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水一方 七夕宮娥乞巧忙
- 梅花扇
- 黃瑤猶猶
- 5732字
- 2013-06-03 16:48:49
第二日,我起了個大早,敲響了玉衡星君的房門。昨夜我在床上顛來倒去思慮了一晚,想來想去,也覺得讓白霜消失是最好的方法了。
殺是殺不得的,但是我們可以來個綁架,把她關(guān)在哪里,再想個辦法讓唐風(fēng)早日提親,把真正的白露給接過來。等事情都穩(wěn)定了,咱們再把白霜放出來。
我覺得此方法甚妥當(dāng)。正想得出神,身后傳來一低沉的聲音:“白霜走了。”
我轉(zhuǎn)頭看到玉衡星君站在我身后,一愣神,哦了一聲。
“她連夜走的,估摸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太子府了。”
我又哦了一聲。
“你現(xiàn)在綁她是來不及了。”說完他便云淡風(fēng)輕地跨了進來,倒了杯茶,揭袍轉(zhuǎn)身坐在椅榻上,施施然地喝著。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星君,我和你確確然不熟,怎么的我昨晚腦子里面想的,你就這么輕飄飄地知道了。
玉衡飲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再過幾日,便是人界乞巧節(jié)。唐風(fēng)和白霜必定出行,屆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我回過神來眼中閃光,又一次崇拜地看著他。許是被我太亮的眼神晃到了,他稍稍愣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說道:“星君仙事紛忙,還抽出空來幫助小仙。小仙不甚感激。”
他手中停頓了一下,磨著杯壁,抬眼莫測高深地看著我,目光深沉。
玉衡星君到了這仙境,雖然幻了凡胎卻仍是仙氣凌凌,只是偶爾總會顯出這紅塵味兒濃烈的眼神來。許是因著這凡胎之身,難免難免。
他收回目光,復(fù)又舉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幽幽地道:“前些日子,本君覺得有些后悔。怕你毀了我的仙境,所以本君思量著得從旁照應(yīng)著。”
我一愣神,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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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人界闌珊星斗綴珠光,七夕宮娥乞巧忙。
這一日,皎皎月光掛天宮,四處草木飄香,乞巧市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我們行在這熙熙攘攘的街市中,穿行于眾多男女中,紅色燈籠四處掛起,溫潤暖光眼波流傳,空氣中都是那脈脈情懷。
其實牛郎織女這事兒,我覺得……咳咳……天后有點小過分,雖然織女呢,確實也有不是,私自將天蠶帶到了人間,又和一個凡人產(chǎn)生了感情,亂了這世間章法。
但是也需知這兩人情深意重,這織女為了和牛郎結(jié)成夫妻,甘愿受罰,被卸了一身仙力。這罰都罰了,天后還讓人家夫妻一年只見一次,忒殘忍了。
不過因著這感天動地的故事,倒是衍生出來一個人界的節(jié)日,成全了多少紅塵男女,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搖著扇子頗不以為然地看著身邊的玉衡星君。
我與這玉衡真真是不熟,這幾千年來,他宿在他的玉晟殿中,我一直跟著師父師兄東奔西跑,平常也沒什么交情,能見著他的次數(shù)大概扳著手指頭都數(shù)的過來。
偶爾在天后宴會上見到,印象中,他總是遠(yuǎn)遠(yuǎn)地端坐在高位上,沉默地飲著酒。
當(dāng)然就算那幾次見面,我也沒什么空放注意力在他身上,每次都是忙著照顧玉虛宮那幫子難得放風(fēng)出來便酣暢淋漓到酩酊大醉的師弟師妹們。
他之前能這么大方地將這瑤池明境借給我,我很有些意外,同時也不僅感慨師父的面子真夠大的。
但是借歸借了,他到底還是有些許后悔了。不過呢,既然已經(jīng)借給我了,我便厚顏扣著了,還是肯定不會還的。他不放心,喜歡跟著便跟著了。
此刻,他閑庭散步地行在這街市中,偶爾清風(fēng)吹過,揚起他的墨發(fā),顯出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輪廓,身上隱隱傳來陣陣上好迦南香。
我暗暗贊嘆,這天尊皇族就是不一樣,就算此時是凡胎,那周身也是仙氣凌然,隱隱地耀著朦朦光芒。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側(cè)過頭來看了看我,復(fù)又轉(zhuǎn)回去,嘴角微揚淺淺地笑了一下。
我停了手里的動作,就這么滯在那。
片刻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我攏了扇子,曲手掩飾地咳了一聲,問道:“這許多人,沒有天目,該如何找法?”
