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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涯望斷音塵隔

  • 情定前生
  • 墨紅冰
  • 3917字
  • 2012-12-17 14:16:09

清晨,曦琛打開窗戶,清涼新鮮空氣,讓曦琛深深的鎖住心事,為與家人,為自由的離愁別恨也顯得淡然了些。

翠竹感覺曦琛心情好似好些了,便笑著說道““格格,今兒天氣回暖了,舒服得很,不如陪格格去花園走走,莫要總待在房里的,可好?”曦琛笑笑,好啊!心情雖是不暢快,可是既然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那只會徒然增添額娘的擔憂。

清醒的現實擺在眼前,不日的進宮,惹得曦琛惆悵無比!還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只穿著家常棉袍坎肩,與翠竹來到花園。無聊的走著,心下空空如也!

唧唧喳喳的聲音傳了過來,似是丫鬟在說著什么。曦琛也無心去聽,漫步走到湖中間的涼亭里,滿目殘荷余雪,惹得曦琛輕蹙著眉頭,再次悵惘!涼亭里走來章佳氏與丫鬟琥珀,似是也來散心。曦琛也不理她,斜倚著亭柱看向外面。

章佳氏看看曦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格格大喜了。”曦琛看看她,冷冷地說道:“姨娘說笑了,喜從何來?”章佳氏說道:“哎!原以為幾位阿哥對格格是上心的。皇上會指婚的,這下旨讓格格進宮,雖說是個女官,比不得側福晉的位置,但也算是喜事了!”說著去看曦琛的臉色,曦琛聽她話中有話的,冷眼相看:“姨娘有話,但說無妨!”

章佳氏冷笑著說道:“皇上給五阿哥七阿哥指婚側福晉了。九阿哥大婚也在即。這些不都是與格格相熟的阿哥嗎!哎!白忙了啊!”。曦琛聽到這個消息,心頭猛然一震。愣住了片刻,翠竹看看章佳氏滿眼嘲諷,輕輕拉拉曦琛衣袖,遞了個顏色。曦琛忽地醒悟過來。冷冷地看著章佳氏:“多謝姨娘告知消息,曦琛定當備份厚禮與相熟的阿哥!”說完挺胸抬頭的走了出去,留給章佳氏一個高貴的背影!

章佳氏看到曦琛的影子,撇撇嘴,甩著帕袖,扭呀扭呀扭的走了。曦琛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情慵懶地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只覺得心中堵得難受!想找個地方將自己深深地藏起來。悵然若失地坐在箏旁,撩撥了一會兒琴弦,卻發現根本無法安靜下來。

柳絮看到心神不寧地曦琛,這才剛好些了,如何去了花園子回來便是這樣了。悄悄地叫來翠竹一問,頓時氣得快哭了。這個章佳氏這是有心如此啊!想去勸慰,可是格格的脾氣,這個時候是不敢相勸的。

曦琛來到梅花樹下,幾株梅樹隨著北風搖曳,花瓣隨著北風飄落了下來,滑過曦琛的面龐。曦琛望著梅花,若有所思,悵然若失地站在那里。猶如一尊隨風雕刻的美人像,一動不動!

柳絮看著這樣的曦琛,眼淚嘩地流了下來。她知道格格是個向往自由的人,讓她去那個四角天的地方,本就是她不愿意的。章佳氏還如此說將與她。吩咐雪梅去福泰房里,等到福泰回府讓他快來。雪梅皺著眉頭憂愁地走了。

此時的曦琛久久的佇立于梅花樹下,心中有一絲悵然失落。是啊,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不愛,可那個曾經的人兒卻真的離自己遠去時,還是會感傷!心中隱隱地酸痛,只為那個即將逝去的年少時光!

曦琛這一次是真的無法逃避了。歷史的軌跡是如此清晰的在腦中,過去自己只是一味的逃避著,躲避著。以為自己既然都可以穿越,有可能歷史會改變的。但是事實證明一切還在按照它原先的痕跡運行著。

內心為著自己,為著五阿哥,為著身不由己地人而哀愁著。這些年輕的生命,本就不屬于自己,只不過是康熙穩固朝政,籠絡人心的手段!康熙為著自己的皇位,所控制的一枚小小的棋子,沒有后路可以退。為了皇位,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犧牲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兒子!沒有逃脫的幸運兒!

