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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后的放縱

  • 茉莉花開
  • 壟上花
  • 7284字
  • 2012-04-09 16:20:39

走到門口韓莉意外撞上了從外面進來的楚莫,楚莫驚喜的叫了聲:“韓莉。”

韓莉回頭看眼楚恒,原來他是約了楚莫,這次是她誤會他了,可是也不能掩蓋他的目的,看向楚莫,韓莉說了句:“以后再聊。”便擦著楚莫走了出去。

楚莫看著走出去的韓莉直到看見她坐進車里開走方才走進去,走到韓莉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看著面前只喝了一半的咖啡,問道:“是你找的她?”話一出口楚莫就知道自己草率了,楚恒若是要約韓莉怎會毫無避忌的在這里,又讓他碰上。

抬眼看眼楚莫,楚恒沒有回答,服務員過來點單,楚恒替他點了杯藍山,楚莫卻說道:“來杯黑咖啡。”

“什么時候換了口味?”楚恒訝然,以前他同他一樣只喝藍山的。

“五年前就換了。”以前他最討厭這除了苦味毫無任何香味可言的黑咖啡,可是因為那人他慢慢嘗試接受,不想如今竟是愛上了這樣的苦味,這便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離她遠一點。”即便他們只是碰巧遇上,楚莫敢斷定他們之前是有過交集的,因為蕭茉的關系,韓莉定是不喜楚恒的,兩人遇上她避之唯恐不及,更別說這樣兩人同坐一桌,況且方才韓莉那樣的態度,這些就足夠讓他知道前因后果。

“這個她是誰?韓莉,還是蕭茉?”楚恒輕笑一聲,說道。

楚莫低著頭用小匙攪著咖啡,小匙是銀質的,匙柄上有繁復的花紋煞是好看,琥珀色的液體在白瓷的咖啡杯里蕩成一個深深的漩渦,就如同他那無處訴說的心事。

楚恒蹙眉看著楚莫,這樣失魂落魄的楚莫讓他很不喜歡,“楚莫……”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楚莫打斷楚恒將出口的話,“五年前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這次我再不會放手。”

“你對她的了解有多少?”不過半年的相處,五年時間還不夠他忘記嗎?

“比你想的要多的多。”放下手中的小匙,楚莫向后靠在椅背上,“我也大抵知道你接近韓莉的目的,韓莉是蕭茉最不能觸碰的底線,離她遠一點吧。”

“聽你如此說我倒是很好奇,蕭茉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讓我如此忌諱。”

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右手食指在咖啡杯的邊沿上一圈圈劃著,“我不知道關于蕭茉你們查到多少,我也不管你們究竟想做什么,但請相信我,激怒蕭茉的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楚恒挑眉看向楚莫,“怎么說?”

“不要假裝不知道我在說什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混著一絲甘酸入喉,“你是我的兄長,我無法對你做的一些事做出評判,但作為你的弟弟,我仍然希望你能脫離出來。”

“那你也該知道,不管是為了楚氏,還是為了你,你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說過我不會要楚氏。”

“無論你要或不要,楚氏你都必須擔負起來,這是你的責任。”

“為了所謂的責任,我就得放棄我心愛的女人和幸福嗎?”

“楚莫,要我說多少遍,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不說她的身份,單說她,她有愛的人,她不可能愛上你。”楚恒鮮有的對楚莫動了怒。

“我知道的。”楚莫低頭看著手中咖啡杯里琥珀色的液體,低低說道。他很早就知道蕭茉心里住著一個人,這個人韓莉在她面前也從來不說不提,他知道她們不是忘記,而是那個人一直都在她們的心里。

看著楚莫,楚恒恨不得敲開他的頭,剝開他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裝著些什么讓他這么執迷不悟。

“你不懂,”楚莫仰頭看著頭頂上漂亮的水晶燈說道,嗓音低啞深沉,“愛是沒有道理的,不是說不愛就不愛的,直到現在我都能清晰的聽到那日初見她時自己胸腔里傳出的心跳聲,那么強烈。那天她一個人在球館里打球,重復著同一個動作,跳躍時馬尾在空中甩動,一下又一下,甩進了我心里。后來在學校小河邊再見她,她沖我微微一笑,我當時就在心里對自己說我完了。五年時間,不是沒有遇到更好的,但再難讓我心動。”

