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圖逆天寒濕衫
- 權傾天下
- 康夢茹
- 2805字
- 2013-06-27 18:32:04
綺舞原名阮矜兒,本是二品將軍撫軍大將軍阮袁森的女兒,后來阮袁森因為謀反罪被殺,而整個將軍府的女眷都被充宮為奴,就連阮矜兒也不能被免。
但是阮矜兒一直堅信,自己的父親是被污蔑的,她一定要找出真相為自己的父親翻案,所以在堪比天牢的皇宮中,阮矜兒忍辱負重,只為求生。
所以當陸榮軒站在阮矜兒面前,身披霞光般圣潔耀眼地告訴她自己能為她父親翻案的時候,阮矜兒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盡管她知道她需要為此付出的將會是自己的一生,但是卻比本就如野草般在宮中茍延殘喘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外界傳言陸丞相陰狠冷厲、心狠手辣、權傾朝野、并有一顆狼子之心,可是綺舞看到的卻是一個對歌舞頗為研究,并對各種樂器頗有造詣的俊美男子。
不是綺舞一直在強調陸榮軒很美,事實的確如此,陸榮軒的美是在百花叢中也難以被忽視的奪目之美,他的美甚至形象到單單只是去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卻都是完美無瑕、堪比天顏的。
阮矜兒被陸榮軒救出宮之后,便一直以一名舞姬的身份居住在丞相府中,因為阮矜兒舞姿非凡,所以陸榮軒便給阮矜兒改名為綺舞,綺舞每日的任務便是努力研究出各種絕色舞蹈,為陸榮軒來調養身心。
“跟我來。”陸榮軒走到綺舞面前,淡淡放下一句話之后便向前走去。
綺舞掃了遠處一臉疑惑的仙音一眼,隨即還是跟了上去,應該是有關自己的父親的事情的。
果然,到了書房之后,陸榮軒坐在書桌臺前,松懈下來的他眉宇間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倦怠。
綺舞見狀,移步去給陸榮軒斟了一杯碧螺春。
陸榮軒從袖中摸出一個明黃色的小冊子遞給綺舞,隨即垂下眼簾,細細品味,聲音溫緩:“這是當時謀反的名單,阮將軍確實在里面。”
綺舞只是掃了一眼那本小冊子便合上,并放回桌子上,聲音不徐不疾:“我知道,否則我們阮家也不會慘遭滅門。”
平穩的話語,卻依舊在最后幾個字上出現了顫音,裂了她的平靜。
“皇上病重,怕是沒有幾日了。”平淡的聲音清風徐徐般的飄過,卻在綺舞的心尖上刮起一片漣漪。
綺舞依舊鎮定地看著陸榮軒:“那主子打算……”
“長了爪子的貓兒自然是沒有還沒斷奶的好控制。”陸榮軒涼涼地說道,更帶了身居高位者特有的威嚴,即便是經常和陸榮軒相處的綺舞也覺得絲絲涼意入心。
當今圣上軒轅永昌有兩位皇子,大皇子軒轅曲沫已到加冠之年,雖有文韜武略,卻一直深居簡出,而且軒轅曲沫出身卑微,只是皇上醉酒后與一個丫鬟的產物。
二皇子軒轅旭堯剛及志學之年,且性子怯懦,雖為皇后馬慕夏所出,但是用皇上的話卻是不學無術的,所以皇上還是比較偏愛大皇子的。
綺舞也聽陸榮軒說過皇上曾說過要立大皇子為太子,而且現在皇上又病危,只怕上軒轅曲沫會直接登基為帝了吧。
雖然綺舞只是一個舞姬,但是也許是因為綺舞身世的原因,所以陸榮軒一般朝堂上的事情也會與綺舞訴說一二,明著說是要聽取一下綺舞的意見,但是更多的時候綺舞只是沉默不語,因為綺舞知道,遠不及而立之年的陸榮軒韶華之年便做到了丞相的位置,并非只是一般的世家傳承以及偶然,陸榮軒確實是有著異于常人的膽識與謀略的。
所以即便是皇上想立大皇子為太子,若是陸榮軒不同意的話,只怕是這道圣旨也是擬不下來的,更何況還有個野心勃勃的皇后,相對于太后來說,想必皇后則是更傾向于皇太后之位的。
陸榮軒似乎已經習慣了綺舞的默不出聲,隨即又淡然道:“二皇子登基的時候,便是為你父親翻案的時候。”
綺舞聞言,剛要拜謝,隨即撇向桌子上的小冊子,恍然道:“主子想讓我怎么做?”
