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三十五訓：有些事怎么也想不到

如果禮物不合心意，拆禮物時的激動會使失望加倍，秦冥現(xiàn)在大抵就是這個情況。

“盤問”了三瀧半個小時，秦冥得知三瀧沒有任何做侍鬼的經驗，也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鬼齡”也只有不過十年而已，在鬼里來說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這樣的侍鬼和秦冥想象中的可是相差太遠了，三瀧唯一出眾的地方就是可以在日光下自由活動，秦冥還準備把他用在比賽上，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不現(xiàn)實了，三瀧除了煉丹沒有別的才能，因為自身的鬼齡太低，估計對方術的催化效率不會很高。

侍鬼將方術效果提高的百分比被稱作催化效率，根據(jù)經驗一般鬼齡越高的侍鬼催化效率越高，當然根據(jù)侍鬼自身的特性這條經驗之談并不是絕對，但也基本差不離。侍鬼鬼齡一般沒有五十年之下的，它們的催化效率大概可以達到20 ％左右，高級術士的侍鬼的鬼齡更高，例如商中天的侍鬼伊萊伯瑞特已經不下數(shù)百年了，具體多少年臉伊萊自己都忘了。以三瀧十年的鬼齡，催化效率估計就在5 ％到10 ％之間吧。

以人的壽命是不可能等一個侍鬼成長起來的，秦冥想不通爺爺怎么就給自己找了個這種水平的侍鬼，爺爺?shù)倪@份禮物秦冥只能婉拒了。

“三瀧弟弟，哥哥還有事要回去，你在這等師父回來吧！”秦冥準備撤了，誰知三瀧一下抱住了秦冥的大腿，“三瀧弟弟你這是干什么啊？”秦冥還真怕賴不掉這個小子，“師父……三瀧……跟著你。”三瀧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盯著某一處，死死地抱著秦冥大腿。

看來大概是清成跟三瀧說過了，這小子認死理，就跟定秦冥了，秦冥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養(yǎng)一個無用的侍鬼只是累贅。“師父說笑的，哥哥我確實有事，以后還會來玩的！”秦冥盡量保持著笑臉，心里卻罵這小子抱這么緊，甩都甩不掉。

“不！”三瀧只說一個字是發(fā)音很清楚，秦冥聽得更清楚，“師父……不在，三瀧……怕！”三瀧這次直直地看著秦冥的眼睛，秦冥能注意到他確實有著鬼特有的淡藍色眼眸，不過此時卻被淚光浸潤，像是被母親拋棄的棄嬰，秦冥沒了動作無奈地看著他。

素星大概了解其中的原因，不過秦冥要丟下一個孩子不管不問，素星怎么也不會答應，所以她在秦冥手臂上狠狠地扭了一下，“沒良心的，這么小的孩子也要丟下！”素星罵完又把三瀧抱到懷里，對秦冥怒目而視，一副自覺看錯人的樣子，三瀧好像意識到這位姐姐能幫自己，反身又抱住她。

“我留下陪他！你個流氓自己回去吧！”素星見懷里的三瀧一聲不吭，以為是受了多大委屈，對著秦冥又是一陣罵。不過我說此時秦冥才是最委屈的，在素星爆發(fā)前一秒秦冥就決定帶走三瀧了，可是他只能無處告怨，任由素星泄憤，婦人之仁的麻煩秦冥有過體會，不過有一天成為它的受害者秦冥倒是沒想到。

好說歹說，秦冥才求得素星的原諒，三瀧從今天起就是秦冥的侍鬼，不過秦冥卻有些高興不來，三瀧明顯更黏素星，秦冥同意帶他走后他就對秦冥愛搭理不搭理了，“這都是什么社會！”秦冥經歷這么多倒霉事還沒報復社會，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趁今天上午有時間，秦冥決定測測三瀧的催化效率到底有多少，就在圣賢祠大門前秦冥開始了實驗，實驗方法很簡單，秦冥通過三瀧施放黃一契約—重量加倍在自己的刀上，契約術很方便測量，黃一級別的重量加倍大概可以增加物體20 ％的重量，和通過三瀧施術后的重量一對比，立刻就有答案。

秦冥把刀放到青石板上，讓三瀧把手放到刀上，秦冥結術后把手按在了三瀧背上，方術會通過三瀧作用于刀上，施術完畢，秦冥蹲下來準備拿刀，看看到底重了多少，秦冥拿起刀，入手是沉了些，但變化不大，看來三瀧的催化效率不會有多高。

秦冥只能嘆口氣，可就在這時，抓在手里的刀突然脫手了，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刀摔在地上不是清脆的聲音，而是一聲悶響，之后傳來的清脆的聲音是青石板整個碎裂的聲音。

秦冥張大了嘴，刀的重量增加基本才能壓碎青石板秦冥無從計算，他試著再去拿起自己的刀，卻發(fā)現(xiàn)不能動它分毫。秦冥不可思議的看著三瀧，三瀧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反過來疑惑地看著秦冥。

