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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禍起蕭墻(2)

  • 無名皇妃
  • 穆顏師妹
  • 3075字
  • 2013-06-29 14:56:41

陰沉沉的夜,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煩悶無奈。

亥時已過,穆寧仍舊坐在桌前遲遲不就寢。明晚就是七夕宮宴了,楚榮燁還沒找到她,他要拿什么堵住朝臣們的嘴。太子府守衛(wèi)眾多,她既不會武功,又想不出好謀略,該如何出這個堅固如牢籠般的地方。

無奈地暗自搖頭,目光落在房間的古琴上。對了,琴譜。她還有封信。

從衣服里取出當初傾音交給她的信,這幾日因為時常練琴,琴譜擱在桌面上,怕楚榮邪隨便進來無意間翻到,她便把信藏在了身上,楚榮邪好歹是個太子,再無禮也不至于對她進行搜身。

眼睛盯著信上“榮邪親啟”四個字看了半天,穆寧心里慢慢騰起一個主意。

對啊,或許她可以拿它和楚榮邪交換條件。

只是穆寧不知道信里的內(nèi)容是什么,她固然相信楚榮邪會為了傾音妥協(xié),卻不敢相信傾音不會在信里對楚榮邪提起什么危害到楚榮燁的事情。而她又不好私自拆閱信里的內(nèi)容。

糾結(jié)地擰眉,權(quán)當自我安慰,關(guān)鍵時刻也顧不上這么多了,就算有違信義也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強。

告訴自己這是出于形勢下的無奈之舉,把信拆開。打開信紙,卻見偌大的紙上只寫著四個大字:忘了傾音。

翻來覆去看了信紙,的確只有四個字。

斷情決意的四個字,深深打動了穆寧的心,她想象不出傾音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提筆寫下這幾個叫旁人看了都痛心的字。

傾音不笨,她知道軟禁她人的那人目的是什么。她愛楚榮邪定是愛至骨髓的,甚至為了楚榮邪不惜先逼自己說出無情的話。

忘了她,簡單的幾個字,要做到卻難于登天。楚榮邪要是見到這封傾音親自寫給他的信,大概除了絕望再無其他。

雖然這對楚榮燁取勢有極大的幫助,可是她不能將楚榮燁和自己的前途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所以,信,她不能給楚榮邪。還得另尋途徑離開。

默默地將信收好,剛想去睡了,有人卻忽然不請自來。

“皇嫂,還不睡呢?”楚榮邪又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進來,不打一聲招呼。

穆寧止住脫外衣的動作,她怎么感覺有些頭痛,是幻覺嗎?心中哀嘆,老人說半夜不能說人的話還真是靈驗,果真說誰誰來,陰魂不散的程度高于她自愿進宮參加宴會的頻率。

穆寧有留意到,似乎自從她shi身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楚榮邪就從來再沒直呼過她名字,而是一直恭敬地喚她皇嫂。有趣,這算不算是對她感到虧欠的另一形式無聲的道歉。

出了屏風問他:“太子半夜三更潛入是有何指教?”穆寧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綿里藏針的說法被她發(fā)揮的淋漓盡致。跟這些人說話就非得如此,她由不習慣到今天的不僅能對答如流還能反將對方一軍,其實心里還是很抵觸這套的,這樣口不對心地做人,真的很累。

“指教沒有,就是看見浣月軒的燈這么晚還沒滅,擔心皇嫂有事跑過來看看而已。”楚榮邪有幾根發(fā)絲散亂在外,表情豐富多彩,好像說的煞有其事一般。

說謊。穆寧心想。

“怎么樣了,這么多天皇嫂想到辦法了沒有,要怎么逃出我這戒備森嚴的太子府。明晚可是最后期限了呢。”

“有又如何,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會告訴你我的計劃。”她是沒辦法又怎樣,楚榮邪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來管她。

“哈哈,皇嫂自不必告訴我,因為…根本沒有計劃…”不客氣地放聲大笑揭穿穆寧的小九九,笑意染得楚榮邪整個眼角都溢滿了興奮。

好久沒看見楚榮燁失敗的樣子了,這一次他一定要在眾人面前挫一挫他的士氣,打擊得他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看他拿什么跟他爭。

“太子,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滿屋子的笑聲中穆寧忽然插進來這么一句。

笑意截然而止,他不信她有計劃。不過聽聽也無妨。

“太子愿不愿意與我交換條件?”她要試一試用假消息引得楚榮邪放她走。

“皇嫂憑什么和本太子談條件,皇嫂現(xiàn)在吃的用的穿的哪樣不是這太子府的,皇嫂還能給得起什么。”

嫣然一笑,一字一字道:“傾音。”

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單是笑容竟也讓屋里的花兒失了顏色,眉間自信滿滿,“怎樣,太子愿意交換嗎?”

