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現沐彥
- 何許蒹葭
- 不解惆悵
- 2618字
- 2013-07-05 02:55:33
“嗯?”胥涼歌錯愕的對上踢門而入的黑衣人,一時有些驚訝,不知道這是怎樣個情況。而看著縮在屏風后邊的簡逸和床上被她打暈的女人,來人似是回過神來,突然拔劍刺向胥涼歌。
胥涼歌迅速的反手招架,躲過寒光凜凜的劍式,一肘擊在那人手腕,震退了來人幾步。翻身到了床邊,順帶踢上房門,胥涼歌一把將簡逸從屏風后面拉出來扔向襲擊她的人。沒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她也不想在這殺人,以免引來樓中高手。讓簡逸打打頭陣,摸摸虛實,再好不過。簡逸哇哇大叫著在地上翻滾躲避著長劍的刺殺,從地上縱橫交錯的痕跡可以看得出這人的劍術倒也不差。
“簡逸,再不用出真功夫,死了可別怪我不給你收尸!”胥涼歌毫不猶豫的把簡逸拉出去做擋箭牌,末了還不忘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氣得簡逸牙根癢癢。他單手拍擊地面,一個側翻避過劍式軌跡,鞭腿橫掃來者下盤。對手不得不收劍躲開攻勢,護住下盤。趁此機會,簡逸一個大力靠入對手懷中,劈手將劍奪過,一掌印在對手胸前。強勁的內力震得來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絲,不由得捂著胸口半跪于地,起不來身。
雖然他的功夫相對于胥涼歌來說就是大象和老鼠的區別,但鬼醫弟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對付這種在外邊算得上一流的高手,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多費一會功夫罷了。擒住來人,簡逸幽怨的看向胥涼歌道:“師妹你也太狠了!要不是大爺我功夫到家,指不定就死在這人手上了!以后你要是守活寡,怎么對得起我唷!”
胥涼歌沒有理會簡逸,她看著被縛住的人,伸手扯下他臉上的面罩。這是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身材高大,相貌剛毅硬朗,倒是生得不錯。“你是何人?為何闖入錦瑟樓的地盤?”來人看了眼胥涼歌,閉口不言。“呵,我家師妹問你話呢,你這小子還挺倔。來,簡大爺替你松松骨頭,看看到底有多硬!”見他不肯說,簡逸提了提水袖,一手按在這人的肩上,內勁沿著手臂筋脈來回穿梭。疼得他咬緊牙關,額上汗水不住滴落,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哼,沒想到五皇子的人也得到了風聲,今日栽在你們手里,我認了。不久一定會有兄弟為我報仇,你們這群叛逆,等著受死吧!”帶著不甘之意說完這句話,他迅速的咬破嘴中毒囊,立時便噴出一口膿血。繼而身子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不多時就徹底死亡。“嘖嘖,師妹,這死士可真是忠心,不過我們怎么成了他口中的叛逆?五皇子又是誰?”
