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流浪(2)
- 半路
- 格小林
- 1264字
- 2013-01-02 21:06:14
蘇月見又找到了一些餅干和小半瓶礦泉水。吃完這些后,身體漸漸恢復了一些氣力。蘇月見又把手伸向垃圾桶,搜索了一陣,撿起一張被捏成球的紙,小心翼翼地攤開,然后把食物放在上面,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食物包好,作為下一頓。把用紙包好的食物緊緊地捧在懷里,用身上破爛的衣服又一層地包裹著,好像怕被搶走似的。
走到剛剛待過的地方,正準備蹲下,眼睛被光刺激到,抬頭朝著那光源望去,是有什么東西被路燈光反射。
似曾相識的感覺……腳步不自覺地向那里走去。
走近一看,那上面的幾個大字刺得她幾乎要落淚。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上學了,有多久沒有碰過書本了。流浪德爾日子讓她的頭腦里只有生存兩個字,與之無關的事她都不會去關心,她也沒有精力去關心。
“××中學”,用金鑲著的字閃閃發光,幾個字下面的鐵門緊緊地關著,用鐵鏈式的鎖向里鎖著,向里望去,隱約可以看見教學樓的輪廓,,還有樹木。安靜的校園,只剩下蟲鳴聲。蘇月見就地蹲下,靠著鐵門。來到稍稍熟悉的地方,讓她感到有些心安。
當她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聽到了鐵鏈碰撞的聲音。她地回頭看,是一位老爺爺。
已經是大半的白發,穿著樸素的衣服,正在開鎖,旁邊還停著有些舊的自行車。蘇月見慌亂地把頭埋起來。
等了一會兒,開鎖的聲音停止了,鐵門打開了。蘇月見聽到腳步聲,還有自行車滾動的聲音。她以為她可以就這么地讓人忽視過去,但事實并非如此。
“孩子,你蹲在這干嘛呢?”耳邊響起和藹可親的聲音,可是蘇月見不敢作聲,頭埋得更深。
“孩子?孩子?”又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老人似乎有急事,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過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了,蘇月見這才敢抬起頭來。天已是微微亮了,街道上出現了一些趕早的人,為了避免別人異樣的目光,蘇月見趕緊起來找個角落躲起來。
太陽東升西落,對于她來說,一天就這么地過去了,黑暗再次降臨。
蘇月見沿著原來的路,又來到了學校門口,依舊蹲著。天亮了,就起來回到角落里,等待天黑。就這樣過了三天,食物已經吃完了,再次去垃圾桶找,可是,已沒什么可以吃的了,胃又一次疼痛起來。
忍著痛蹲在地上,蘇月見催眠著自己,快睡,快點睡吧!這樣就不會疼了……
當她醒來時,入目的全是白色。白色的墻,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空氣里彌漫著藥水味。蘇月見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一點力氣也使不上,無力地躺在柔軟的病床上,蘇月見雙目盯著天花板,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明明應該蹲在鐵門旁的,如今卻躺在這里。摸摸胃,不疼了。她記得當時胃很疼,她用力地閉上眼睛,想睡著,這樣就可以暫時忘記疼痛,然后就這樣睡著了……
是誰?是誰把她帶到這的?正在這時,病房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讓她吃驚的人,是前幾天在校門口見過的老爺爺。
原來是這位老爺爺救了她。雖然心有感激,但她不能放松警惕。之后她在醫院待了很久,每天打針吃藥,時不時的胃疼折磨著她。突然有一天,就在她以為她就要永遠待在這里不見天日的時候,老爺爺對她說:“跟我走吧,孩子!”
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寬厚長滿繭的手。從此,她和這位老爺爺一起生活。老爺爺給了她一個家,她不必再流浪了。
她以為她真的不用再流浪了,可是,現在的她,跟流浪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