陸榮軒既然把皇上親筆的小冊子給綺舞看,自然沒有只是告訴綺舞這件事情這么簡單的道理。
陸榮軒深深地看著綺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不喜歡太過聰慧的女子的,不過能被他所用的并且還忠心耿耿的就另當別論了。
而現在,陸榮軒只是把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這里面是噬心散,能控制人的心智,讓人永遠服從于自己。”
綺舞看著那個灼眼的瓷瓶,微寒了神色,心中一片低沉入骨,但卻還是坦然地取出里面的黑色顆粒,一眨不眨地放在唇邊,正準備吞下的時候,手腕一緊,已然被陸榮軒握住。
陸榮軒從綺舞指尖取回那粒噬心散放回到瓷瓶中:“我只有這么一粒噬心散,而且,你不相信你會永遠忠誠于我嗎?”
陸榮軒的雙眸緊緊地似刻印在綺舞的臉頰上,透過那明亮的清眸,綺舞看到了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復爾唇邊露出一抹淺笑,不答反問道:“丞相是不相信你自己有讓人效忠于你的信心了?”
陸榮軒眸光一沉,唇邊卻忽的揚起一個比之綺舞還要無害的微笑來:“如此甚好,那么你便把這粒藥丸給皇上吞下吧。”
綺舞的臉色瞬間僵住了,如同被冰凍了般,連一絲想要隱藏她此刻的震驚的意味都沒有。
綺舞一向知道這世界上沒有陸榮軒不敢去做的事情,但是這種命令一旦親身下達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綺舞真心覺得這超過了她作為舞姬的能力范疇之內的事情。
“主子,如果你說要我用我美妙絕倫的舞姿把皇上震懾的魂飛魄散的話,我想還是極有這個可能性的。”綺舞暗了暗神色,有些艱難的說道。
陸榮軒的眸中盈滿了意味不明的東西,卻看的綺舞陡然拔涼了心跳,不待陸榮軒再次開口,綺舞大義凜然地收好了那個燙手山芋般的白色瓷瓶,視死如歸到:“既然王爺已經尋覓到接替我的人選,想來落綺定是舞姿卓絕、才能非凡的,如此綺舞也放心了,多謝丞相的再造之恩,綺舞定會完成丞相的命令,我父親的事情,還請丞相在我父親沉冤得雪之后能以香為注,告知一聲,綺舞不勝感激。”
說完,綺舞不啻于放心了多年的夙愿,一派輕松自得。
陸榮軒卻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綺舞:“方才說你天資聰慧,看來后天在我丞相府是近墨者黑了。”
綺舞抬眸,不明其意:“主子……”
“你本就是我丞相府的舞姬,一旦你出了什么狀況,莫不是想讓我丞相府被誅九族嗎?”
綺舞的臉色白了又白,即刻卻一臉恍然:“綺舞愚鈍,主子責罰。”
陸榮軒肅了神色:“明晚皇上會在金鑾殿舉行一場法式,你只做法師混進去即可,宮中自會有胳膊上系了白絲綢的人接應你。”
綺舞應了下來,心中卻如泰山壓頂,這么看來,這件事情應該是早就籌備好了的吧。
走出書房的時候,已經日落西斜了,天邊被洗滌過的瑰紅更加明艷,如火如茶,涼風習習,綺舞方覺察到背后不知何時已經一片濡濕,黏濡在肌膚上,猶如剛經歷過一場血雨腥風、箭如雨下、萬馬廝騰,心底一波一波地直向外涌著寒意。
回到靜林軒的時候,仙音已經在客廳里等候綺舞多時了,那抹純白色剛映入眼簾,仙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卻不想一時踩了繁瑣的裙擺,眼見著要吻向大理石的時候,綺舞迅速地伸出胳膊拖住了仙音的身體,嗔怒道:“總是這般急躁的,若是破了相,看你可還毫無一絲遵穩。”
仙音訕訕地干笑了兩聲,隨即討饒:“綺舞教訓的是,只是我不是擔心你嘛,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
看著仙音眸中的那絲閃躲的質疑,綺舞哪能不明白仙音肚子里的那點小九九,只是上前兀自斟了一杯雪蕊水,這是把冬天的積雪收集起來然后埋在樹下,等到晚秋的時候再取出來,用來泡茶,最是清甜不過了。
綺舞沉迷于雪蕊水的甘甜,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品茗,終于,仙音按耐不住了走到綺舞身邊:“主子可是問你《九功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