“我好像撿到寶了！”秦冥激動地對身后同樣驚訝的素星說，接著他興奮把三瀧架到肩膀上不住地歡呼，三瀧不知道怎么了，不過他知道是好事，主人好像對自己很滿意，知道這些就夠了。

之后的時間里，秦冥又試了其他幾個方術，雖然都沒有第一次那么驚世駭俗，但三瀧的催化效率一直都保持在50 ％左右，一般的侍鬼沒有一百五十年的鬼齡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這個小鬼就算其他方面是個笨蛋，單憑這么高的催化效率，秦冥也對自己的第一個侍鬼相當滿意了。三瀧的催化還有些問題，對不同種類的方術催化效率波動有些大，秦冥覺得以后兩人多磨合磨合一定會大有進步，畢竟這一人一鬼還都是新手，他們的前路如何還難以預料。

回去的路上秦冥一直哼著小曲，三瀧老實地跟素星坐在馬上，極少從圣賢祠出門的他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的人和物。素星倒不介意有位小正太打擾和秦冥獨處的時光，三瀧能避免兩人不時會出現(xiàn)的尷尬時刻。

這次不以春游為目的的春游一半的時間都浪費在來回路上，到商府時已經快正午了，上午的比賽應該已經結束。秦冥沒打算直接回去，學校提供的盒飯完全不夠量，秦冥準備在家吃完再過去，起初素星怎么也不愿意留下吃飯，三瀧睜大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打量她兩眼，她立刻同意留下了，看來三瀧的的用處不止作為侍鬼一處，秦冥新技能get√。

在秦冥家吃飯還是第一次，素星有些坐立不安，上次來時經歷的事也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秦冥的食量又一次震撼他人，素星吃飯時多是驚異地看著他，恍過來神才吃上幾口飯。三瀧不需要吃飯，他在屋里躲避一下陽光就恢復精神了，在陽光下這孩子總是皺著眉頭，看著有些讓人心疼。

吃完飯就到了跟三瀧說再見的時候了，侍鬼維持形態(tài)的魂力由主人提供，秦冥不能讓三瀧一直保持人形，不然遲早被反噬。封印侍鬼的方法很簡單，只要侍鬼配合就能完成，方法有很多種，大多數(shù)都采用讓侍鬼寄宿到某件東西上的方法，例如水袖的侍鬼就是寄宿在她的算盤上的，這種方法解封很簡單，只要主人作出與侍鬼約定好的名字侍鬼就能出現(xiàn)。

秦冥的封印方法有些不同，侍鬼自身就能解除人形，封印則是一道枷鎖用來約束侍鬼，三瀧雖然沒有去人格化，但他是自愿聽秦冥差遣的，所以封印這道程序對他來說是多余的。前文說過鬼就是由魂力構成的，鬼維持人形就像術士造出物質態(tài)方術，人能接觸方術，方術也能作用于人，而鬼接觸人形后就化作一團飄渺的魂力，無法捕捉，也無法接觸，所以鬼存在的原理就相當于一個物質態(tài)方術。

秦冥所用的封印方法就是把三瀧解析為一個方術，讓三瀧解除人形后剩下的魂力寄宿在自己身上，秦冥需要三瀧時就用這些魂力施放這個方術，這樣三瀧就能以人形出現(xiàn)了。這種方法屬于高級技法，解析侍鬼也相當復雜，為了免除麻煩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第一種方法，但相對第一種方法這種方法好處很多，例如情況危急時侍鬼便于自身作出行動而不用經由解封，適用于保留人格且自愿侍主的侍鬼，如果術士不需要侍鬼戰(zhàn)斗時，也可以用侍鬼的魂力作為補充，這種做法雖然有害于侍鬼，但九死一生時說不定就可以保命。

解析這累活兒對秦冥來說太小意思了，素星還沒喝完飯后茶秦冥就完成了工作，完成了對三瀧的封印，封印前素星都死死盯著三瀧看，生怕少看一眼會吃虧。

下午第一場比賽就是素星的，沒時間耽擱，秦冥、素星兩人馬不停蹄趕去了修煉場，還好素星比賽兩分鐘前趕到了。

剛到地方，秦冥沒理睬莫術幾人對他和素星一起消失的時間的“大膽”猜想，他上來就問了上午比賽的情況，他基本沒猜錯，李番谷、孫佩霖都是必輸?shù)拿柙颇竞么踮A了，不過有一點秦冥猜錯了，理所當然地猜錯了。

“你說水袖來比賽了？”秦冥不可置信地問，“而且還贏了！”莫術說起來也是同樣的驚訝，“人呢？”秦冥沒看到水袖，“贏了就回家了。”莫術指指她家的方向。

“有些事怎么也想不到，你能相信嗎？昨天她還躺在病床上！”秦冥還真不知道水袖是那么頑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