他揚起下巴,示意我往前看。
我揉了揉眼睛,眾里尋他千百度啊,唐風(fēng)和白霜就這么活生生的在不遠(yuǎn)處的攤位邊站著。此時的白霜收了一身的冰芒之氣,著一身水綠紗裙,溫順地站在唐風(fēng)身邊。唐風(fēng)貼近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她一低頭,掩著嘴溫柔地笑了。
我用扇子抵著下巴,看著她,此刻的白霜談得上是溫婉柔情了,與前幾日提著匕首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人界女子面貌性情忒也多變了。
他們身邊跟著兩個護衛(wèi)均是腰別長劍,手掌腰間,腳步輕盈,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粗粗算了一下,兩個護衛(wèi)加唐風(fēng),三個高手,哦,白霜也算一個,那就是四個高手。
我們這邊玉衡星君一個,沒了仙術(shù)的我謙虛地算上半個,就算玉衡星君縱然化身凡胎也比一般凡胎厲害一點,那滿打滿算也才兩個。綁架成功率微乎其微啊,早知道就應(yīng)該把真淵給拉進來幫忙。但是如果把他拉進來,誰給護著結(jié)界呢?
這時節(jié)我卻突然十分想念我的大師兄真麒,如果他在這里,我又何必如此發(fā)愁。本以為歷了雷火風(fēng)三災(zāi)的師兄必定壽與天齊,卻想不到在幾百年前突然魂飛魄散,了無蹤跡了,現(xiàn)如今僅是一塊仙位牌匾擱在玉虛宮,每每看到我便唏噓不已。
“這時節(jié)卻想著真麒來幫忙,莫非你這是想打退堂鼓了?”身邊的玉衡星君突然開口說道。
我搖了搖頭,心想,確實啊,師兄都已經(jīng)不在了,還想著他來幫忙,我真是忒沒用了點,我這千年修行難道是用來打退堂鼓的嗎?!可是這習(xí)慣性的每次在為難的時候總是希望他能伸出西方佛陀似的手拉自己一把。又不禁嘆道自古以來這大師兄都是不好當(dāng)?shù)陌 ?
細(xì)細(xì)衡量著,雖然現(xiàn)在能用上的身邊的這位玉衡星君,模樣呢,額,有點太標(biāo)致了,看著讓人覺得有點不可靠,掃了一遍,身上也沒帶啥好兵器。
誠然,他當(dāng)年打架打得水生火熱的時候,我估摸著還沒出生,雖然近來三界太平,我沒見過他浴血戰(zhàn)場的景象,但是想來他的赫赫戰(zhàn)功應(yīng)該不是浪得虛名的。我這么嫌棄他確然是我的不是。
我安了下自己的心,又隱約覺得剛才他這那話貌似有點不對勁。可嘆這幾日幻了凡胎,身體弱了下來,心智也弱了,甚至連靈臺都經(jīng)常不那么清明了。甩了甩頭不再去想。
白霜停在一處胭脂水粉的攤位,挑挑揀揀隨意擇了一些黛粉和一盒胭脂拿在手中,唐風(fēng)從袖中拿出銅錢遞給店家,一邊轉(zhuǎn)過頭笑問道:“怎么?不喜歡丁香色了?”
白霜愣了愣,迅速回過神,淺淺地笑了笑,說道:“用乏了。換一種。”
兩人又擇了幾件小玩意兒,便繼續(xù)往前行,一眾人擠在熙熙攘攘的紅男綠女中,頭頂若隱若現(xiàn)的。
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良機,只能緊盯著他們,亦步亦趨地跟著。
身周那么多人,我目光緊隨著,擔(dān)心這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我心不在焉地?fù)u著扇子,慢慢地往前挪,眼睛卻始終緊隨著白霜他們,忍不住埋怨道:“這要跟到什么時候啊?”
身邊的玉衡星君卻沒有接話。我轉(zhuǎn)過頭去,咦,星君呢?
