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二十五訓：缺失謹慎等同于愚蠢

水袖的資料捧在手里，秦冥有些無可奈何，“完全沒必要啊！”秦冥覺得自己對水袖已經足夠了解了。回想一下小時候，印香剛秦冥揍一頓，接著就領著一個女孩讓全班第一的秦冥輔導她功課，那個女孩就是水袖，因為是印香介紹的秦冥不敢不輔導，但心里卻對她一直不怎么友好，和那個印香在一塊的怎么會有好人。

當然之后秦冥對水袖的印象有所改觀，并且挺愛護他們這個小團體里唯一正常的女孩。秦冥能看出來水袖是個內心很美的女生，盡管膽怯，卻在什么困境下都留有勇氣，并且努力到讓人心疼。盡管年齡比水袖小，但秦冥一直把水袖當作某個不親近的小妹，盡管愛護卻不經意地保持距離，所以秦冥長久以來都只把水袖當朋友，但從沒有真正地交流過。

現在的水袖就在幾步遠的地方讀著記載著他全部資料的小冊子，讀得很慢，很仔細，秦冥都被她弄笑了。

“讀那么仔細干嘛？”秦冥走過去，猛地抽走了水袖手中的小冊子。

水袖低頭笑了笑，嘆口氣說：“因為我一點都不了解冥同學。”

秦冥愣了一下，自己又何嘗不是不了解對方呢！“這里面可沒有真的我。”秦冥搖搖手中的小冊子，“本人就在面前還讀它干嘛？”

“嗯——”水袖不知道怎么說才好，“這樣啊！”水袖難得地對他笑了笑。

印象中眼前的這個女孩總是低著頭，現在抬頭對著他一笑，秦冥才感覺自己也許是真的對她一無所知。

“還給你。”秦冥把小冊子塞回水袖的手上，“既然這樣我也要讀讀你的，不介意吧？”

“不介意！”水袖脫口而出，“我想讓冥同學多了解我一點！”水袖突然語速變快說得很迫切。

秦冥猜不出為什么今天水袖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他把小冊子折好放進貼身口袋里，點點頭對水袖說：“努力哦！”

水袖沒有回答，秦冥離開后她咬著嘴唇看向一邊，看起來頗為自責。“今天表現很好了，都怪死秦冥木頭腦袋！”印香安慰著她，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剛才看到秦冥對素星的疑似表白后，水袖就一直情緒低落。水袖摟著印香的胳膊，看起來要哭了：“為什么我就沒勇氣說出口？”印香沒再說什么，默默地摸摸她的頭。

秦冥真是被李番谷、凌云木、孫佩霖三個人搞怕了，早知道不留他們了，他們仨一直保持著世界末日前一秒似的冤樣，莫術也被他們折磨怕了，倒想早點比完賽回家躲躲了。

秦冥被三人幽怨的扯著，一邊向四周看看其他人的情況。界限分得很清楚，留學生聚在一塊，普通學生聚一塊，西街那邊的人也聚在一塊，老街的人則有意無意地站在秦冥一伙人旁邊。

除了原來后來認識的，秦冥又多發現了幾個原來的老同學，不茍言笑的寧越，整天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的表情，雖然脾氣不好實力確實有的;文文靜靜的段規，有些小家子氣，很難看他出精于斬術;小混混嚴遂，哪不正經，卻是一把匕首見誰都敢捅的主。除了他們，還有幾個平時很活躍的留學生很惹人注目，不過秦冥只是眼熟，不了解，而普通學生里，除了和馮宜又不快經歷以外，秦冥沒認識的，但有幾個人秦冥很注意，一看就知道是好手。

看了一圈沒發現素星，“真是忙什么工作嗎？”秦冥對她做什么工作越來越感興趣了。

時間很快，大多數人都捧著對手的資料仔細看著。吃午飯的時候，有幾名身著方術特種部隊的軍人進來，看來是布置結界的，“爺爺的部隊，我的目標也是進入這里。”秦冥盯著他們深藍的軍服心里說。

莫術的對手是普通學校來的江乙，之前沒有過任何接觸或耳聞，所以他的資料莫術讀得很仔細。秦冥包括所有國子監學生都知道，之所以自己相對于普通學生享有優先權，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而是因為自己的天生所得的地位，所以，來自普通學生的競爭要特別重視，實踐證明，若放在同一個平臺競爭，他們更強也說不定。

但如果是莫術的話，秦冥覺得自己沒必要擔心，他的實力秦冥很清楚，魂術的可怕秦冥早就領略過，上一次兩人直接交手還是秦冥敗了，那之后已經過去五年，天知道莫術現在強到什么地步了，反正秦冥沒信心說現在能贏他。

