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說真話也被關
- 妖妻毒后
- 紫裙紗衣
- 3522字
- 2013-07-22 09:34:25
南宋。
楊府內(nèi)一處寧靜雅致的后院,偶爾會傳來這樣的談話:
“傳說,王尚書家的公子……”鳳笑小丫頭的聲音。
“哦,你說他呀!”另一個聲音響起,聽上去歡悅熱情,“看起來腐敗不堪,實則城府極深,就在那日,我還看到他身后的黑色王座,你們知道啦,王座與絞刑架總是有著不可思議卻又準確的關聯(lián)的,哦不,是斷頭臺。”
可是,你好像沒有出去過吧?
第三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王尚書會在一年后賣(禁詞)國,許多南宋重要的消息都是從他手中溜走的,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南宋的那位相國大人,也就是你說的納蘭美人,他早已知道王尚書的叛變,所以,那些消息都是假的,而且,南宋將會在距離那一天的八個月零三天七個時辰之內(nèi)發(fā)起戰(zhàn)爭,血流成河。”
“那姓王的小子呢?也死啦?”
“沒有,好像是逃了出來,結果一路上被人追殺,歷經(jīng)艱險,最后躲到了一處食人島上,目前還不知結果如何。”
……
在那一日清醒過后,文韻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不過,這不是叫穿越,而是叫一個很流行的詞語:重生。
慕容隱更悲催,不但這句身體不是自己的,還要與他人共享,身體的主導權還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剛剛醒來的那一刻差點提刀殺了文韻泄憤,結果還是因為打在他身傷在自心而作罷。
鳳笑最悲催,好不容易把小姐給從閻王那里拉了回來,結果發(fā)現(xiàn)一次性拉回了兩個,這下,買一送一了。這兩個小姐,一個風流瀟灑,每天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卻在不經(jīng)意間令人感覺,她的那雙眼看穿了天下間的所有東西。
另一個小姐冰冷如雪,散發(fā)著一種從死人堆里走過的氣息,甚至連看一眼都會覺得膽顫,卻仿佛可以預知未來,就連三年后街頭發(fā)生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會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不過,鳳笑又是哪里知道,這兩個小姐,一個經(jīng)歷穿越,已達到八十多歲高齡,曾今身患劇毒,早已看破天下間的滄桑田野,跨國級的世界總裁。
另一個復仇重生,回到花樣年華的十歲,勢要化為一柄利刃,狠狠地,刺進前世那些人的心臟,手中已經(jīng)染滿鮮血,是真正的死亡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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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年之后,記載這一位絕代風華手握重權的人物時,有一段是這樣描寫的:記古人云,魔女大人十四歲之時前往風陰上戰(zhàn),一路上歷經(jīng)艱險,一名他國探子扮作石家莊魔女大人手下一百零三批士兵中的一名,在引路之時,魔女大人忽然冷笑,道,‘六年前年前我回國之日,舉國歡呼,唯獨沒有你,一查之下,才得知你對我心懷怨恨,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為我感恩載德呢?’那探子大驚,沒有料到,這魔女大人竟然如此敏銳,就連數(shù)年之前萬眾之中的一名不起眼小兵的不在場也會察覺到。經(jīng)過那次之后,風陰大敗,天下之間再沒有人敢往魔女身邊送去自家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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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的沐浴下,文韻慵懶地躺在美人榻上,穿著自制的現(xiàn)代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胸前隱隱約約地流露出點點春光。
“太陽好大……”
耳畔,傳來某慕容不陰不陽的聲音,充滿了不滿。文韻翻了個身,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過,接下來的聲音卻令她無法在繼續(xù)安靜下來了。
“啊!——小,小姐快來呀!有蛇!”鳳笑尖叫著,如若在現(xiàn)代,她絕對可以做一名標準的女高音,還是那種專唱海豚音震破玻璃杯的歌手。
文韻耷拉著肩膀,一天之中只要聽到一次這小丫頭的高音,她的壽命就會崩潰一次,她懶懶出聲,“那是繩子啦……”
“誒?小姐好厲害,還沒有看到就已經(jīng)知道這是繩子不是蛇了呀!”鳳笑的眼睛閃亮亮的,崇拜地仰望著文韻。
這還用說嘛?你這娃一天之中會因為這條‘蛇’而尖叫數(shù)次,不用想也知道了。
許久,慕容隱低低地笑出聲,那令文韻討厭無比的聲音緩緩地、幸災樂禍地、輕聲慢語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小丫頭應該消失的,你偏不聽,這下報應來了。”
“你說得對,我后悔了……”文韻出奇地沒有反對慕容隱,目光幽幽地看向眼中閃爍著無數(shù)閃亮星星的鳳笑,神情莊重而嚴肅,“可是,有一點我要承認,你也必須要認同,我們都很懶,需要一個隨叫隨到的打雜人士,不是嗎?”
“小姐,下午茶時間到了,想要什么?咖啡?不加冰的紅茶?奶茶?功夫茶?綠茶?麥香……”鳳笑板著手指,一個一個地數(shù)著,最后摸摸腦袋,默然垂下,隨后又飛快抬起,眼中射出興奮而驕傲的火花,“鳳兒真笨呀!不知道小姐喜歡哪一種,那都做出來不就可以了!反正也不嫌多……”
都做出來?她剛才說的……應該有不下五十種吧?
好吧,這廝在現(xiàn)代,絕對是一代新東方食神!
慕容隱驚恐地瞪大眼睛,靈魂轉換,看來上次的副作用已經(jīng)深深地刻進了她的心中,“鳳笑!如果你敢這么做,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從死神那邊走一趟!”
