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秋月
- 愛在起舞
- 輕煙化塵
- 1197字
- 2012-10-25 15:56:06
淑貞在廚房里忙進忙出,身穿淺綠色格子圍裙;頭發隨意地盤在腦后。筱悠靠在沙發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拿遙控器不斷地調換著節目,腳架在茶幾上;每調換一個節目都要對其點評一番。我被忽明忽暗不斷變換的色彩晃得眼暈,索性就拿起一本雜志低頭翻閱?!鞍⒁?,菜都燒好了沒有啊?陳小明說他餓嘞?!斌阌蒲氏伦詈笠豢谔O果,伸著脖子對廚房喊道;“哎,就快好啦;悠悠啊你先吃點零食墊吧墊吧。。?!卑⒁绦χ鴳?,聲音低沉而溫柔。我看不下去了說道“:你這女人真是讓人無語,從進門起嘴巴就沒有停過;除了說話就是吃東西?!薄白彀涂刹痪褪怯脕沓詵|西和說話的么?哦,還可以用來接吻?!闭f著又調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不知道為什么,筱悠的慵懶隨性一點也不招人厭煩;或許有些人對于隨性的人統一認定為不禮貌或沒有教養。但我卻認為這種人很難得,愛說話愛說真話,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
淑貞把炒好的菜一盤盤往客廳端,筱悠一見到美食兩眼放光;也不顧及形象,直接上手。阿姨笑著說:別著急,當心燙,我去拿雙筷子啊”。我說“阿姨,需要幫忙不?”真假,要幫忙早干嘛去了;我在心底對自己說。淑貞的爸爸在她六歲是跟一個臺灣女人結婚了,婚后就去了臺灣定居。我在想,向阿姨這么好的女人為什么也會離婚。賢惠善良、安靜卻不乏味、大氣而又耐看;總以一顆慈愛的心對人對事。這也是我和筱悠喜歡來淑貞家的原因,向阿姨和所有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疼愛我們。也只有她能接受我們的怪毛病,向阿姨的眉形很好;細長彎曲,像新生的月牙;這種眉型的女人總給人一種憐憫眾生的感覺,每次看到她我總聯想到普渡眾生的觀音。
吃完飯我們坐在淑貞家的院子里賞月,我很喜歡這里;筱悠躺在秋千椅上輕輕哼著歌。我和淑貞漫無目的閑聊著,筱悠的歌聲越來越小,到最后就聽不見了;我們相視一笑。這個小女人把自己給催眠了。月光越來越亮,照在筱悠熟睡的臉上;她濃密卷曲、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暗影。阿姨從屋內拿了一條薄毯,輕輕蓋在筱悠身上轉過身對我們說:一會就進屋啊,外面的濕氣重。淑貞不耐煩地說:知道了,媽;你早點睡吧。阿姨笑了笑,走進了里屋。
我抬頭望了望,圓月當空;今日是中秋,有多久沒有和家人團圓過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在心里默念,也是此刻才體會到這句詞的真正意境。淑貞見我抬頭望月半天不語,便試探地問道:你想家了?我無奈地笑著;頭腦短路的問了句:你想你爸爸不?淑貞沉默了。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們都用沉默來化解此刻的尷尬氣氛;兩人一個抬頭望月、一個低頭沏茶;各懷心事。也難怪,此情此景容易勾起人的思念。我們的沉默被筱悠的驚叫打破,我走到筱悠身邊;她抱住我像個孩子般的哭了。我們都不明所以然,只聽她邊哭邊說:我想陳明了。我有些難過,自筱悠懷孕以來陳明就沒有好好陪過她;一直在外奔忙。筱悠雖然平時沒心沒肺的,但這個時候確實需要有人陪。我為筱悠的執著感到心疼又為陳明的呆板感到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