曦琛在梅花樹下埋葬了自己的少女時光,自由無憂無慮地時光。受過高等教育的曦琛,是無法接受這個時代思想與行為的,又無力改變,更不可能獨善其身!‘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海市蜃樓,不管自己愿意與否,都必須接受事實,那就是與幾個甚至更多的女人去分享丈夫,分享愛情!這個時代容不得自己這樣想法自私的女子!

‘哎~~~’長嘆口氣,所以宮斗,宅斗,那不過是女人在捍衛自己的愛情,爭寵不過是人自私的體現,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所愛的人,留戀在別的女人的懷中,古今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不同!只是現代的女子可以休掉如此的夫君,而不必如古代女子只能痛苦一輩子!自己本能的抗拒,無法接受。如果是這樣,那就要看好自己的心,誰也不給,只為自己收著。如此便不會讓心受傷,不必內心煎熬,便可置身事外了。

隨風去吧,都隨風去吧!曦琛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是幸或是不幸?自己的命運受控在一個人的手里,擺脫不了的困境。曦琛就這樣想著,思想斗爭著,希望為自己找出可以逃脫,卻沒有勇氣真的去逃離,身后還有額娘,還有哥哥,還有整個家族的利益,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用那樣的方式去報答對自己有恩的親人!

柳絮看著曦琛一動不動的站著,心下火急火燎的,不敢上前去勸,又不敢去稟告夫人,那就更添亂了。當下吩咐麥穗看好曦琛,讓翠竹去吩咐廚房燒熱湯。自己慌里慌張地往福泰住處走去。走到長廊處轉彎處,猛地撞上了對面的人,“好個莽撞的丫頭,一點規矩不懂,慌慌張張地作甚!”柳絮耳邊響起喝厲的聲音,聽著聲音,柳絮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邊哭邊說著:“二爺,快去瞧瞧格格吧!這可怎么得了啊。二爺去勸勸吧!”

迎著柳絮走來的是福亮,還有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因馬爾漢書房有人,幾位阿哥不愿過去,便隨著福亮到處走走,卻碰上了莽撞的柳絮。福亮一聽,便道:“起身回話。好好地是誰惹了曦琛?”柳絮看了一眼福亮,猶豫著并未答話,只是不停地哭著。九阿哥耐不住性子,沒有好氣的說:“蠢丫頭,還不快說!這兒幾位爺還做不得主么!”柳絮一聽此話,方才將曦琛在花園里的事說出來。柳絮急著說道:“格格一動不動地站了兩個時辰了,格格的脾氣,此時是斷然不敢相勸的!這可如何是好啊!”柳絮慌亂地哆嗦著。

聽完柳絮回話,八阿哥冷冷地看了眼福亮,九阿哥臉色陰冷不悅。這是明擺著的事情,福亮一聽自己的額娘這般作為,氣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在這個時候額娘添什么亂呀。即便是要知道,順其自然便是,如何還有如此惡語相向!

八阿哥一抬手,一行人往曦琛的院中走去。遠處一個僻靜的小院,懸掛著‘香雪海’的匾額。九阿哥看去一愣,輕嘆口氣。十四阿哥看了覺得甚是奇怪,好像在哪里見過般,只是想不起來了。回過神來,隨著哥哥進的院中。

小院甚是幽靜,穿過兩側湘妃竹的林蔭曲徑幽深的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來到小院深處,一張石桌,幾把石凳與竹子側旁,碎石砌成的鯉魚池落于一邊,上面鋪了層薄薄地冰;院子大部分都是梅花樹,一個秋千花架隱藏在梅樹中,遍地花瓣中站著一個美麗的倩影,一動不動地如同石雕般佇立。任由北風吹得青絲亂舞,便是要站到天荒般…

福亮看到曦琛,忙要上前去。卻被八阿哥抬手止住,三位阿哥就這么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雕塑,看著梅花花瓣落滿地影子,久久不語!柳絮這下傻了眼:本是來勸慰格格地,現在倒好,又多了幾尊雕像!莫要將皇子們再凍壞了,那可是大罪呀!

