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二十六訓：當不成君子只好小人

“說到愚蠢，你是不是愚蠢到沒有仔細讀我的資料？一個智商正常的術士是不會接近魂斗的，方術直接將魂力暴露出來，是魂術最純正的原料，尤其封印和結界，只要被我觸碰到就相當于完全無效。”莫術繼續說著，“不止方術，所有物質的食物只要被我碰到都會按照我的意愿轉化為我想要的東西，只是不同物質轉化的速率不同罷了，其中，我要告訴你，方術制造的實體是轉化的最快的！”

“你的批評我全盤接受，我低估你的實力了，貿然進攻是我的不謹慎。”江乙趴在水里，真不敢相信受到那樣的重擊后他還能開口說話。“但是你覺得和一名術士談話這么久是謹慎之舉嗎？尤其是在看不到術士的雙手的情況下！”江乙的話一字一句擊中了莫術，莫術這才意識到這家伙如此頑強，藏在水下的手說不定已經完成某種方術了，雖然封印與結界無效，但其他術就……

江乙猛地抬起頭，“地二瞳術—亂頻！”和江乙對上視線的莫術立刻雙目無光，朝后退了一步。情況不妙，秦冥意識到，莫術給江乙留下太多時間，肯定不止一個瞳術而已，接下來一定還有連擊。果然，“地二斬擊—鞭笞！”江乙以腿為媒施放了斬擊，不止這么簡單，人體承受地二斬擊過于勉強，秦冥能看出來江乙事先肯定給自己的腿施加玄二契約—錚骨了，這個人不簡單，雖說時間不短，但能交叉完成三個高級別方術，又能掌握好時機施放，這不是一般術士的水平。

莫術毫無疑問地中招了，鞭笞穩擊了他的左臉，這讓他向一邊飛去，不過江乙提前揪住了他，在用肘擊送他高飛前江乙在他胸口又補了幾下刺拳，莫術直接后仰著倒在了水里。

逆轉之后的逆轉，不必上一個差，這次發生的也是太快，觀眾們反應了一會兒才給上應有的掌聲，馮宜幾乎要叫破嗓子了，秦冥的鼓膜都快被她叫破了。

“不覺得有些諷刺嗎？剛剛批評我不謹慎的人應該想想到底是誰不謹慎。我也是好好讀過你的資料的，魂術能無效的只有實體，先用你轉化不了的瞳術麻痹你，讓你用不了魂術就行了吧。我為我承認了我的不謹慎，你承認你的不謹慎嗎？”江乙對倒在水里的莫術說，現在兩人的位置反了過來，江乙有資本對剛才莫術的侮辱反擊了，“想都別想！”莫術突然發聲，江乙詫異一下，他還以為莫術不行了呢，“為什么不承認？”江乙鎮定了下來，“因為我根本用不著謹慎，當然也就不用承認我的不謹慎了。”莫術邊說邊從水中爬了起來，左邊的臉高高鼓起，嘴角流著血，賣相比之前低了好幾個檔次。

“你的驕傲遲早會毀了你的！”江乙懷疑莫術是否知道有個詞叫謙遜，“是嗎？”莫術反問，他反問時江乙猛然發現他臉上的傷痕消失不見了，“怎么回事？”江乙不可置信地問，“為什么？”“這就關系到為什么我不需要謹慎的問題了，江乙同學相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一種靈丹妙藥，任何病都能藥到病除？”莫術反過來向江乙提問，江乙不知道莫術為什么這么問，但他確實相信這種藥的存在，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相信！”江乙實話實說，“相信就好，我剛剛用我臉上濺的河水轉化出了這種靈丹妙藥，這就是我臉上的傷為何消失的原因，簡單吧？”莫術不以為意地說，“不可能！”江乙下意識地否定，“‘莫家無所不能’，別對我說你沒聽說過這句話。”莫術的解釋簡單，卻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現在來解釋我為什么會‘不謹慎’地站在你面前聊那么久吧。”莫術繼續說著，“你剛才說的用非實體的方術抵抗魂術的思路很正確，確實有效果，當然我認真的話也能解決，但在我們這個特定的作戰環境下我不用那么麻煩，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就是個巨大的結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莫術笑著提示江乙，江乙心中一震，這代表整個河灘環境都是他的主場，“好的，你理解了。”莫術讀懂了江乙的表情，“我之所以站這么時間不動，是因為這么大一個結界我需要長時間的觸碰才能完成轉化，就在剛才轉化剛剛完成，如果低頭你會發現你腳下的河水已經變成了混凝土。”莫術悠哉地解釋著，暗地里卻把江乙的雙腳都封在了水泥里，而莫術腳邊卻還是原來的河水。

