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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蘇校長的故事(4)

  • 半路
  • 格小林
  • 3041字
  • 2013-01-02 21:06:14

“校長……”程姒柔聽得很認真,突然這么一停,讓她有些不安,惶惶地看著臉色有些晦澀的校長。

“別急,孩子,我會說的……”蘇校長輕輕握著程姒柔的手,安撫著她又開始激動的情緒。

蘇校長放下茶杯,雙手又緊緊握在一起,“在大家齊心努力下,月見身體漸漸好起來了,但就是不說話,想說什么都是用筆寫在紙上。就是這樣我才知道她叫什么。”

“您剛剛叫的是月見?”一旁敏銳的鐘凌霄打斷道。

“是的。她只寫了月見這兩個字,我們再怎么追問,得到的回答卻是……”

“卻是什么?”似乎是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鐘凌霄忍不住問。

“月見那孩子,似乎很害怕,全身不住地發(fā)抖……”雙手緊緊地抱住頭,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好像又成了剛開始的模樣,還沒等蘇堇眾人反應過來,小小的人已經昏過去了,嚇壞了眾人,從此再也沒人敢問這個問題了。蘇校長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有余悸,自從那一次后,他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又像那次一樣,脆弱得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花瓣。算是平平安安地過了三年吧,即使如此,沒想到還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蘇校長,這么說來,蘇月見并不姓蘇?”鐘凌霄犀利地問出了,讓在座的人心里一震。

眾人眼里都有些疑惑,但細細分析,確是有這樣的可能性。

蘇校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僵硬地點點頭。

程姒柔只覺天旋地轉,“怎么會……”怎么可能?為什么這種事會發(fā)生在月見的身上?

“也就是說,連您也不知道她的來歷?”這話一問出,引得程姒柔轉頭望著他,眼睛里全是怨念與責怪,仿佛他是一個殘忍的儈子手。

“……”蘇校長沉默著,似乎這是一個難題。

鐘凌霄凝視著這位老者,銀發(fā)已經快布滿了,巍峨如山般的身姿卻一點也不顯老,還如年輕人一般雄壯。可是,那微低的頭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答案無疑。

眾人也不逼著這位老者回答,但心中已有幾分清明。程姒柔看在眼里,始終也不肯相信這是真的。或許這只是校長編造的謊言,來騙騙大家,可是,校長怎么會無憑無據(jù)說出這些?終于,想要遮掩的面紗被風吹起,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再也忍住那要噴發(fā)的悲傷,化作一滴滴眼淚,化作一聲聲悲鳴。

蘇校長想要抬起手安撫,卻失去了力氣,無可奈何地垂下。

“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這位飽含學識的老者,此時虔誠地低下頭,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過。

警局的人有些慌張地起身,恭敬地說:“蘇校長,您不必如此自責的。”

又有人接口說:“是啊是啊!呵呵”

正在一片恭敬聲響起時,一道稍有些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看起來融洽的氛圍。眾人一看,是鐘凌霄。

只聽他開口道:“蘇校長說的這些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用途,實則與案子有很大的關聯(lián)。”聽到這里,像是一股風,把已熄滅的火焰又點燃,眾人都帶著希望的眼光看著發(fā)語者,特別是內心愧疚無比的蘇堇,期盼地望著這聰慧的年輕人,等待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原都以為失蹤者在這里是有親屬的,但經過校長這么一說,排除了這一想法,也排除了與蘇校長有關的想法,所以原先的出發(fā)點錯了,這樣我們從另一方面調查,比如孤兒院,福利院這些地方入手,我想會有些線索的。”

鐘凌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如果以上兩種可能都不是,那只有這一種可能了,蘇月見是孤兒或棄兒,后來不知什么原因流浪到此,蘇校長救了她,一直養(yǎng)育至今。但現(xiàn)在不知所蹤,或許是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或許是其他原因。

“但我想……可能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快說!”蘇校長不禁催促道。

“最壞的打算——被人綁架或誘*拐了。”

話語落下,大家都無聲的沉默著。好像事態(tài)越來超乎自己的想象,雖然找人的方向有了,但是否會那么順利還不好說。

“那就辛苦你們了。”蘇校長說,他也不想再追問什么,能有辦法就會有辦法的,強求不得不是嗎?只能往好的一面想了……說完,就起身站起來,坐了幾個小時的身體有些僵硬了,一陣暈眩,蘇堇勉強穩(wěn)了穩(wěn)身子。現(xiàn)在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了,稍微工作得久點,就累得不行了,唉……

“好,您就等著我們的消息吧!”從剛開始到現(xiàn)在,趙警察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同時起身著欲送蘇校長到門口。

走了幾步,蘇校長停了下來,轉頭對沉默不語的程姒柔說:“小柔,一起回學校吧!”