死神?
鳳笑打了個寒顫,良久才有膽子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小姐,“大,大人?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這也就是文韻極為不滿的一點,為什么叫慕容就叫大人,而叫她卻叫小姐?看來,這鳳笑小丫頭的心長得還不是一般的偏!
慕容隱高昂起頭,面色冷如寒冰,半晌,才輕輕冷笑,“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呢?”
“我,我……風兒錯了!”鳳笑眨眨眼,眸中立刻泛起水霧,看上去另有一番楚楚動人之態(tài),如若此時此刻面對如此佳人,還有人會說出拒絕的話,那么他一就是身體不完整的太監(jiān),二就是心性變態(tài)的瘋子,當然,還有一種,也就是冷心冷清怎么捂也捂不熱的慕容魔女。
她隱忍地閉起眼,眉目微微跳動,“為什么你每次都會說這句臺詞?就如文韻那家伙上次講的故事‘喜羊羊與灰太狼’一樣,每次都只會說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啊?”鳳笑的大眼眨了眨,是一片純凈無邪的藍天,“因為鳳兒知道,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姐,你們都是好人呀!”
好人?
慕容隱的面色微微恍惚,這個詞語,已經(jīng)有多久不曾聽見過了?
好像是,自從她三歲那時一怒之間火燒望春樓開始吧?
記憶開始回放、旋轉,也是自從那一天時起,將軍府中再無一人,敢對她不敬……
“給我燒!燒成灰燼了為止!如果有一人敢從大門逃走,見一個殺一個!”她的眸中閃爍著無盡的怒火,有著燃燒天地之勢,傲慢地仰起頭,仿佛在她的面前,這只是一處不起眼的破舊乞丐廟,而不是那名動京城的花樓望春。
“請問二小姐,那柳公子呢?”有暗衛(wèi)問道,話語小心翼翼。
柳家柳云澤,她的青梅竹馬,也是從小便與她定了娃娃親的人。只不過,他卻趁著她不在的時間內(nèi),去望春樓這種低俗惡心的妓(禁詞)院,找那些濃妝艷抹看得令人心神作嘔的女子!
太令她傷心了。
“你沒有聽見嗎?我說的是,無、論、任、何、人!”她猛地轉身,死死盯住那名暗衛(wèi)的眼睛,直到他冷汗直流恨不得就此自盡了為止。
“不,不可!”有反應過來的下人尖聲叫著,眼中是一片驚恐之色,“二小姐,這是您的未來夫婿啊,是我們莫容將軍府的聯(lián)盟家族,如果被將軍知道了……”
她看向這名下人,許久,輕輕的笑出聲,“我記得你是二哥房中的丫頭,怎么,我的事情,你也有那個膽子管嗎?”她冷酷地瞇眼,轉身,揮袖,“從今往后,我不想在慕容府內(nèi)看到這張面孔!”
暗衛(wèi)恭敬點頭,慕容二小姐說的‘不想再看見’,也就是消失了,而令一個人消失的唯一方式,就是死亡。
望春樓中一片歡歌笑語,聽見她這話的人無一不流露出憐憫:可憐啊,這么個粉雕玉琢的女孩,竟是個傻子,誰不知道這望春樓是三皇子親手建造的啊?里面是眾多皇家貴族,據(jù)說還有著將軍府大少爺?shù)募t顏知己呢!等著吧,就看看這女孩是怎么被官軍懲治的。
她只是冷笑,不語。
無盡的暗衛(wèi)向望春樓涌去,這是還未成長起來的‘刃羽’,隱約之中,還有著點點火光。
接下來,就是燃燒而起的大火、望春樓中無數(shù)男女的驚恐尖叫、以及絕望的哭泣……
這種聲音,對于當時的慕容隱而言,是再也美妙不過的了。
旁邊,正準備看好戲的眾人皆是詫異地瞪大眼,看著平日里嚴肅認真的九門提督急速趕來,翻身下馬,毫不驚訝地看著面前烈火熊熊的場景,恭敬地望向這連他身高一半都不及的女孩,一臉的恭敬笑意,“陛下與三皇子都說了,這火呀放的好!望春樓早該燒了,慕容小姐這一手露得漂亮,還有那柳家真是活膩了,竟然放任著自家公子來望春樓而不管不問,簡直是在挑戰(zhàn)將軍府的威嚴,挑戰(zhàn)陛下的龍恩!這件事情,還請慕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陛下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高大男子與矮小女童,這場面,怎么看怎么詭異,當時卻無一人笑出聲,一位是那威嚴無限的九門提督大人,一位是那萬萬人之上的西朔君王,一位是那慕容將軍府中的冷魅二小姐。
當時的慕容隱微微挑眉,輕笑轉身,離去,留下九門提督無限驚恐,掏出帕子擦冷汗的同時,把怒火發(fā)泄在這無辜望春樓的身上:要不是這點破事,他有至于一個人迎接這慕容將軍最寵愛女兒的怒火嗎?真是的!
不過,也是在望春樓燒完過后她才知道,原來這柳家少爺是被人騙去的,只因那句‘慕容二小姐有難,速來!’。
知道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她輕輕地舒出一口氣,絲毫沒有為早已消失的柳家而感到可惜,只是在微微想著,其實對于那柳云澤,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好感的:俊美的容顏、溫柔的性情、清瘦的身姿。這樣的男子,足以成為西朔任何一名未出閣女子的夢中情人。
只不過,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