時間過得特別快，一點馬上到了，除了比賽的莫術、江乙兩人，四名結界師，還有身為裁判的雷震，所有人都在門外觀看比賽，三丈寬的大門足夠站開三十來個人了。

莫術把比賽看得挺重的，因為自己的女神就在不遠處看著，雖然剛才跟蔻打招呼時她沒有理自己，不過莫術已經把這腦補為淑女的羞澀了。

為江乙聲援的也有不少人，尤其馮宜喊得最大聲，凌云木現在正利用人群遮擋躲避她的視線。

沒有任何耽誤，場上兩人對禮，雷震一點準時宣布比賽開始。

兩人的比賽環境被設定為河灘，河水漫過膝蓋，一側有河岸，岸上有不少巖石、沙礫。四個結界師將不間斷地提供魂力以維持結界，他們也都隱身在四周環境中，不會影響比賽。

先前詳盡的資料已經能讓莫術在心中大概拼湊出江乙其人了，“主攻方術，武術也很擅長，沉穩謹慎，戰斗中習慣觀望，從不冒險，被動型性格。”莫術心中過了一遍江乙的特征，這類人他不討厭，謹慎的人值得尊敬。

莫術的戰斗風格很簡單，就靠手中一把槍。莫術從水中摸出兩塊鵝卵石，青綠色的石頭慢慢軟化變為黑色的半流體，之后便是再度凝固，幾秒過后一把碩大的手槍就出現在了莫術手里。

魂術的神奇百聞不如一見，莫術只是露一手就讓人拍手稱奇，“無所不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個成語，它被賦予的意思就是來形容魂術和使用它的莫氏及其屬姓的，現在周圍觀戰的人，隨著戰斗的進行，也漸漸地理解這個成語了。

江乙知道魂術的厲害之處，但作為一名術士他也有自己的榮耀，倒要看看方術、魂術哪個更厲害！江乙心中默默較勁。

攻擊先由江乙發起，他從水中踢出幾塊鵝卵石射向莫術，手上已經開始結印了。莫術抬起手槍，沒有瞄準，一槍射過去，子彈裹攜起一陣風，連同鵝卵石一同卷著，反過來襲向江乙，江乙沒想到那一槍有那樣的威力，但他沒有慌亂，他挑起腳在水面上畫了一道弧，一道強勁的水波掀起，擋住了莫術的反擊。莫術也沒有留情，趁水波擋住了江乙的視線，兩槍連射而出，水波被打散，但是后面卻沒有江乙的人影，莫術知道中計了，只是一瞬江乙就從一側迂回到莫術近身，“這家伙的武術不是說說而已！”莫術意識到自己低估對手了，他看到江乙已經豎起指來，那是術式完成時等待施放的手勢。“晚了！”江乙見莫術試圖舉槍時大叫一聲，確實晚了，“地二封印—六合！”江乙的封印已經放出，六道枷鎖從上到下將莫術的頸、手、身、腰、腿、腳牢牢鎖住，莫術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武術—碎璃！”江乙沒有給莫術留有仁慈。

莫術這就要完了嗎？觀戰的人都緊張地關注著場上的局勢，莫術看起來已經是下風了，說不定這就要輸了。但秦冥這伙人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好戲都還沒開始怎么會完呢？

江乙的碎璃是用膝部完成的，目標是莫術的后腰，眼看就要擊中時膝部卻傳來一種黏著感，像是擊中了粘土，情況不明最好是先觀察一下，江乙這才發現莫術腰上的枷鎖已經融化了，變為一張護盾貼在莫術腰上。“怎么回事？”江乙不明白邊想著邊跳開，但接下來一幕發生的太快了，六道枷鎖幾乎就在一瞬間就都被融化了，接下來的一瞬它們留下的流質全都附著在了莫術手中的手槍上，本已碩大的槍此時大了十倍不止，反倒像一尊重炮了。這一切在江乙還在空中時就已經完成了，再加上莫術扣動扳機時沒有任何的遲疑，江乙剛剛落地時就被一顆也可以叫炮彈的子彈轟上了天，在空中的軌跡幾乎是一道直線，江乙直直撞上了修煉場的石壁，整個人都陷進了堅硬的石壁中，停了兩三秒后重新掉落到了河水中。

華麗的逆轉，莫術贏得了一片掌聲，相對于觀眾的興高采烈此時的莫術卻略有些失望，莫術慢慢走向一動不動的江乙，離他幾步時他醒了過來，但卻趴在水里起不來了。

“你讓我失望了，”莫術對泡在水里的江乙說，“我以為你就是個更加謹慎的人，看來并非如此，缺失謹慎等同于愚蠢，說到底你就是個愚蠢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