傾音!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楚榮邪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間漏掉幾下。他這些年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傾音,包括排擠楚榮燁,買通殺手殺穆寧,爭奪皇位為的就是心中摯愛的那個女子。

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緒使自己平靜下來,反問穆寧:“我憑什么信你?”

“憑這個。”拿出那封傾音的親筆信,當然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信紙已經(jīng)被她另外藏起來了。

楚榮邪一把奪過穆寧手里的心,他認得信封上的字跡,那是傾音獨有的字跡,錦繡小楷,她總喜歡在每個字收尾處劃出很明顯的回鋒,美觀不影響整體效果,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模仿都寫不出傾音的味道。

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里面當然是什么都沒有。

“信呢?”

“信當然不能現(xiàn)在給你,只要你答應(yīng)我放我走,書信自當雙手奉上。”傾音,對不起利用了你,即使楚榮邪放她走她也不會把信給他,就算給也不會給原來的那封。那真的太傷人了。

“這信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楚榮邪恍然中想到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穆寧這個端王妃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哪里來的傾音的消息。

“這你暫時不用管。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決定就行了。”此時穆寧只當傾音早就不在別苑了,也沒想到傾音會再回去。

“不行,我必須要知道,告訴我。”激動地抓住穆寧的肩膀,用力搖晃她,“你說。”

“除非你先放我走。”穆寧冷了眼神,視線落在楚榮邪抓著她的手上皺眉,他倒是緊張傾音,又不顧及身份了。

“你先說。”楚榮邪死不松口,她走了萬一是騙他的呢。

兩個人就這么一直僵持著誰也不愿讓步,都是倔強的人哪會這么輕易低頭。

“嘶嘶嘶…嘶嘶…”

隱約中楚榮邪聽到有什么聲音傳如耳朵的,眼睛迅速越過穆寧在周圍一掃。他是習武之人,聽力也因此比常人更勝一分,雖然還不足以與御天隱相提并論,但卻能在穆寧還沒察覺到前感覺到不同,而與詭異聲音同時傳遞給他的暗示還有危險的氣息。

這房間,暗藏禍端。

穆寧不明白楚榮邪突然變色的臉孔,然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也警覺地環(huán)視四周。

沒道理啊,怎么聲音又忽然沒了?

“嘶嘶…嘶嘶…”

這回連穆寧都聽清了,看向楚榮邪:“你聽到了嗎?”

廢話,不然他為什么這樣。點頭,示意穆寧不要說話。似乎離他們近了。

穆寧心里琢磨著,這聲音,熟悉地好像很久以前在哪里聽到過。在哪兒呢?啊,她想起來了,是在望月崖,她在望月崖上聽到過。那聲音是…蛇!

“是蛇!”

“小心!”

幾乎是同時出聲,穆寧感覺一股大力道將她推開,回頭時,只見楚榮邪徒手抓住一條從懸梁上掛下的蛇的七寸用力一甩,那蛇十來米長,全身鱗片泛出詭異的鮮紅色,頭呈三角形,被捏住七寸不甘地扭動身子纏上楚榮邪的手臂。楚榮邪運功震開蛇的纏繞,再加重力道使勁一甩,蛇終于癱軟下來,不再掙扎。

“這房間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這條蛇很明顯含有劇毒,今天要不是他正好在這兒抓著了這條蛇,只怕他明天見到的就是穆寧冰冷的尸體了。抬起頭去看剛才被他推開的穆寧。

穆寧臉色慘白地站的老遠不敢靠近,六年前望月崖上的一幕幕倒回到腦海里。那年她也是被毒蛇咬了差點死掉,要不是…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對蛇的恐懼至今還未消退,想起自己的房間了竟然有毒蛇的存在,穆寧頓時冷汗直冒毛骨悚然。

知道穆寧被嚇著了,一時三刻也問不出傾音的事。只好作罷。

可是奇怪的是為什么皇嫂的房間里會驚現(xiàn)毒蛇呢?太子府后山那兒倒是有片林子經(jīng)常會有毒蛇出沒,但也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等潛入房間傷人之事。

這定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排除了是德妃的想法,穆寧一死,穆楓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德妃不會做自斷后路的傻事。

可惡,那么是誰,誰敢在他眼皮下縱蛇行兇?楚榮邪想他是不是太久沒好好管理這太子府的紀律了,先是護衛(wèi)平白放進了cai花賊玷污了皇嫂的清白,接著浣月軒又被人放蛇。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意的在針對皇嫂。

狹長的丹鳳眼瞇起,他雖然曾經(jīng)想殺穆寧,但此刻他既然需要她,就定不容許有人傷害她。

冷哼一聲,他正嫌一肚子火沒地方撒,不要讓他找出真兇,不管那個兇手是誰,他都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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