楚恒閉目捏了捏眉心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與楚莫多做糾纏,“我們兄弟二人難得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你看,我們總是在說別人的事。”

“既知我們每次的談話都不會以心平氣和收場,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商場聯姻不是尋找盟友拉攏合作伙伴的唯一途徑。”楚莫坐直了身體,將咖啡杯放回桌子上,看向楚恒,眸光自信堅定,“楚氏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來發展壯大。”

楚恒看著楚莫,那目光似要將他看透,這個從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著他的孩子是真的長大了,沉穩內斂。這樣自信的楚莫是他樂意見到的,看來他也是決心要回到楚氏了,這也是這幾年來兄弟倆第一次沒有劍拔弩張,這一天楚莫和他聊了很多,聊了他對楚氏未來發展的設想,聊了他的理想,聊了他這五年在國外的生活,他們還聊了蕭茉,還有他和蕭茉的大學生活。

陪著商允浩到了會場見過幾位比較重量級的人物后,韓莉就與他分開了,對這樣的商業宴會韓莉并不喜歡,甚至是有幾分排斥的,進到這里的每個人無一不帶著虛偽的面具,華麗高貴的外表下或許掩藏著一顆丑陋污穢的心。

從侍應端著的托盤里取了一杯雞尾酒,韓莉尋了一處較為清靜的陽臺,俯在欄桿上看著樓下的庭院,前不久剛下過一場雪,積雪在草坪上堆了厚厚一層,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閃光。身上厚重的皮草根本就抵擋不住襲來的寒氣,韓莉卻沒有進去的打算,抿了一口雞尾酒,混著果香的辣味倒是為她添了分暖意。

代夢妮端著酒杯尋了過來,看了陽臺上的影子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再次舉步上前,推開玻璃門,突來的寒意讓她不禁打了個顫栗。聽到響聲韓莉回頭看來,見是代夢妮,又轉了頭看著遠處。走上前一手撐著欄桿,順著韓莉的目光看去,不遠處一條大道向遠處延伸,兩邊路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積雪堆的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燈光與雪影交相輝映,這樣的場景莫名的好看。

將握在手中的酒杯緊了緊,代夢妮低低地說道:“對不起。”韓莉沒有聽清,側頭疑惑的的看著代夢妮。代夢妮咬咬唇,轉身看著韓莉再次說道:“對不起,上次宴會上的事情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韓莉錯愕的看著面前這個面頰微紅,有些緊張的抓著自己裙擺的女孩,哪還有那時在宴會上的乖張,此時看著倒是清純可愛的緊。好一會兒韓莉才收起自己的錯愕,站直了身體大方的說道:“你已經道過歉了,不必再次道歉。”

“不,”代夢妮搖搖頭,“你是蕭茉的朋友,我一定要鄭重的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代夢妮有些局促的扒扒自己的頭發,“其實我不是那個樣子的,因為當時那樣的場合,你知道的,那些千金小姐們面上對你好,私底下還不知道怎么詆毀你呢,平日里我瞧不起她們,卻又不得不與她們相處,當時那么狼狽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做,又怕她們的嘲笑,于是就把所有的氣撒在了你的身上。”

代夢妮說這話的時候韓莉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純凈真誠,有光芒落入激起一片清亮,這樣的代夢妮與她所想的大相徑庭,她以為她不過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小姐,驕縱蠻橫,此時看來倒是她誤會了。“我原諒你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聽韓莉如此說,代夢妮開心道:“謝謝你。”

韓莉端起酒杯示意碰杯,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叮鈴聲,兩個女人相視而笑,在這寒冷的冬夜里穿著單薄的禮服吹著冷風,卻沒有一人喊冷,兩個女人圍繞著另一個女人聊了許久。

掀被下床將窗簾拉開,湄南河美麗的夜景便躍入眼簾,不用看時間蕭茉也知道時間尚早,外面的霓虹燈沒有要熄滅的跡象,即使不開燈映著外面的光亮也能隱約窺得房間全貌,蕭茉走到吧臺,從酒架上取了一瓶紅酒,將酒塞打開,轉身時從杯架上拿了一個杯子,邊走邊倒了一杯,呷了一口,盤腿坐在窗前地板上。已經不記得她這是第幾夜未睡了,每夜皆是輾轉反側,噩夢纏身,頭痛欲裂,將額頭抵在窗玻璃上,希望借著這冰冷能稍稍讓這疼痛緩解一些。

