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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是懂非懂(1)

  • 逝殤·彼岸
  • 陌逝夜痕
  • 5370字
  • 2016-01-20 14:18:03

“怎么還不睡?”

“哦,很久沒有這么看過月亮了,原來竟是這么的神奇,可以讓煩躁的心瞬間靜下來呢。”

“是啊,我也明白了為什么古人總是借月抒懷了,希望現在還不晚。”

“不晚不晚,月亮可是越是夜深人靜越是讓人迷醉呢。”

“我不懂。”

“不懂什么?”偷偷看他一眼,并未多想,接著欣賞月光下的風景。

“不懂哪個是妳?”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的側臉,“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傻丫頭還是這個看穿一切卻佯裝無事的妳?”

“有么?”我有些慌亂,那是被人看穿后的狼狽的笑。“人就是一個,哪里還能分身不成。”

“妳明白我說的是什么,妳一直都知道在發生著什么,可卻藏得很好。”

人常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我不知道有了知己是否等于多了個‘自己’——一個無處可躲的‘自己’。

“云霆。”我大喊著他的名字,“妳知道我不喜歡被人看穿,更不喜歡被妳看穿,好像我就是個透明的人。”轉身掉頭準備離去。

“妳不是個透明的人,只是我從初次見妳,就知道妳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事不能開口向任何人說。”他伸出右手拉住我,站在我身后。“我不知道能看穿一切是否是好事,可我不想擁有只要我在乎的人就會被我看穿一切的能力,父親也說可能有一天我會因為它而死去。”

我不知道他的神情,但聲音里是滿滿的不知所措和無可奈何。

“那么,他知道么?”我望著房間的方向,問道。

“知道,他沒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比我更苦。”云霆知道我說的是誰,更明白房間里的人背負的是什么。

“呵呵,不過是場月亮惹來的是非,活著總是會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所牽絆,我沒事。”有人懂得不是件幸福的事么,我不該生氣,應該知足。深吸口氣,轉而回頭看著云霆狡黠地笑著。

“妳這丫頭,我們真是拿妳沒辦法。”雖挨了個腦瓜崩,可那疼痛的輕柔,是滿滿的寵溺。“快去睡吧,明天不知道會怎樣呢。”

“知道了,妳也是。”我輕快的邁著步子,不忘回頭說句“晚安”。

“來了這么久,不說句話也太不夠朋友了吧。”云霆看著長廊中的柱子旁的影子笑著。

“不說話不夠朋友,妳不是已經說了很多了么,還少我這一句么?”柱子后的人走進月光里,白衣長衫在月色下透著冷冷的淡藍色。

“妳可以放心了,那丫頭不是我們認識的那么簡單,很多事比我們更明白。”云霆一個躍步來到長廊不遠處的亭子里坐下。

“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不放心。也許從她來王府前就已經察覺了一切,只是假裝而已。”只一句話的時間,剛還在長廊盡頭的人兒已經在亭子里的石凳坐下。

“有連荷晴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看來未城的薛家并不只是富可敵國那么簡單的。”云霆若有所思地看著被風吹動的木槿花。

“無論那背后是什么,我只希望她能一直在是非之外,過著是非之外的生活。”

“我知道妳若想做,沒有什么能攔住妳,但妳也要為南宮府著想,不要因為關心而亂了妳的陣腳。”云霆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知道這話背后的意思。“一直妳都只是一個人,現在有一個人撥亂了妳的心,妳肯定也很不知所措,但請妳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帶我一起。”

“妳擔心我,放心,為了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我定不會死的。死了就兌現不了承諾,更沒有守護的意義了。”他的頭埋的很低,飛揚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頰。冰涼的月色里更顯得孤單。