柳絮也顧不得規矩,伸手拉了拉福亮的衣袖,遞了個眼神,福亮能不明白嘛!他更著急,可現在勸幾位阿哥不合時宜。自己想想,往前多走了幾步,似乎是要上前勸慰的架勢。九阿哥面色陰沉地用眼角掃了福亮一眼,隨即解下自己的大氅,向那個倩影走去!福亮這才松了口氣。

九阿哥走到曦琛身后,將大氅為曦琛披上,用力翻轉過曦琛的身子,眼神憂郁憐惜地看著曦琛:“曦兒怎如此傻氣?為著不相干人的話做賤自己么!”曦琛茫茫然地看著九阿哥:“我真的想走掉,不想在漩渦激流中停留!”九阿哥怔怔地看著曦琛,猛然間用些力氣搖晃著著曦琛:“曦兒,你醒醒!曦兒,曦兒啊!”

曦琛的腦中聽到有人在喊她,看向九阿哥,回過神來,抬起冰涼地手去觸摸胤禟的臉頰,眼淚嘩地流了下。著了魔一樣喃喃自語:“我是誰?我又能怎么辦?是啊!怎可能逃離掉的。何要生于帝王家?何苦生于帝臣府?”

曦琛眼神迷離,懵懵懂懂地樣子,讓九阿哥看了感覺心要碎了。眼眶發紅,心疼地看著曦琛,低聲在曦琛耳邊說道:“傻曦兒,難道你眼中只有五哥嗎?”忽然將曦琛攬進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著,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兒便要消失掉。八阿哥幾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十四阿哥上前想輕拍怕九阿哥的肩膀,卻感受到胤禟顫抖的身子,看到胤禟眼中的痛苦神情!默然放下手來。

曦琛只是木然地任由胤禟擁抱著,嘴里念念叨叨地“最好不要相伴,便可不必相欠;最好不要相遇,便可不必相聚;但曾相見便相識,相見不如不見時。”聽著曦琛的話,胤禟松開了曦琛,緊緊地盯著她。八阿哥微皺著眉頭,上的前來:“曦兒,莫要如此,這樣只會徒然增添煩惱!”

將胤禟輕輕拉開,待曦琛清醒過來,眼神游離地看著幾位阿哥。無奈地搖搖頭,眼淚輕流下來,輕聲說道:“自由,多奢侈地夢啊!”又哭又笑了起來。心中的傷痛無限,無法遣懷,此時卻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

九阿哥臉色異常難看,恨恨地將拳頭打向梅樹,隨著嘩啦的抖動聲,花瓣如驟雨般撒落下來,九阿哥胸口起伏不平,猛地轉身而去!“九哥,九哥!”十四阿哥急切地喊著,八阿哥使個眼色,十四阿哥急忙跟了上去。

八阿哥也不去勸阻曦琛,任由她發泄心中的委屈,憂愁!這何嘗不是自己無法做到的呢!只是抬抬手,讓福亮,柳絮退下。曦琛哭鬧的筋疲力盡,倒退著倚在了梅樹上,看著八阿哥。懶懶地說道:“讓八阿哥見笑了。莫要怪罪曦琛才是!”

“心中可是舒服些了?”八阿哥溫和地問道。“唉~~”!曦琛深深地長嘆一口氣,搖搖頭。“曦兒真是如此在乎五哥?”八阿哥略帶好奇,布滿疑問的眼睛看向曦琛。曦琛淺笑道:“曦琛待各位阿哥的情分都是一樣的!換做誰都是一樣。曦琛只是哀嘆命罷了,由不得自己做主!”八阿哥眼中明白的意思。

曦琛看看胤禩,想著最終的結局。眼中出現憂愁,八阿哥不解地看著曦琛:“如何這樣看著爺兒?”曦琛回過神來,講不出來的理由。想了想說道:“皇上最喜妻妾和睦,子孫滿堂。爺兒可是要記得啊!”八阿哥聽完此話,溫和地目光中孤疑探究著看向曦琛,默不說話。曦琛只是皺著眉頭,看向不知何處的天空,何處才是自己的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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