不消一會兒已是好幾杯下肚,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靠坐,在這樣的深夜一個人喝著酒總會想起很多事,那些一直記著的,一些埋在記憶深處的,還有一些本以為已經忘記的。眼看著一瓶酒見了底,頭腦卻依舊清晰無比,仍舊沒有絲毫睡意,劇烈的疼痛讓她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無奈只有起身走到床前,從床頭柜里取出一個藥瓶,擰開瓶蓋從里面倒出八顆藥丸,然后又倒出來兩顆,最后卻又一股腦兒的全數倒入瓶子,將瓶子扔進抽屜里,復又轉身站在窗前。

待天邊被一抹紅光染透,光明再次將大地籠罩,蕭茉從沙發里站起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每一天對蕭茉來說既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是下一個結束。轉身去了浴室,將牙刷口杯放好,用清水洗了臉,從左手邊洗漱臺上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里拿出一張面具,緊緊的攥在手里,看著墻上鏡子里就連自己都幾乎全然陌生的面容,蕭茉將手越收越緊,幾乎將指骨捏碎。

蕭茉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便帶著面具的,更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這張臉變得“見不得人”的,是因為什么呢?腦海里似乎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待要仔細去想,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突然的,蕭茉便不想再帶著這些個面具了,她有許多個身份,可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她。將面具重新扔進那個盒子里,今天就這樣吧,做一天真正的蕭茉,她告訴自己今天就放縱這一回。

李木敲了門,待里面傳來“進來”后方推門進去,對背對門口坐著的人說道:“連少,白東到了。”李木話落便從他身后走進來一人,上前幾步恭敬低頭喚了一聲:“連少。”

來人便是白東,祈連漠手下“李慕楊白”中的“白”,也是白朵兒的哥哥,四人各司其職,平日里除李木、楊森常在祈連漠身邊外,慕、白二人皆不常在身邊,白東是匆匆從美國趕來,從他眼里的血絲可以看出他的風塵仆仆。

祈連漠將椅子轉過來面對著二人,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到白東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路上還順利?”

“路上還算順利,不過……”白東稍頓,復又說道,“彼得?金的貨被人劫了。”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對于這樣的消息李木顯得很興奮,彼得?金那樣的千年老狐貍終于也栽了一個大跟頭,不知道是什么人這么大膽,不,應該說有本事,能從彼得?金手下劫到東西并與之對抗的人,放眼全球也沒有幾個,當然自家老板也得算上一位,但也沒有人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與他作對,他對這背后的人當真佩服的緊。

白東看著祈連漠,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說道:“不知道,那些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整個過程只有短短幾分鐘,而他們突破層層防護的武器只是手中的一把刀。”

“有沒有找到什么線索?”祈連漠略一沉吟問道。

“沒有,”白東搖頭,“彼得?金那邊也沒有找到什么線索,彼得?金雷霆大怒,已經發下了黑龍令,我們要怎么做?”

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點燃,“繼續查,一定要比他們先查到。”

“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不算是壞消息,這彼得?金就該讓人殺殺他的銳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我已經不爽他很久了。以我說,他的東西被劫就被劫了唄,我們還幫他查什么?”李木幸災樂禍的說道。

“誰說是幫他查的,這樣一個未知的對手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難保我們不是下一個彼得?金,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我們都必須搶得先機。”白東解釋道,然后看向祈連漠,“貨被劫,彼得?金一時肯定找不到那么多的貨,買家肯定會向他施加壓力,只要我們從中使點手段,即便不能將他擊敗,也能讓他元氣大傷。”

李木撓撓腦袋說道:“我也覺得老白說得對,彼得?金這人奸險狡詐,多次打我們的主意,這樣的人遲早是個禍患。”

將煙湊到嘴邊深吸一口吐出,煙圈蕩悠悠的上升,化為輕霧,然后消散。“落井下石不是君子所為,”假裝沒有看到白東跟李木懷疑的眼神,祈連漠繼續說道,“況且,不覺得此時拉他一把會比踩他一腳更有意思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正是有彼得?金這樣的人在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要怎么做?”白東問道。