“走吧,得早點睡才是,否則明天哪有什么精神應對一切。”云霆是這些人中唯一能溫暖看待一切的人,只要他在,就連風兒都溫柔的許多。

“客官早。”剛走在去樓下的臺階上,小二就已殷勤的招呼著。

“來點好吃的好喝的,把馬兒也給喂好。”身后一粗狂的中年男子,推開我徑直走了下去。

“沒事吧?”姐姐拉住我的手,關切的打量著。

“沒事,我們也吃點,早些上路才行。”我邊搖頭邊拉著姐姐往角落里無人的位子走去。

“睡的好么?”早上云霆的笑依舊溫暖,在我旁邊的位子坐下,順手倒了杯茶水喝著。

“嗯,妳呢?”大概是昨天說破了一切,今天反覺得更親近了不少。“剛剛房里沒有人,妳們去哪里了?”

“哦。”云霆放下茶杯,示意小二上菜。“葉皓去準備上路時的東西了,我去廚房溜達了下,順便試著做了些吃的。至于他應該是喂馬吧。只要去了外面,他總習慣早上和馬兒相處會兒,這會兒應該正來。”

“客官,您的飯菜齊了。”

“嗯,”云霆正擺弄著碗筷,突然“妳真是會算時間,葉皓怕也已經在街口了。”

“妳怎么知道?”我有些好奇,不是只會讀心么,難道還會未卜先知不成。

“他瞎說的。”南宮收起手里的折扇放到腰間,微微笑著。

“誰說的,那是因為葉皓和他的主子一樣,是極其守時的。”云霆很是認真的辯解著,“不信我們等著看。”

“先吃東西吧。”我夾了些菜放到了云霆的碟子里。“原來妳也有這么孩子氣的時候啊。”

“這不是孩子氣是事關面子的問題。”賭氣歸賭氣,我夾的飯菜他全吃掉了。我趕緊續上,生怕他嘴空著亂發脾氣。

“公子,我回來了。”

“看吧,剛剛他一定在街口,不然這時辰他不會剛好出現。”葉皓的一句‘回來’猶如神之一筆般的緩解了尷尬。

“應該是吧,否則就趕不上了。”說著在一邊的空位坐下,從他單純的只盯著飯菜狠吃,我斷定他一定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聽說了么?”吃飯時是難得的清閑,也是聚集四面八方的消息的時候。

“什么?”

身后不遠處有人正在專注著什么事,而聲音和好奇不是妳想沒有就沒有的。

“昨天夜里,有一隊如同魅影般的隊伍來了我們這里,說是行商的不小心丟了件價值連城的寶物,直接去了縣衙。”

“我們的縣太爺可是個能閑絕不忙的人,看來他們要花大把的銀子才行。”

“非也,非但沒花分毫的銀子,縣太爺還連夜派人協助搜查了整夜。”

“我說夜里怎么老是有狗叫呢,不過不問只查能有什么結果呢?”

“來人說是不能擾民,只需每條街清查就行。”

“那可真奇怪,這樣的找法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別說妳了,我們這荒山野地的鎮子,連縣太爺都不想看一眼,能見過什么奇怪的大事呢。”

被這牽引的人已不再少數,除了我們幾個,大多數人都湊著個熱鬧。

“不過看今天沒有什么響動,難道是找到了么?”

“聽說是,妳說怪不怪,沒有抓人什么的東西愣是找到了。”

“可能東西本就沒有丟也說不定,只是一時想不到在哪里了吧。”

“……”

說者是無心的消遣,可云霆知道這事背后一定代表了什么。他看著南宮波瀾不驚的面孔,故作平靜地看著我和姐姐淡淡笑著。

“姐姐,我吃好了,先去房里休息了。”我知道大家都食之無味的想著別的事,只是怕嚇到了我而已。

“嗯,去吧。”南宮被我的話拉回了現實,回著本不該他回答的問題。

“我也吃好了,去看看馬兒喂好了沒有。”葉皓抬頭看著一邊站著的我,繼而對南宮說道。

“去吧。”云霆知道南宮有什么要說,可是我不走,他們總不會無所顧忌。“我也去看看我的馬兒吧,今天它可必須吃飽喝足才行。”