胥涼歌皺了皺眉,似乎是這死士認錯了人,把他們當成了什么叛逆。剛才他說五皇子也得到了風聲,那許是皇室之間的相互斗爭罷,看來此地不宜久留。“簡逸,去岸上買兩匹好馬,到客棧等我!”“師妹,你不要我了么!”簡逸拉住胥涼歌的衣袖,又開始裝可憐。胥涼歌這次竟很難得的耐心解釋:“我處理好這里就來,你在這里太容易被發現,咱們離開這里后就去萬毒谷,一路上不準再拈花惹草。知道么!”“是!”聽到不用再反竄女人,簡逸立馬套上自己的衣衫,臨走前拋給胥涼歌一個你小心的眼神,隨后離開了胥涼歌的視線范圍。
胥涼歌沒有換回自己的男裝,穿女裝從這個地方離開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只要到了大廳,人多眼雜,趁機溜走大概沒人會知道。不過也許是她的運氣不好,或者是上天注定要讓她為自己的好奇付出代價,偏偏此時的大廳已是一片混亂。女人的尖叫聲,刀劍殺伐聲,驚慌呼救的人聲響成一片。外面有很多歌姬舞女開始四散逃逸,胥涼歌暗道不好,定是那什么五皇子的人和誰戰了起來。殃及池魚,這里的人怕是一個也不會放走的,不知道簡逸有沒有出去。
此時,舫船的最底層,兩撥人馬廝殺方暫歇。兩撥人的裝束皆是黑衣蒙面的勁裝,互相對持,劍拔弩張,許多人身上都帶有新傷,還沒來得及包扎。“老七,父皇令我查辦此案,你卻對我處處橫加阻撓,可是想違抗皇命,密謀造反!”左邊中心被手下護住的男子陰陰開口,偏陰柔的面相看上去令人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就好像一條毒蛇在暗處窺視著你,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對方中間坐著一俊楚無雙的男子,正是與胥涼歌有過一面之緣的沐彥。沐彥手中拿著一樽玲瓏剔透的琉璃酒杯把玩著,神色漫不經心,連正眼也沒有看一下對面的人。似乎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營造出來的肅殺氣氛,不過是他的陪襯。反倒是對面人數更多的陰柔男子一方滿目警惕盯著沐彥,不敢輕舉妄動。
“五哥,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七弟不過是奉父皇密令,前來協助五哥查案,難道我還敢假傳圣旨不成?倒是你,五哥,既已見過父皇手令,卻污蔑本王謀逆造反。現下竟還想鎖拿住本王,難道你想取父皇而代之?造反的,恐怕是你才對。”沐彥放下酒杯,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皆是犀利反駁。
“哼,父皇手令,誰不知父皇現在已是重病在床,不知何時就會馭龍賓天,他能有力氣寫手令?就算給,也是給我,給你這個雜種!真是笑話。”
“嗯?”聽聞此言,沐彥眼中有殺機一閃即逝,他揮揮手,不欲多說,血腥的廝殺遂再度上演。
“保護主子,快撤,我們不如黃泉衛隊!”
沐彥的人不動便罷,動則殺伐凌厲,果斷無比。五皇子的人在方才廝殺中已損失了不少,大部分都喂了河中魚蝦。即便剩下的仍然要比沐彥的人馬多出近一半,也不是黃泉衛隊的對手。
五皇子的人馬且戰且退,直退到船艙邊上。他本人手中拿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利劍,全身浴血,也不知道究竟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五皇子神色猙獰,陰柔的俊容變得扭曲,大聲沖著沐彥吼道:“老七,我的人已經將這里團團包圍,你若擒了我,必會有人將消息傳入京中。屆時母妃會昭告天下,你弒兄謀逆,父皇不會放過你!”
聽見他的嘶吼,沐彥眼底浮現出淡淡的譏諷之色,望向五皇子的雙眼寒徹這方天地。“哦?昭告天下,五哥方才不說我是雜種?那我這個雜種殺了你,擁有高貴血統的皇子,嗯,讓你的父皇母后也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五哥覺得如何?”
“你!你果然假傳了父皇手令!老七,我們畢竟是兄弟,盡管你的母妃是地位低下的宮婢,但是你也是父皇的兒子。如果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讓黃泉衛隊放棄抵抗吧,我會向父皇求情,饒你一命,至少下半生還能做個普通人。若你冥頑不靈,我先斬后奏也并非不可以!”
似是沒看清楚自己現在的境遇,五皇子仍然不放棄攻占沐彥心靈,好使得他放松警惕,有所顧慮。他這是在拖延時間,一旦等到自己的大軍到來,他必定里應外合,擒住沐彥,就地正法!到時父皇也不會怪罪自己。
沐彥知道他在拖延時間,卻也不急著趕盡殺絕。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五皇子,說:“哦,五哥如此顧全兄弟情誼,真是讓七弟好生感動,不如你我打個賭,看看你的河間走狗來得快,還是我的黃泉衛隊下手更快?”
“你......”五皇子一時臉色蒼白,啞口無言,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口中的雜種,的確是有裁決自己生死的權利,至少,現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