“跟他說我們可以給他提供這批貨,不過價格要比平時高一倍。”

李木、白東皆翻翻白眼,在心里腹誹道:你這不是落井下石,你這是趁火打劫。

“如果他不愿意呢?”李木問道。

“他沒得選擇,短時間只有我們能拿出這么大一批貨,道上最講究的便是信譽,他一定會答應的。”祈連漠篤定的說道,眼里是獵人等待獵物上鉤的興味和勢在必得。

消息放出去祈連漠知道彼得?金會來見他,但他沒想到他會來得那么快,兩人約定晚上在Maggiechoo’s酒吧見面,酒吧里的設計倒是深得祈連漠的喜愛,讓人很放松,兩人誰也沒有提出來去包廂,選了一個光線比較暗的角落坐下。彼得?金要了一瓶威士忌,祈連漠笑笑沒有說什么,對于彼得?金知道他的喜好一點也不奇怪,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偏愛威士忌,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拿過杯子為祈連漠滿上一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彼得?金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祈連漠,而祈連漠則不動聲色的任他打量,兀自端起他推過來的杯子飲了起來。

“聽說連少愿意給我提供一批貨?”終是彼得?金沉不住氣說道。

“是的,”祈連漠用食指點點杯口說道,“不過價格要比平時高出一倍。”

彼得?金的動作一頓,“連少要知道,這最高的價格最多也不過是此價格的20%,高出一倍,連少要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我祈連漠做的事雖然算不得正當,但我也尚算得上是個商人,商人重利,這樣的價格有什么不妥嗎?”

“責任在我,買家定不會加價,如此我便是貼著老本賣,連少認為我會做這樣的事?”彼得?金攥緊了手中的酒杯,他彼得?金一向自視甚高,何曾受過這樣的氣,若不是有求于人,他何必坐在這里受他欺辱,看向祈連漠的眼里不自覺的便帶上了怒意。

“當然,你可以拒絕,但是,據我所知,對方只給了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他們必須要看到這批貨,而且三天內能拿出這么大一批貨的只有我,你要知道拒絕我的后果。”祈連漠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身體后仰,雙手交叉握于胸前,看著彼得?金做著最后的掙扎。

“連少可否再考慮下價格?趁火打劫比起雪中送炭,后者更能為連少獲得朋友與名譽。”

“趁火打劫?我一直以為我是在雪中送炭,你應該知道我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件事的,你是個強勁的對手,一旦你這次沒有及時交貨,信譽受損,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若我真想得到什么,那最好的方法便是坐視不理。”

彼得?金知道祈連漠說得在理,但這樣被人敲一竹竿心里總歸是不舒服的,拿過酒瓶為自己斟滿,煩悶的喝了幾口。祈連漠靜靜注視著彼得?金,他不怕他不答應,無論他承認不承認他這個人情他必須欠下。

見祈連漠杯已見底,彼得?金拿起酒瓶為他倒滿,再為自己滿上舉起酒杯說道:“連少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這杯我敬你。”

祈連漠輕笑著與他碰杯,將酒杯送到嘴邊,笑意卻不達眼底。

突然燈光暗了下來,在眾人詫異之時,有樂聲響起來,眾人皆尋著樂聲望去,一人坐在舞臺上的紅色吧椅上,一身裝扮與酒吧的氣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頂鴨舌帽,寬大的牛仔服,有理破洞的牛仔褲,一雙平底板鞋,低著頭,一時看不清是男是女。在眾人紛紛猜測之時,悠悠的女聲揚起:“Doyourememberthethingsweusedtosay?IfeelsonervouswhenIthinkofyesterday.Howcouldletthinggettomesobad?HowdidIletthingsgettome?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Willyouholdontome?Iamfeelingfrail.Willyouholdontome?Wewillnever*fail.Iwantedtobesoperfectyousee.Iwantedtobesoperfect.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inthesun,likedying……”

這是一首傷感的歌曲并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氛圍下唱,可是歌者一發聲便抓住了在場每個人的呼吸,歌者唱完后有那么一瞬間整個吧廳內寂靜無聲,這是一首老歌,不同原唱嗚咽式的演唱,她的聲音反而有些清亮,由她娓娓唱來有一種別樣的味道,比原唱更能打動人,一句“likedyinginthesun”不斷在人們耳里徘徊,纏綿,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良久人們在從情緒中醒過來,如潮般的掌聲響起,臺上歌者卻早已不知去向。