“走吧。”姐姐向南宮和云霆微微頷首,拉著我的手徑直走上了樓。

“其實,我們不用這么做,她知道發生了什么,更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意義。我們瞞不了她什么的,只是她裝著懵懂的讓我們寧愿相信那就是她的樣子。”云霆看著我和姐姐的身影,拍著南宮的肩黯然神傷。

“最起碼她不用直接接觸到真相,即使她知道,但卻不會問我們要答案。若是全對她說了,那么就和她知不知道不一樣了。”南宮說完,輕握起折扇,衣袂帶風穿過云霆葉皓去了馬廄。

“看來從我們逃出的那一刻,一切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夜里的事只是為了顯眼的隊伍和裝束找個讓百姓見怪不怪的理由。”云霆拿起一把干草遞到他的馬兒面前,看著它乖乖的吃著。

“我們不用趕路了,這一路我們都會和他們同行的。他們的身手不是我們幾個擺脫的掉的,何況……”

“何況那丫頭是一點功夫也沒有的,我們還好說,但是害了她就不值當了。”云霆看著南宮糾結的神情,替他把憂慮道出。

他們二人就是這樣深交的人,彼此不用言語便可猜出彼此的心思。可是了解的越多,顧慮也就越多。漸漸地彼此都把對方放在了不能讓人傷害的位置,擋著所有的傷害。云霆覺得,這不是幸福,是距離。是太近了的心,只愿對方安全而失去了為對方分擔的力量。

“我們什么時候走?”葉皓看馬兒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可是自己的主子卻什么也不做的看著遠方的天。

“不急。”云霆看葉皓悄悄問自己,只是笑著。

“哦,那我去街上看看,順便幫小姐她們添置幾件換洗的衣物吧。”葉皓不習慣閑著,找著自己能忙起來的事。

“妳怎么知道她們的尺寸,難道……”云霆聽著葉皓的自言自語,逗趣著。

“哪有,我只是去置辦男裝,哪里需要什么確切的尺寸呢。畢竟男裝行事也輕便些,妳說呢?”臉頰緋紅的葉皓,鎮定的說著自己的理由。

“不用,她們女裝更方便些。”云霆打碎葉皓的盤算,“那樣我們也更放心些。”

“為什么?”葉皓這是真的一頭霧水。

“男裝的話他們不見得都認識丫頭的模樣,而女裝這么久的相處,想必他們的大人早已畫了畫像。”云霆也看著南宮看的那片天,不知何時云已經起了。

“妳的意思是?”葉皓是懂非懂地也看向了那片天,看來會有一陣急雨要下了。

“如果還有別的人妨礙我們進京的話,那他們一定是會出手相護的。換了男裝交手時,怕他們的人分不清,誤傷了丫頭。”

既然有相護的,有相救的,那就不排除有相殺的。云霆只是看著云由白漸變成烏色,心卻不得不為接下來的事擔心。

“妳怎么知道?”這樣葉皓更有些糊涂了,明明是搶人的,為什么現在又要反過來相幫。

“因為他們只是負責把人帶回去,而且肯定是安然無恙,否則不會因為丫頭的手傷就如臨大敵般的慌亂。他們夜里已經確定了妳家主子的身份,所以才特意交代不擾民。或者他們帶丫頭走,只是為了把丫頭送回南宮府或是京都,也許我們認為安全的這里,早已危機重重了。妳有事做了,去我們的住處看看是否真的發生什么。記得快去快回,衣服什么的我會和妳家主子一起看著辦的。”

云霆說著說著,只覺背后一涼。如果來的是救人的,那么殺人的肯定已經做了什么。如果來的是殺人的,那就不會任由他們把人救走,卻一動不動的一邊觀望,論人數和武力,即使他和南宮可以以一敵百,也沒有把握能殺光所有人。