我上下左右找了一遍,轉(zhuǎn)了半圈,看到他在我后方落后了一大段,正被兩個妙齡女子擋著。
詫異地走過去靠近他們,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難不成玉衡星君在這里竟然有熟人,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道這天尊皇族真是交際泛泛啊。
靠近后眼神一掃。那兩個女子中,紅衣羅衫女子正赤紅著臉低著頭站在另一青衣女子的身邊,而那青衣女子的打扮看著像人界的丫鬟,正對著玉衡星君說著什么我家小姐蕙質(zhì)蘭心尚在閨中,還有什么公子是否非本地人士家居何方云云。
聽了會兒算是聽明白了,這紅衣女子想來是看上星君了,讓她家丫鬟打探消息呢。
人界的女子真是熱情奔放而大膽啊。
玉衡星君雙手后背,蹙眉聽著,也不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紅衣女子粗粗一看,長的甚是秀美,皮膚白皙,更勝在膽子夠大。
但是,玉衡星君乃一界皇族天子驕子,就算他有意,想帶一人界女子上天必定是極難的。天后想來是第一個反對的,就著織女那事兒,就知道她最最講究般配,更何況玉衡是天后最疼愛的兒子。
我心中計量一番,回憶了一下剛才白霜那嬌弱的表情,扯了扯自己的臉皮,接著收了折扇,纖腰裊裊地行了上前,玉手扯住玉衡星君的衣袖,捏著嗓子喚了一聲:“夫君。”這糯軟的嗓音嚇了我自己一跳。我定定神,胡說道:“夫君這是在做什么?讓妾身在前面好等。”我在心里面吐了一吐。
玉衡星君愣了愣,側(cè)眼看了看我拉著他衣袖的手,復(fù)又抬頭看著我,此刻他心中必然也是吐了好幾吐吧。
多擔(dān)待點啊,星君。我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眼神里面透露著“星君,我這是在給你解圍,是為你好,你配合一點”的明確明白的意思。
他嘴角微微揚起,目光清亮,手腕輕轉(zhuǎn)緩緩攜起我的手,緊緊地抓著,言道:“是我的不是。”說完對著面前的兩名女子一拱手,便拉著我大踏步的走了。
我眼風(fēng)掃到,那紅衣女子眼中含淚,凄凄地看著我們走遠(yuǎn)卻不敢出言相留,一副嬌花如水若有情,可嘆郎君卻無意的悲切表情。
我心中嘆了口氣,姑娘,本仙是為了你好啊。
行到一處,他放開我的手,許是他方才投入太過,抓得我的手好生酸疼,我抽出手腕,揉了揉。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星君,張了張嘴,想了一下,又閉上了。
“這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們玉虛宮的作風(fēng)。”玉衡星君轉(zhuǎn)過頭來,俯視著我,那笑顏晃得我愣了愣。
我垂頭想了一下,星君擔(dān)心我胡亂作為毀了他的仙境,我倒是擔(dān)心他這張惹桃花的臉多生事端耽誤了我的正事。比如現(xiàn)如今,這唐風(fēng)和白霜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雖然我略略想了一些策略,但是如今無法使用仙術(shù),策略實施也需要合適的時機,加上第一次做這事兒,有點手生,也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成功。
星君在這里沒幾天就惹了一朵桃花,再這么熬下來,指不定還要惹上一身情債。問題是,惹便惹了,他到時候帶著個人界的女嬌娃上了天,惹得天后震怒,到時候怪罪下來,我是首當(dāng)其沖的起因啊。屆時,不管我有多少功德,天后都會拿道天雷把我給劈了泄憤的。
我把自己想得一身冷汗。沒錯,這事兒,我必須和他先說清楚。
我抬起頭,捏緊扇子,開口說道:“要不星君還是先回去吧?”
他奇怪地問道:“為什么?”
我咬了咬牙,微微張了張嘴,復(fù)又閉上,想了想再咬咬牙,還是說出口了:“星君在這里久了,萬一惹上個什么情債,到時候天后怪罪下來,小仙可擔(dān)當(dāng)不了啊。”
他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剛才跑來給我解圍,是因著這個原因?”
那自然是這個原因了,難道我這一界小小神仙閑來無事還敢干涉你皇族之子的婚事不成?還不是為了保自己的小命為先。
他轉(zhuǎn)過身子去,不再看我,淡淡地說了句不會,便提步走了。
我聽著他這話有點語氣不善,卻不敢再湊上去問他,這個“不會”是你不會惹上情債,還是你惹上了情債,我不會被天后給劈了?
驀地覺得星君那身影看起來有點蕭瑟,隨即看到他別在腰間的玉笛,想到他那個傳說中的仙子,我身子僵了僵,抖了抖,觸仙痛腳要不得啊,提著顫巍巍的步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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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和玉衡星君正坐在一間酒樓的雅座中。
雅座的位置很好,面對那潾潾水波,顯著那湖關(guān)水色迷人魅力,隨窗外,那萬條垂下的綠絲絳,迎著風(fēng)妖嬈飄揚。
唐風(fēng)和白霜就在隔壁包廂,兩個護衛(wèi)門神似的守在門口。
我心不在焉地喝著茶聽著隔壁的動靜。等了許久,聽到椅子拖動的聲音,推開木門偷眼看了一下,卻是白霜揭開門簾走了出去。
我對著坐在那喝茶的玉衡星君使了個眼色,便也揭開門簾悄聲跟了上去。
行在廊間,白霜在前面走著,我在后面跟著。驀地,她停了腳步,就此站在廊中,我一個閃身躲在廊柱后仔細(xì)聽著她的動靜。
她突然開口說道:“閣下跟了我們整一天,是何意圖?”