蕭茉知道今天自己放縱了,一唱完便毫不停留的下了臺子,尋了一個較為黑暗的通道鉆了進去。這么多年蕭茉學會了隱忍,將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部隱藏,更多時候是把自己當成一部沒有七情六欲的機器,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也幾乎快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但是今天一切似乎都失控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的,一些情緒漲在胸口幾欲窒息,隨著音樂第一句詞吐出時她才意識到其實她一直渴望,渴望有那么一次的放縱和情感的渲泄。

看著蕭茉轉身下了舞臺,覃翔宇顧不得桌上的其他人起身追了過去,一開始是懷疑和不相信,當她轉身的那一刻他便篤定,那樣的背影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里,孤傲,清絕。他緊跟她的身后,一瞬便失了她蹤影,看著面前錯綜復雜的通道,覃翔宇雙目赤紅,他轉身向蕭茉最可能走的那條道追去,一刻也不敢怠慢。她需要時間,他就給她時間。她把他往別人身邊推,好,他就把那個人留下。可她現在是什么意思?那首歌是什么意思?她眼里的悲傷又是為了什么?

覃翔宇握緊了雙拳,心里有不安和恐慌,不同于那日的見面,他分明從她的歌聲里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東西,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想到某種可能,覃翔宇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心里有一個缺口越來越大,他現在一定要找到她,狠狠地把她按在懷里問她:你究竟要怎樣?你究竟要我怎樣?如果她的答案讓他不滿意的話,他就狠狠地堵住她的唇,再不讓她說出讓他不滿意的話,然后再不顧她的意愿將她圈在自己的身邊,管她的那些理由,再不給她機會逃,再不給她機會躲。

見覃翔宇不顧形象的追了出去,祈連漠示意白東跟上去看看,看著三人身影消失在轉角,祈連漠握著酒杯嘴角掛著玩味,他最近跟這人似乎特有緣,因為光線的原因且坐的位置比較遠,祈連漠并不能看見舞臺上的人是誰,不過,能讓覃翔宇如此緊張的人,除了那個茉莉安,他不做他想。這兩個人比他想的有趣,如果覃翔宇的資料為真的話,覃翔宇又是那么一個深情的人,這兩個人的關系就值得推敲了。一個茉莉安聯系著阿朋達、覃翔宇兩人,還牽扯著皮查亞,這個女人不簡單!

察覺到覃翔宇跟在后面蕭茉沒有停下,反而向最深處走去,腳步很快,任是覃翔宇如何追仍是追不上,再過一個拐角前面卻不見了蕭茉的身影,覃翔宇頓時慌了,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他生命中溜走,覃翔宇一間一間踢開包廂的門,在一片罵聲中退出,然后再踢開下一間。

見覃翔宇無頭蒼蠅似的亂闖,蕭茉無奈只好開門將他一把拉了進來,房間里的燈光很暗,覃翔宇并不能看清里面人的面貌,那熟悉的氣息卻告訴了他那人是誰,心中欣喜,順勢將蕭茉困在了懷里,“阿茉。”

從覃翔宇懷里掙出來,蕭茉說道:“你跟來干什么?”

重又將蕭茉緊緊抱在懷里,任她怎么掙也掙不開,一只手滑下抓住她的,十指緊扣,親吻她的發頂。“你唱那首歌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想要把我放下,推給別人嗎?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能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嗎?”

蕭茉沒有回答他,而是更緊的偎向他的懷里,貪戀這一刻他懷里的溫暖,她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就這一次,放縱自己依靠著他。“你相信我嗎?”

“相信。”覃翔宇毫不猶豫不說道。

“那就什么也不要問,現在離開,就當作沒有在這里看見我。”

“阿茉。”

蕭茉握住他的手緊了緊,蕭茉背著光,覃翔宇只能看出她大概的五官輪廓,可她的眼睛卻那么亮,亮到他一眼便看出她眼里的堅定與認真,有千言萬語仿佛要沖口而出,嘴唇張了張,最后也只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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