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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去見美人

“爺,我想不通。近來因著古家的一出,王朝上下各大小商戶們都紛紛提著錢袋子納糧捐款,朝廷上明顯已形成有利于我們的趨勢,加之手上好不容易得來的那些證據,我們為什么不趁熱打鐵,把那老家伙給擼了?”傅斯垂首立于凌梓軒身后,實在是忍不住出聲。

加上穆小莫交來的賬簿主子已經收集了極多右相的罪證,走私、洗錢、通敵,從上到下一個沒拉儼然已經掌握了其全部黑幕,這些火辣辣的證據端在手里已經有好些時日了,主子偏生沒動作,傅斯這心里急啊。

如果說原來不動這個老匹夫是動不了,但是自從古家上交家產、倚賴主子之后,世延的商戶們便紛紛坐不住了。以柯、孟兩大家族為首,這些商人們無論是否愿意,少則三分之一多則半數紛紛割肉淌血地向太子一脈靠攏,以示忠心。這是多么難得的契機,行軍打仗最是需要糧餉軍需做后盾,這些商戶們精準的投其所好讓因著國庫空虛正焦頭爛額的朝臣們——尤其是兵部、戶部的官員們大疏一口氣,除去王氏陣營的成員大抵都對太子刮目相看,暗生感激。這樣的雪中送炭不但頂住了自己的壓力而且對朝廷而言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圣上因此龍顏大悅,對皇太子褒獎有加,任其為大將軍,司掌世延10萬東路軍,并對上供錢糧的商戶依據繳納的份額逐一封賞,讓這些游離于士族之外的富戶得以享受到此前不敢奢望的榮耀,各個喜形于色,爭相上供。同時對于已然失職、倍增壓力的眾官員依據其行為有賞有罰,重情重理,讓一眾官員在賞罰之間心服口服。

這一出戲,圣上為主子下了不少功夫,既唱紅臉又唱黑臉,而主子卻名利雙收還得人心,雖然實力仍有差距,但是輿,論已經不言而喻地向這傾倒,形勢逆轉比之此前已經好了許多。

傅斯左想右想就是想不通,當初初返朝廷,一切空白的時候主子都能像撲食的豹子一般毫不畏懼、迅猛無匹地用自己尚且不鋒利的爪子勇敢地探向右相,如今已經劍拔弩張、時不我待的時候主子竟這般沉靜?真不像他的作風。

“你真笨。”傅斯寬闊的額頭驀地被人用手指關節重重一敲,“嗑”的一聲,年琰鄙視了他一眼,回首靜靜看著主子。

主子依然是一只豹子,勇敢無畏、頑強狠戾,但是經過上次的交鋒,主子已然收斂了少年人的冒失和躁戾。現在的主子更像在伺機而動,沉靜凌厲地等著對手的破綻在最佳時刻給與致命一擊。

失敗果然能給與人成長和成功的養分。年琰跟隨太子多年,極少有侍立之時神游,現在看著眼前背影堅韌的年輕人,霍然覺得他的形象一瞬間極其高大,讓人瞻仰。

凌梓軒斜睇傅斯一眼,笑著對年琰吩咐道:“錢大公子與洪侍郎之女十二月二十六大婚,你直接替本太子挑選賀禮吧。”

“是。”年琰恭敬答道。

“十二月一日,錢相大人設宴相邀,你們隨本太子一塊前往。”凌梓軒捻起手里的拜帖,指間微一摩擦,大紅喜色的拜帖瞬間變為紅白的粉末,抬起手一松,粉末像一抹煙霧一般若有似無地飄入碧色的荷塘里,不見蹤影。

“卜”的一聲,凌梓軒彈起果盤里一顆晶瑩的葡萄射向傅斯,笑的一臉色迷迷:“別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爺是帶你們去看——京城第一美人。這么有眼福的事兒,別說沒興趣哦……”

凌梓軒多年游歷飄蕩,習慣在各種身份間很自然地轉換角色。通常來說,這位身份顯貴的大爺不自稱“本太子”的時候還是很平易近人。

這一點,作為近身侍衛的傅斯和年琰還是相當清楚的。只聽兩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先后響起,一道更為粗獷,一道更為清朗,但都有毫不掩飾的疑惑和擔憂——

“爺,這右相老奸巨猾還心腸歹毒。這些年他找來的殺手都夠從皇城根排到安甸城了。可不能去,誰知道他又有什么陰謀,指不定就是鴻門宴哪。”

