知音》。看著五阿哥愛憐的眼眸,曦琛隨著笛音唱了起來: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嘆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頌如歌,如贊禮,贊的是,將軍拔劍南天起,妾愿做長風繞戰旗……

韻律優美的笛聲讓聽者動情,柔美的歌聲讓人陶醉,獨特韻致,繾倦清遠地曲調詞韻里!連從宮中走出來的李公公不言語的佇立聆聽著…微皺起了眉頭,輕嘆口氣搖搖頭。

笛音竟然一直不停地吹著,曦琛邊唱邊流下了淚,看著五阿哥,慢慢地唱著后退著,歌聲,笛聲相隔越來越遠,直至曦琛耳邊只留輕微地笛音余聲…

五阿哥看著曦琛越來越遠地身影,直至成為黑點,仍舊不停地吹著,七阿哥上前,輕輕地將笛子從五阿哥嘴邊拿了下來。看向五阿哥的臉時,五阿哥的眼眶紅潤,眼淚在眼里閃著銀光。七阿哥傷心地低聲叫道:“五哥啊!五哥,咱們還要去太子宮敬茶,莫要誤了吉時!”用手緊緊地握住五阿哥的手臂。待到五阿哥清醒了過來,穩定了情緒,半拉半拖地一起往太子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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