“不可能！不可能！”江乙心中一直重復念著，“認輸吧！”莫術提醒江乙除了無益受損還有認輸這條路。但困獸猶斗，江乙還沒放棄，不知他的腿部力量有多大力量，“絕不！”江乙邊大叫邊將一只腳從堅硬的混凝土中抽了出來，但當他覺得還有希望時，腳下的混凝土變成青石，“別再抵抗了，我不想再把青石換成巖漿！”莫術字字句句咄咄逼人，江乙聽了愣了。

“我認輸！”幾秒后江乙宣布了認輸，“本場次比賽莫術獲勝！”不需要評判，雷震直接宣布，時間只過了不到十分鐘，雷震喜歡這種比賽，迅速且不用麻煩他裁決誰勝誰負。

莫術沒有多余的喜悅，仿佛這場比賽注定要贏一樣，他走過江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方術很完美。”之后莫術就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走向人群接受膜拜了，更重要的是能在蔻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真是大大的有面子啊！

莫術歸隊以后才發現大家反應平平，“沒什么亮點啊！雖然魂術很神奇，不過我們也是看過不下百遍了，沒什么新奇的。”李番谷給了莫術的比賽一個無所謂的評價，其他人看來也大概是這個意思，“希望下次碰上個強點的對手，讓你們這群凡人見識一下魂術真正的實力！”莫術憤憤地說，秦冥一把撇開了他。下場寧越對廖原的比賽要開始了，兩個人秦冥都不怎么喜歡，尤其是廖原，坐山觀虎斗真是尤其的爽啊！他才沒心思莫術在這里抱怨。

兩個人實力都不錯，又都是人斬，所以比賽糾纏了好一會兒，不過一直是廖原占上風，最后又找準時間給了寧越致命一擊，二十分鐘后勝負分出，廖原贏了比賽，寧越也自認技不如人，甘心認輸。

這場比賽最讓秦冥享受的時刻，莫過于他倆你一劍我一劍給對方身上留口子的時候，秦冥和莫術他們討論這回事，幾個人都是相當贊同，惹得旁邊兩個女孩子一會一個“變態”叫出口來。

緊接著是普通學生杜摯對齊留學生甘龍的比賽，甘龍是無名之輩，最受關注的是這個叫杜摯的人，據說此人是普通學校排名第一的學生，剛才跟莫術比賽的江乙的實力已讓人不敢小覷，排名第一的杜摯實力究竟如何呢？接下來謎底就揭曉了。

杜摯是高瘦的身材，五官端正，沒什么特點，卻透出一股隱忍且倔強的氣質，衣著樸素上下沒什么飾物，也許出身貧寒，不過行為舉止頗為得體，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站在對面的甘龍則是另一番光景了，和杜摯有天壤之別，他衣著華貴，頭雖然低垂眼神里卻滿是不屑，即使不言語飛揚跋扈的戾氣也鋪面而來，比賽開始后行禮也敷衍而過。

這次的兩人也都是人斬，比賽開始杜摯尚未拔劍，甘龍就提刀沖了上來，“不知禮！”杜摯皺著眉說，本要拔劍的手背到了身后。甘龍才不管這小子腦子犯了什么病竟然不拔劍，他趁機撿個便宜，不過他提刀左砍右剁，卻全被杜摯一一閃過，他惱怒不已正要使用斬術時被杜摯一掌打飛了，直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一掌也太狠了吧！”觀眾們都嘩然，就連凌云木也愕然，能不運力輕松打出這么有力度的一掌不簡單，何況這人還是主人斬，不是專職的武師啊！這一掌仿佛使來自普通學校的競爭壓力倍增，觀眾里一片議論，普通學校的學生繼江乙之后終于開始揚眉吐氣。

這一掌的威力遠不如此，倒地的甘龍到現在都還沒有站起來呢！“君子貴在光明正大，我還未拔劍就來襲，不可不謂不知禮也！”杜摯對倒地不起的甘龍說道，“書呆子！”杜摯一張口立刻被打上了這樣標簽。“念你是初犯，我出手也有些重了，這里有一副調氣的藥，拿去服用吧！”杜摯當真從懷里掏出一副藥，“誰要你這臟東西！”甘龍一刀將藥包打了個稀巴爛，被人如此憐憫，此時他估計已經惱羞成怒了。

而杜摯則是相當震驚，仿佛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野蠻之人似的，“這可不是君子應有的行為！”杜摯隱忍地對甘龍說，“別給我假惺惺地充君子！”甘龍又有拿刀砍杜摯。

“看來果真如少爺所說，不是所有人都是君子。”杜摯躲開了甘龍的刀，又運起了自己的掌，“對你這類人當不成君子只好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