“京城第一美人?爺是說洪侍郎之女?可女子大婚之前是不能露面的。況且,探子不是回報,近來洪府周圍隱然多了許多身手了得、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這種非常時刻,洪侍郎斷然不可能讓愛女出府。怕是右相醉翁之意難測……”

一個胡亂緊張,一個嚴肅謹慎,看著疑惑憂慮的兩人,凌梓軒報以輕松一笑:“緊張什么,不過赴個宴罷。這乾坤朗朗的,他想下手也不會在自家的地方。放心好了,到時候有好戲開場。”

就是因為有黑衣人才會見到美人。凌梓軒心下了然地冷笑,修長有力的大手分別拍了拍倆人的肩,悠然地踱步向外走去。

“錚”走到別業幽靜一角之時,一柄寒光錚錚的長劍突然凌空劈下,手法快而準確地刺向凌梓軒。一個蒙面黑衣人手持長劍,滿是殺機。一回頭間,園子四周不知霍然躍進十幾個蒙面黑衣人,迅疾狠辣地襲向三人。,映著湛藍高遠的天空飛濺起幾道或粗或細的血線清晰可辨。

猶如晴天一道閃電,三人均是一凜,紛紛拔劍出鞘。只見刀光劍影,人影晃動,在花葉重疊的園子里掠過無數劍氣,氣勢凌厲又殺氣騰騰。

幾個蒙面的黑衣人似是同門中人,手法干凈狠戾出奇的同步,加之配合默契又人手多出對方數倍不止,幾人一組的各個圍殺竟纏斗了一些時候。蕭瑟的秋風卷起而起,夾著草木香氣的清新空氣里帶著絲絲縷縷的血液腥味。

“踏踏踏”“快,快……”混亂又焦急的腳步聲和嘶喊聲由遠而近,草木殘敗的園子霎時間被一群穿著錚錚鎧甲的兵士包圍。持盾的士兵嘩啦一下迅速蹲下,弓箭手立于外圈拉弓搭箭,分工明確,整齊有序地分成里外三層,形成水泄不通的圍剿之勢。同時一半的士兵持著刀劍齊齊涌入中心不怕死地上前與刺客纏斗,整個園子瞬間赤色,腥氣彌漫。

見著驚動護衛,蒙面人也不戀戰,只聽一個黑衣人一聲大喝,殘余的幾名黑衣人,用盡氣力格開紛涌而上的護衛,急急收手,“得得”地紛紛踩過護衛的腦袋,借著枝條受力躍出高高的圍墻,倏忽消失。

“不要追了。”凌梓軒目光凌然,盯著刺客消失的方向沉聲喝道。

“是。”急忙向外追去的一眾護衛紛紛收住腳步,一個侍衛長模樣的男子向后抬手一示,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便井然有序地上前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戰場。

“他奶奶的,那老匹夫真越來越大膽了。這青天白日的也敢下手!”傅斯上前幾步,彎腰一一扯掉黑衣人的面罩,扯開他們的衣襟。人人右胸上紋著一朵形如花朵的耳朵圖案,血色焚焚,鮮艷欲滴。

“爺,全是聽風樓的頂級殺手。這幾次他派來的殺手劍術越發精湛,越來越難纏了。”年琰仔細確認了一下,垂首立于凌梓軒身后,不無憂慮地說到。

“怕什么,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老子早就想大干一場,痛痛快快地滅了那老匹夫……”傅斯站起身子氣勢洶洶。

“你以為那么好滅?”凌梓軒掃了傅斯淌血的右臂,斥道:“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這幾個月你還等不住?”

“這聽風樓的殺手果然厲害,纏了這許久,只滅了這幾個人……”凌梓軒看著地上的灘灘血跡和七零八落的尸體,嘴角一勾,“他倒是越來越下血本了……”

“想來是這幾個月我們扼住了許多通道,那老匹夫被逼急了。只是,爺,這別業……”這別業怕是不安全,年琰遲疑了一下,想勸主子回宮。

一道疾風刮過,前一秒還在眼前的主子下一秒竟如移形換影般一下掠到了遠處,腳步匆匆,向綠芽軒方向趕去。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加強戒備,死傷者一應盡心照顧,厚斂入葬。按照一等功撫慰,著人親手送入親眷手中。”隨風飄來一道命令,怔忪中的傅斯和年琰一激靈,趕忙應聲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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