我輕拍折扇,嘆了一聲,慢慢從廊柱前現(xiàn)出了身影,溫和地看著她。
她看到我的臉,皺了皺眉卻默然不語。
我看著她的臉龐從溫婉柔和漸漸恢復(fù)到昨日的一臉冰霜,搖著扇子開口說道:“白霜姑娘這性子倒是轉(zhuǎn)得極快。”
她眉頭緊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臂微微動了一下,突然閃身到了我身邊。
我看著她的動作,抬起了手腕,用扇子輕輕扇了一下。
她的手剛抬到一半,便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頹然倒了下去。我伸手托住她,看著她眼中含恨地暈了過去。
我右手揮了揮折扇,這真淵做的不入流的迷*藥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雖然師父說他總是玩的旁門左道,回去得好好夸贊他一下。
我搖著扇子閑散地又上了樓,走道里唐風(fēng)的兩名護衛(wèi)就這么鼻青眼腫地躺著。
我牙酸了一下,表示了一下同情。玉衡星君下手真重,看來經(jīng)過之前的桃花事件,他的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差。誠然是我說錯話了,但是生那么久的氣還真是小氣。剛才在雅間里面,和臉色陰沉的他待著,待得我心驚膽戰(zhàn),幾欲逃離。
揭開門簾跨了進去,玉衡星君正好整以暇地坐著,淡定地繼續(xù)喝著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唐風(fēng)坐在他對面,看見我就這么招呼不打地進來,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心中想必是極其惱怒的。
我自覺地坐在圓桌旁,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對著唐風(fēng)說道:“太子殿下與公主情深意重,這郎未娶女未嫁又情投意合,作為白露的姐姐本宮我自然是覺得你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應(yīng)該在一起的。”
玉衡星君挑眉掃了我一眼,想來是腹誹我這捏造的身份有沒有經(jīng)過考證。
我笑著回看了他一眼。這身份自然是經(jīng)過考證的,本仙有好好研究過少司命的命本。燕國國主膝下有七個兒女,光公主便有五個。人界講究男尊女卑,平日里,公主們均足不出戶,好生在各自的宮殿里待著。故而關(guān)于公主們的相貌,眾人僅是耳聞,沒有多少人親眼見過。
聽聞燕國大公主性情爽朗,平易近人,喜著品紅綺羅衣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喜歡四處游玩,而且又好管閑事,此時冒充她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紅色裙擺,繼續(xù)認(rèn)真地胡說道:“只是也因著這郎未娶女未嫁,你倆就這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又一同招搖過市,是不是有點太不合體統(tǒng)了。你不顧著孤竹國國主的面子,不顧著這燕國國主的臉面,也得顧著白露的清譽。”
唐風(fēng)坐在對面,僵了一下,緩緩言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其實孤竹國和燕國國主的面子想必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涉及到心愛人的清譽問題,那便是天大的事兒了。我這軟肋抓的真是極好。
我繼續(xù)乘熱打鐵道:“不若這次讓本宮將妹妹帶回去,太子您和國主提下,早日來燕國提親,全了兩國的體面,修得百年好合。太子您意下如何?”
唐風(fēng)垂頭沉思片刻,抬頭問道:“那如今白露她?”
“妹妹此次孤身一人來此,父王已然震怒。本宮方才已經(jīng)說服她跟著本宮回去。”我側(cè)目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本宮自然會好好照顧她。”
他點點頭,站起了身,拱手道:“多謝大公主提醒。我這便去求了父王,盡早去燕國提親。還請大公主好生照顧白露幾日,在此謝過。”
我放下茶杯,拱手還了一禮。看著踏步遠(yuǎn)去的唐風(fēng),我側(cè)頭往外瞧著,笑了笑,那窗外景色姣好啊。
這邊這個解決了,想來不過幾日,他就會向在燕國的白露提親。
還有另外一邊,該怎么解決呢,難道一直關(guān)著?
正想得出神,坐在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玉衡星君突然開口輕飄飄問了我一句:“他倆孤男寡女不合體統(tǒng),本君與你孤男寡女在一起這許久,想來也會毀了你的清譽,是不是還需要趕我本君走?”
我一愣,這話聽著像是在賭氣。
剛解決了一個,我心情正好著,也不去計較他帶著刺兒的話,大逆不道地用扇子抵著他的胸,笑道:“那哪會啊,我這是擔(dān)心會毀了星君您的清譽啊。”哈哈一笑,便提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