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號，中秋后的第一個星期一，陽光難得露出了笑臉。總算是正常上課了。國慶幾天的非常補課上的真的憋屈，校園里突然變得冷冷清清讓人覺得很怪異。還是人多的好。程哲從來沒覺得聽著校園里的喧嘩其實也會很舒服。

早自習與第一二節是語文課——自從上高三以來每一科都是連堂上，連帶早自習也跟第一二節上同樣的課，——像以往的任何一堂課一樣，第一節課下，趴桌子的趴桌子講話的講話，秦媽站在講臺上為幾個女生講解問題。程哲則拿出數學練習冊來啃。

忽然，教室門外出現了一位女老師，只聽她說道：“秦老師，你出來一下。”

“啊！彭老師。”秦媽轉過頭望了一眼門外，然后對幾個女生說道：“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再來給你們講。”說完便往門口走去。

聽見聲音，程哲抬起頭向外面看去。那被稱作彭老師的是一個跟秦媽差不多的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戴一副中規中矩的眼鏡，身材很高挑，在一米七以上。

程哲曾在秦媽的辦公室見過幾次，她是教特重班的，是年級語文組組長。秦媽出去后就隨著她走了，應該是去辦公室。這一去直到上課鈴響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秦媽手中卻多了幾樣東西，一本書，一張淺綠色的和幾張白色的不知是做什么的紙。而且臉上明顯的掛著笑容，一進來就向程哲望了一眼，搞得程哲一愣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地方讓秦媽記掛上了。

秦媽的到來讓班上的喧嘩漸漸小了下來直至低不可聞，相對來說秦媽還是比較有威信的，心情好的時候就跟鄰家老太太一樣慈祥，把她惹怒了絕對沒好果子吃，所以在她課上大家都盡量乖乖的。

“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走上講臺秦媽便滿面春風的道：“我們班程哲獲得了GZ省‘春芽杯’作文比賽的二等獎。——我們大家為程哲鼓掌好不好？”

啪啪啪啪啪……

秦媽剛說完班上便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程哲，這是你的獎品。”秦媽將書遞向程哲。

程哲坐在中間的第一排，站起來就可以夠到講臺了，于是伸手就要去接秦媽遞過來的書。卻不想手伸了出去秦媽卻忽然縮回了拿書的手，手就停在了半空。

哈哈哈哈哈……

班上立時傳來一陣笑聲。笑聲里沒有惡意，純粹是好笑而已。卻也讓程哲尷尬不已，于是訕訕地坐回到位置上。

“程哲，你上來給大家讀一下你的文章好吧？”秦媽微笑著對程哲說道。手里拿著一份應該是程哲的文章的紙示意程哲到講臺上去。

沒奈何程哲只好到講臺上念他所謂的文章。

“我躺在石頭村的自家的床上，冬夜的寒風吹打著窗板嘎吱作響……”念完這句再看下面的內容又看了看秦媽，只見秦媽正在一旁微笑著鼓勵他讀下去，壓下心中這不是自己寫的那篇的想法，程哲繼續讀道：“睡夢中的我被母親叫醒。‘哲，起來了！我們送你爸到村口去。’我迷迷糊糊的找了衣服穿上……”讀著已經算是他提供素材給秦媽寫出的所謂他的文章，程哲腦海里浮現出當晚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