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四十訓：無恥并非全是貶義的

“產生爆炸的魂力都由你提供，那把劍作為與火星之間的傳輸媒介，但這種粗放式的魂力使用你真的撐得住嗎？”秦冥驚訝于廖原的魂力量。

“你不也把魂力都散布出來擾亂我的魂力，對術士來說魂力不是更重要嗎？”廖原雖然被摸清底細，但他好像并不慌張，只是沒想到秦冥會發現這么快。

借由兩人的話，觀眾才注意到空氣中有些微薄的魂力飄散，這是由于秦冥施放了“地三巫術—紊流”，這個巫術讓術士無規律地傾瀉魂力，主要作用是干擾對方的大型方術或者隔空的魂力傳輸。火星的爆炸需要廖原穩定的魂力供給，但秦冥的紊流先將火星包裹起來，干擾了廖原的魂力供應，火星也就失效了，從而秦冥成功地阻止了爆炸。

“沒辦法，我反正不能任憑你炸！”秦冥說的是心里話。

“你這么不配合，看來我想平和地贏下這場比賽是不可能了。”廖原有些傷腦筋，該用什么方法擊敗秦冥呢，廖原需要費心思考。

“你這爆炸不會有下一次吧，我們兩個白費這么多魂力不如用在對戰上，對我們兩個都好。”秦冥需要保證不會再發生那種規模的爆炸了。

“只是對你有好處吧，魂力之于你更重要，但我不打算打消耗戰，速戰速決最好。”廖原順應了秦冥的意思，這可是秦冥沒想到的。

“我看你也配著刀，不如拔刀對戰吧。”廖原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這回秦冥不打算聽他的。

“刀是我留著對付宋義的，用在你身上太浪費了！”秦冥直言不諱。

“呵呵！”廖原因為惱怒反而笑出來了，“敗在我手下的你見不到宋義了，趁還能用上趕緊拔刀吧！”

“不拔就是不拔，哪那么多廢話！”秦冥被廖原一副贏定了的樣子弄毛了。

“好吧！”廖原心中較勁，想著倒要看看你的寶貝刀有什么厲害的。其實秦冥在上一場和水袖的比賽時，廖原已經見識過這把刀的厲害了，他主要是惱怒秦冥不愿竭盡全力對付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秦冥做好方術的準備，雙手都忙個不停，廖原也提劍沖了過來。“地三結界—光柵！”秦冥可不想空手對白刃，一個結界術在手中結成。廖原揮劍斬向秦冥，秦冥的左手在空中一劃，一道光柵生成，攔下了廖原的劍，但光柵似乎防不了廖原的劍，被劍砍到的光柵立刻著火消失了，無法重復使用。

但幸好光柵的隨時可以再塑的，秦冥的右手掌心有個光圈，在空中一劃又是一道光柵，廖原的劍刺向秦冥時，秦冥又用一道光柵將劍格擋開。秦冥不是只會防守，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此時已經結成斬擊術，“玄二斬擊—青鋒！”秦冥把斬擊用在光柵上，一道青光將廖原逼退幾步。

既然秦冥用斬擊術，廖原也用斬術了，“斬術—爆割！”廖原的劍勢猛了數倍，配合火星的爆炸，砍在光柵幾乎是勢如破竹，秦冥幾乎用它爭取不到時間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秦冥需要新的策略。

秦冥在廖原的追趕下逃竄，雙手因為結術無法反擊，廖原步步緊追終于得手，但秦冥的身影又化作煙霧，又中了他的幻術，沒讓廖原尋找秦冥自己出現了，“地二結界—隕流星！”秦冥順便給他帶來一份禮物，不過在廖原頭頂上，他敢不敢接還是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廖原沒有躲閃，而是高舉起了自己的劍，“他不會是想接下吧！”秦冥看著越落越快的巨大隕石，他不覺得廖原會傻到打算接住它。但看情況發展廖原好像就是這個打算，隕石雖然落得還算慢，但是聲勢浩大，在地面吹起一片灰塵。廖原高舉著劍的姿勢依然沒變，隕石終于落下，廖原的劍尖觸到了它，幾乎就在一瞬間，由劍尖接觸的最地方開始，巨大的隕石從下到上以不可置信的速度爆炸起來，廖原甚至手上還未感覺到隕石的壓力，整個隕石就分崩離析。

秦冥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拼老命制造的攻擊竟然被廖原這么輕易就化解了，不管怎么說廖原手中的劍能力也強得太夸張了吧。廖原沒給秦冥多余的時間驚訝，他馬上又把劍插在地上，又是一連串的爆炸從劍插著的地方開始，以目不及的速度延伸至秦冥腳下，秦冥雖然有閃避，但還是被爆炸的沖擊波及，飛出去幾米遠，耳朵被巨響震得一時間什么也聽不到。

