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子衿——冰冷牡丹香
- 妖妻毒后
- 紫裙紗衣
- 2246字
- 2013-07-22 09:34:25
紫檀煙徐徐升起,一片地如夢若幻,這一處翠色竹屋仿若仙境。
縱橫交錯的棋盤上,黑白棋子在鳴嗚,一個個士兵在頑固地值守崗位,又一個個倒下。棋局不見血,卻比黃沙戰(zhàn)場還要嚴(yán)肅。黑甲修羅如一雙利刃,狠狠地刺入對方腹部,毫不留情,一路勢如破竹;白袍天神似一潭溫和溪流,卻是一片深不可測,把黑甲圍起再緩緩腐蝕。
“子衿的棋風(fēng)還是未變,只是感覺更加空靈了。”慕容隱的語調(diào)帶有些許笑意,素手飛快落子,密密麻麻的黑甲衛(wèi)仿佛死神在握起鐮刀,無情地收割著對方的靈魂。
一襲青衣的男子緩緩笑開,語調(diào)不緊不慢:“子衿的棋風(fēng)確實未變,倒是將軍的變了。”他的手亦如他的聲音那般柔緩,輕輕松松的落子,白袍天使化為地獄惡魔,令棋局瞬間變成人間煉獄。
“哦?變成怎么樣了?”慕容隱抬首看他,睫毛輕顫。黑甲衛(wèi)變大幅度地吞噬,如一潭巖漿:“子衿,我要贏了?!?
子衿的手一頓,他情淺笑著:“將軍給子衿的感覺,好像比三年前更加得薄涼冷酷了,不過將軍要贏了,怎么辦呢?”他的手猛地一推,長袖似云霧般展開,精心布置的棋局瞬間變得散亂。
“時隔今日,我倒沒有想過,子衿也會耍賴的?!蹦饺蓦[唇畔一抿,眉眼一彎,卻是毫不保留地說著她的愉悅。
子衿淺笑,雍容似牡丹花,忽然話語一轉(zhuǎn):“聽說,月弦大師要出關(guān)了,現(xiàn)今在北朝南疆地部?!?
“我一直以為,子衿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沒想到,這消息也會如此精準(zhǔn)?!蹦饺蓦[垂下眼簾,提起這件事,眉宇間浮現(xiàn)出淡淡的凝重,目光流落自打散的棋局上。
這天下的命格,也如這盤棋一樣,被毫不留情地打破,出現(xiàn)異數(shù)。關(guān)于月弦大師出關(guān)一事,在前世就不曾有過。
“如若可以,子衿倒想見見那個神仙般的大師呢,看看有沒有天下人說的那般傳奇?!彼穆曇舻?,只會令人想起那流轉(zhuǎn)的小橋溪水。
“有什么好見的,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一個和尚?”慕容隱道,語氣隨意,披散雙肩的墨色發(fā)絲如流水般鋪開。
“眼望這天下,也只有你會如此說了。”子衿淺淺嘆息,端起桌上的一盞茶,輕抿入口,唇齒之間,是濃濃的牡丹香。
慕容隱笑著,腦海中劃過那抹雪色衣袍,尋思著,是否要找個時間段去拜訪一下才好。在前世,第一次見面時,月弦大師一語道破天機:“將軍的命格太為繁雜,每逢絕處必有重生,一生定有十三劫,處處險惡?!?
對那雪袍少年的話,她深信不疑,在十歲那年就已接下第一劫,在戰(zhàn)場上縱馬歷練時,被從小陪伴在身旁的侍女陷害,從馬背上摔下高崖,重傷,右肢殘疾。被神醫(yī)百里所救,養(yǎng)傷將近半年,回去后,那侍女連同她的族人被一夜之間血洗。
而在二十歲之時,接下第六劫,但是重生于十二歲,卻是她沒有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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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輪咕嚕嚕地行駛在東堂官道上,淡色的風(fēng)鈴迎接著微風(fēng)的洗禮,“叮當(dāng)、叮當(dāng)……。”
妍兒坐在馬車沿上,看著四周飛快閃過的景色,腦袋有點發(fā)暈,揉了揉眼睛。而死皮賴臉要跟過來的斯芬克斯則是很英勇地充當(dāng)了趕車的角色。
不過,令妍兒出乎意料地是,這位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金發(fā)美男,駕車的技術(shù)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甚至可以稱之為精湛了——看來,韻子的朋友個個都不是池中之物,而她,也很榮幸地成為了韻子朋友的一員。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一五二四張、一五二五張……”小韻在車內(nèi)歡快地數(shù)銀子,哦不,是銀票,按照她的說法,這種東西既方面又輕巧,面值數(shù)還可以很大,如若把這些制作成一把扇子,一打開,嘩啦……閃瞎了一群人的鈦金狗眼。
這兩天來,打劫了六十四隊路過小賊,清洗了十二家有名山寨,總共收獲了,嗯……古代的銀票張張都是繁文版,不知道等于現(xiàn)代的多少美金?不過,小韻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一千六百多張。
這還要歸功于她那良好的計算頭腦。
“韻女王,到第一站了,不過那花紋眾多的匾上寫著的古代版字體……好吧,我得很不幸地告訴你,我完全看不懂。”斯芬克斯眨眨眼,一頭張揚耀眼的金發(fā)奪人眼球,吸引了眾多古代純潔美眉的目光。
“真笨,來古代這么多天了還看不懂!”小韻撇嘴,順手拿起一旁的淡紫面紗,聽說古代的未出閣女子都玩這個:“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妍兒知道,問她去?!?
妍兒正聽他們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聽到斯芬克斯問話,先是很有道德心地指了指他的眼睛,遞上一小瓶藥水,“那個,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把瞳色改變一下,不然就太另類了?!?
斯芬克斯無語撇嘴,甩了甩那一頭燦爛如阿波羅的金發(fā),高傲地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拒絕面前妍兒的藥水。
“然后……那幅匾上的字,我記得好像是當(dāng)年東堂先皇路過時順便提的,不過沒有靈感,就直接大筆一揮,寫上了‘無題’二字,所以,這應(yīng)該是無題城。”妍兒咽了咽口水,很好心地做導(dǎo)游講解。
“哈?無題城?”小韻眨眨眼,隨即‘噗嗤’笑出聲來。
這東堂皇帝,怎么就這么有喜感呢?想不出來又想要面子,直接就封了個無題城?
“走吧走吧,我們隨便逛逛,斯芬克斯上過街嗎?古代的東西都特別稀奇古怪,想賣多少賣多少,要銀子找妍兒拿去?!?
“?。俊卞麅喊@一聲:“為什么?這不公平!韻子你這么有錢,我剛才在‘劫富濟貧’時幫了不小的忙誒,就連工頭都有分紅的呢?!?
小韻想了想,還是一口回絕:“不行,我的都是銀票,是要拿來做扇子的,要是缺了一角的話,就不好看了?!?
做、做扇子?
斯芬克斯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拿銀票做扇子干嘛?不知道有句話叫什么‘錢財不可外露’的嗎?
妍兒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向小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走吧,找家旅店休息,我累了?!毙№崚哌^石化風(fēng)干的兩人一眼,先一步昂首向前邁去,不過很快就又快速退回來,訕訕地笑著:“妍兒,這里你比我熟悉,就做導(dǎo)游替我……們講講吧。你說是吧斯芬克斯?”
妍兒一臉怔怔然地被拖走,留下斯芬克斯各種風(fēng)中凌亂。
為什么,就沒有人記起他這個存在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