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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的是人,驚的是心(一)

老丞相離京后的兩天,圣旨便到達丞相府,全府跪迎。

但這全府可不包括玉墜兒和她娘。事情是這樣的——

在老丞相離去后的當天下午,大房二房的太太、姨太太們便以“參觀”為由來到玉墜兒和她娘的住處。玉墜兒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自從她娘和爺爺徹夜長談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后,向來不合的大房二房第一次同氣連枝地來到這里,嘴上說是“參觀”,可她們心里的真實目的她玉墜兒猜都能猜到,無非就是想從娘這里找到傳說中的“信物”,但不幸的是她們只能失望而歸。

找不到信物,她們便干脆以“大姨媽要來,沒地兒住”為由將玉墜兒和她娘趕到了最偏僻的地兒——梨園。她的那些個舅舅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玉墜兒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堂堂丞相府,中央直轄機構,會連親戚住的地兒都沒有?大姨媽要來?玉墜兒朝著那群女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祝愿你們大姨媽天天來”。偏偏玉楚楚不愿爭,玉墜兒也不再說什么,畢竟離了正院她們反而安全些。

還算那群人有點良心,好歹是個主子,她們梨園也分到一個丫鬟,名喚“丫丫”,比玉墜兒的實際年齡大了一兩歲,心理年齡就另當別論了。

當丫丫報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玉墜兒拿著娘做的酥餅吃得正香,冷不丁地一口全噴在了丫丫臉上,可憐了這個老實巴交的小丫頭,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后來丫丫才知道,和她小姐是不用客氣的,用小姐的話來說就是“堅決打倒萬惡的封建奴隸主”。小姐是真的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想著她,

還是用小姐的話來說就是“自己人嘛,客氣啥?”但她知道,小姐口中的自家人是只有夫人和丫丫自己的。丫丫很喜歡小姐,最主要的是小姐給她取了個很響亮的名字——叮當。

天知道要是讓玉墜兒天天對著一個丫頭喊“鴨鴨”她會有多糾結。

圣旨之事也是從叮當那里聽來的,據說傳旨的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三皇子,但這些都不是玉墜兒關心的,玉墜兒關心的是——

是夜,月黑風高,正是勘察敵情的好時機。這不,玉墜兒穿著叮當不知從何處“借”來的家丁服,爬墻溜出了丞相府。她現在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這只能使她處于被動狀態,她必須去打探消息,方便制作以后帶娘離開的逃跑路線。

至于去哪里打探消息,小說中都說酒樓是個好地方,玉墜兒可不這么認為。酒樓的階級分化可是很嚴重的,達官貴人是絕對不愿意和平民百姓坐一起吃飯的,于是酒樓便也分上下兩級,既然要打探消息,必然要全面。

為了省卻麻煩,玉墜兒立馬就想到一個好去處——青樓。那里可無貴賤之分,即便是最大的青樓,好這口的即便是傾家蕩產也是愿意進去的。

京城最大的青樓——鳴玉坊

一個一身緋色袍子的小公子竄進人群之中,而他所走的方向,正是那鳴玉坊。他周圍的下人們一臉緊張,一邊忙著疏散人群,一邊緊趕慢趕地追著小公子。

“哎呦,我的爺,您就饒了小的吧,這地兒您可去不得,要是被老爺夫人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聽到這話,小公子停下腳步,轉身對著說話之人便是一笑,這一笑,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不——應該是萬物都沒了顏色,縱是那畫師也無法勾勒出這種驚心動魄地美。

周圍的人本想著看熱鬧,此時見了這小公子的容貌俱是一驚,眾人只知,便是那鳴玉坊的姑娘怕是連這份美的萬分之一也不及的。但眾人也是有賊心沒賊膽,看這架勢,這小公子非富即貴,眾人一時便討論起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當然這只是不認識的人會為這美淪陷,為這笑傾倒,但身為主子貼身奴才的阿三,每次看到爺露出這種笑容,便知道爺又開始算計了,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果不其然,小公子開口道:“我說阿三,你這身皮早該扒了,爺干什么你都要管。這次你只管回去稟告,但若是你還想要這身皮,爺給你支個招,耳朵湊過來?!?

名喚阿三的秀氣男孩立馬湊上前去,在聽完自己主子的話后,將信將疑地離開了。

小公子“哈哈——”笑了兩聲,便朝著身后的下人們說道:“這不解風情的人都走了,你們就跟著爺逛窯子去嘍!”

遠處的老鴇早就看見了這一幕,眼毒如她立馬上前獻殷勤,就這樣,小公子便左擁右抱的進了里面去。

這邊,拐了九九八十一彎的玉墜兒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青樓。要知道她玉墜兒沒別的毛病,就是天生是個路癡,能在天亮之前找對地方可真是阿彌陀佛了。不過,當玉墜兒看清這青樓的招牌后,還是小小地鄙視了一番:既為妓院,何來“名譽”之說,也不知是哪個心理變態取了這么個好名兒——鳴玉坊。

在青樓里玩得正歡的某位小公子無故地打了個噴嚏。

趴在墻頭的玉墜兒望著身下之景,一陣感嘆“哇咔咔,這古代的妓院真不是蓋的,瞧瞧,這身板,這大腿……”玉墜兒看得口水都快流了下來,絲毫沒有身為女人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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