秦冥在地上又滾了幾米遠，廖原不會留給他喘息的時間，他提刀沖向秦冥，秦冥此時幾近失去意識，但還是很努力地想要站起來。距離秦冥還有一段距離廖原就揮劍了，這次爆炸是在空中傳導，秦冥沒能閃開，他就身在爆炸中心，濃煙將他包裹，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這是定勝負的一擊，即使站的遠遠的觀眾也能感覺到，秦冥的魂力劇烈的震動一下，接著是直線跌落，這是受到重創的表現。現在的秦冥不是直接失去意識，也是強攻之末了，也許是直接失去意識比較好，這樣就當輸了比賽了，不然誰也說不定廖原會不會狠虐垂死掙扎的秦冥同學，根據兩人多年的積怨廖原八成會的，要是換作秦冥，秦冥百分百會的。

“秦冥不會輸！”莫術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引來周圍的側目，莫術也知道都已經這個情況了，秦冥的輸幾乎已成定局，但莫術像是改不掉自己的口頭禪似的又說了一遍：“秦冥不會輸！”。這次周圍已經有人暗道這人有病了，一鳴不懂莫術有什么好堅持的，只能對他報以嘲笑，一鳴身后的蔻挽著手，她不像莫術那樣了解秦冥，她也和一鳴一樣不懂莫術的堅持，但看著如此相信秦冥的莫術，她希望莫術所言成真。

李番谷、凌云木、孫佩霖也都如此相信著，雖然不會表現在臉上，但秦冥輸給廖原更讓印香不爽，印香也姑且這么相信著。

雷震閉著眼，這股魂力如此微弱，需要他靜心感知，跌倒底的魂力小心翼翼地回升，仿佛怕被人發覺似的。雷震看著廖原，這是對他很好的檢驗，他到底會在什么時候察覺到呢？雷震覺得這種觀察也不失有趣，無聊的裁判工作急需調劑。

廖原盯著逐漸消散的濃煙，秦冥的魂力確確實實的大跌了，但總有最后一縷非但不消散反而有增勢，廖原放不下心。突然廖原腦袋整個震了一下，“難道……”廖原大叫了一聲，立刻沖進了濃煙。

雷震笑了，廖原發現的很早，不過因為對手是秦冥，所以他的早其實已經很晚了。

沖進濃煙的廖原頓時不見了身影，短暫的間隔后是一聲刀劍相碰的聲音，接著是一聲悶響，之后廖原就從煙幕中飛了重來，嘴角流下一道血，手中的見也丟開了。

“秦冥不會輸！”莫術激動地大叫一聲，此時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都被莫術一嗓子喊醒了，他們剛開始還以為飛出來的是秦冥。

緊接著又是一聲悶響，原本的濃煙如今像是玻璃，仿佛是被擊碎一般的四散看來，秦冥肩扛著自己的長刀出現這眾人的視線中，衣服雖然還是破爛的，但整個人卻“煥然一新”，身上的燒傷、擦傷全都消失不見了。

廖原不是第一次品嘗這種被反轉的滋味了，尤其是跟秦冥的較量中，這次被反轉以前他也是想不通為什么，但他這次最起碼學會了接受，他默默從地上爬起來，一分鐘前躺在地上還是秦冥，想想還真搞笑。

“神器加殘身？開我玩笑嗎？”廖原撿回自己的劍，以希望得到肯定的語氣問秦冥。

“我可沒閑工夫跟你看玩笑，別忘了我們還是在比賽中。”秦冥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嚴肅。

“不是你開的玩笑就是老天開的玩笑，半年前對斬術一無所知的你如今有神器會殘身，這段路我可是走了十年！”廖原罵老天不公的意思很明顯。

廖原的無法接受可以理解，先不提殘身，只憑秦冥手上的神器已經能勝過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斬，廖原手中的劍有如此能力也算不上神器，再加上殘身，秦冥確實已經擁有進入軍隊的資格了，哪里還用得著這次小小的武試。以神器為跳板，斬術四絕就容易掌握多了，但秦冥能這么快掌握殘身，也讓人除了神器以外又有理由嫉妒秦冥。

但有些事只是秦冥不說，廖原不知道而已，例如自己的殘身是和方術中的回復術拼接使用的，因為是半吊子，魂力幾乎消耗殆盡，再如自己手中的神器只是可憐的一次性而已。也許廖原已經注意到這些了，但他選擇性的忽略了，只怪罪命運在分配上的不公。

“你不是說你不會拔刀的嗎？”廖原現在很想問問這個。

“不拔刀就要輸了，我不想輸。”秦冥實話實說。

“自己說過的話不算話嗎？”廖原態度有些不對，明明之前還是希望秦冥拔刀的。

“一千多字的話我可記不住了，能贏怎么我都無所謂。”秦冥可不是會在意過往和風評的那類人。

“真夠無恥的！”廖原有些想笑。

“多謝夸獎！要知道，無恥并非全是貶義的。”秦冥說著直接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