沒有立刻得到回應,程姒柔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柔順的頭發(fā)遮住了一切表情,如果現(xiàn)在撥開來看,那一定是最絕望的臉。

蘇堇看了,也沒說什么,邁著有些蹣跚的步子向著門口走去。大家也覺得沒什么戲看了,各自都散了,只剩下了程姒柔和鐘凌霄。

鐘凌霄并不是要關心這個看他不順眼的女學生,而是沉浸在自己思考的世界里,雖然來這里工作,沒有什么事發(fā)生,但他還是會時常關注新聞,來活動自己的腦子,他可不是那種甘心吃“干飯”的人!似乎有些頭緒,但又沒那么快理清,甩了甩頭,快步走了出去。

現(xiàn)在只剩下了枯坐在沙發(fā)上的人了。一動不動的,好像定住了身體一樣,毫無生息,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有人想知道。

時間悄悄地流逝,終于端坐在沙發(fā)上大的人有了一絲動靜,慢慢站了起來,露出了深陷的沙發(fā)坑。只見她如行尸走肉般向門口走去,大家這才注意到,本都以為這個女孩子應該早就走了,但……看到她那樣子,誰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誰也沒有去打擾她,就讓她這樣默默地走了。

短短幾十米的路,宛如末路那般艱難,那般漫長,程姒柔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去完成,只覺得呼吸短促,雙腳無力得要跪下去了。怎么可以就此倒下呢?她還要去找月見呢?月見……

剛出警局,就和蘇校長正面相對。程姒柔小吃了一驚,“校長?”

“我在等你。”蘇校長和藹地說。

“為什么?”為什么要等她呢?還有什么事嗎?面對滿臉疑問的她,蘇堇只是很平靜地說。

“邊走邊說吧!”說完,然后先轉身向學校方向走去。

程姒柔也趕緊跟在身后。看著那略顯滄桑的脊背,程姒柔心中不是滋味,這人是怎么隱藏這么大的秘密的?又毫無保留地付出?又是怎樣背負這樣的悲痛?那正直的脊背似乎永遠也不會壓彎。

“小柔,你是什么時候認識月見的啊?”溫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程姒柔一陣呆楞,對這么突然的話題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堇也不著急,在前面慢慢走著,腳步時快時緩,好像在特意在等著后面茫然的人。

“在住進寢室的第一天,我們就看過面了,說是真正認識,那大概是在一個多月后吧!”程姒柔慢慢回憶著。

“是嗎?那過程肯定很辛苦吧?”

“是啊,我都差點放棄了。”

“小柔,”蘇堇突然停住腳步,語氣誠懇地說:“謝謝你沒有放棄她!”

“校長……”程姒柔也同樣停下了,卻是被這話震到了。

“小柔,月兒那孩子叫我蘇爺爺,你也這樣叫吧!”

程姒柔考慮了一下,而后回答道:“好,蘇爺爺!”

“嗯,真是乖孩子!”

蘇堇回過身,微笑著對程姒柔說:“小柔,今天的事是一個秘密,爺爺希望你保密,不要說給別人聽,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要,你可以答應爺爺嗎?”

程姒柔看著那類似祈求的眼神,心中一下子清明,原來是因為這樣才等自己的,“嗯。”就算是因為這樣,她也應該保密,這樣的事怎么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蘇爺爺都隱瞞了3年?而一旦傳出去,那月見以后怎么辦?月見已經夠痛苦的了,還要忍受更多的人的異樣的眼光嗎?不能這樣,這樣就等于毀了她了啊!是的,不說,不能說!

“善良的好孩子,爺爺沒看錯你!”蘇堇突覺很感動,拍了拍程姒柔的肩膀,“小柔,我們回學校!”

“好。”

蘇堇站在路邊,像空人的出租車招了招手,司機馬上就停下了。

“上車吧!”程姒柔順從地上了車,隨后,蘇堇也坐進去了,出租車開動了,載著心事重重地兩人奔馳而去。

“小柔,你是愛月見的吧?”下車之后,蘇堇和程姒柔站在校門口,蘇堇輕聲說了這么一句。

“是的。”程姒柔不假思索回答道。

“那我們共同保護她吧!”蘇堇像程姒柔伸出了右手。

“好!”程姒柔也伸出了右手。

兩只相握的手,如同三年前一樣,是充滿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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