“是。”葉皓準備出發時,雨下了。

“無論情況如何,人要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用多做停留。”不知何時南宮已到了馬廄出口處,手里拿著斗笠幫葉皓系好。

“是。”葉皓知道他的主人面冷心熱,所以看著那寒冰般的面孔,覺得很幸福。

“呃,妳的功夫真是日益精進,我都沒發現妳已找小二要了斗笠。”云霆吃驚的是眼前的人的功夫,想從他的面前自由出入不被發覺的人幾乎沒有。可是,現在卻真的有了。

“不是我的功夫精進了,是妳的心走神了。妳在忙著緊要的事,我只好趁機忙著簡單的事了。”南宮知道即便是云霆,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功夫具體的高深,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把自己看得到的武功秘笈,交得到的師父和朋友的武功允許他學的都盡數學了來。

“休息的怎么樣了?”

雨停了,天晴了。

云霆閑的有些無聊,想起葉皓走前說的事,便趁著天晴敲響了我的房門。

“嗯,有什么事么?”荷晴知道葉皓去辦事了,也說好了等他回來再做打算的。

“丫頭呢?”云霆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問道。

“正在梳洗呢,可以進來的。”荷晴知道眼前的人害羞的原因。“我們起的有一會兒了,正覺得無趣呢。”

“那我就進來了。”云霆再次確認著,才邁開了腳步。

“妳來了?”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他高深莫測的朋友。

“妳什么時候來的?”云霆更覺得剛剛有些丟臉,在一邊的角落里站著。

“在妳說恨不得殺了我的時候。”南宮看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倒來了興致。

“我么?”云霆不相信那話是自己說的,可又不敢確定,他心里確實有想過,若自己也認真學功夫,一定能把他打倒。

“不是妳,還能是誰,葉皓也不在。”南宮并沒有結束的意思。

“什么時候?”云霆的腦子里翻江倒海著,表情卻仍是云里霧里。

“睡著的時候。”南宮突然嚴肅。

“頂多是我希望自己把妳不可一世的武功踩在腳下,可從來沒想讓你死的。何況妳死了,我差不多也就死了吧。”在云霆不明就里的相信著自己的無辜時,有些話卻自言自語地飄了出來。

“原來是真的。”荷晴強忍著笑,拿起一杯茶遞給云霆。“把額頭的汗擦擦吧。”

“什么真的?”云霆接過茶杯,正準備喝時,像是突然明白了一切。“南宮佑寒,妳狠。激我把心聲說給妳聽,倒救了我一命。本來一直想說的,正好說了,不用忍了。”

“呵呵,本來以為贏了,卻輸了呢。”我明白云霆的話,更明白他為什么聰明如此卻如此狼狽的原因。別人逗他,他何不借勢逗下別人呢。

“還是丫頭懂我。”云霆笑盈盈地走到我身邊,幫我把長裙拉平。“我們去街上逛逛吧,順便幫妳買點衣服什么的。我們都準備了,只是妳不能總穿荷晴的吧。”

“我沒關系。”姐姐扶我離開梳妝臺,把珠釵的珠穗理順。

“可以么?”我看著自己的裝束,確實都是姐姐的,除了逃出來時的珠釵和鞋子。

“當然。”云霆看我的問題南宮并不回答,自己搶了去。

“這樣也好,我終于可以隨意的穿自己的衣服了。”姐姐知道我的擔心,故意大大的抒了口氣,說著本不會說的話。

“去吧,我們都去呢。”云霆拉著南宮的衣角,硬是把他給拉了起來。

“嗯,我們直到葉皓回來,都可以隨意玩鬧。”南宮邊拽著自己的衣角想要拉回來,邊溫柔地看著我。

“看吧,還是我的力氣大些。”云霆調皮的拉著我的手,猛地放開南宮的衣袖,直接沖向了樓下。

“小二,這附近最好玩的地方是哪里?”

“西街。”正在犯困的小二被云霆嚇得下巴差點磕到了酒柜上。

“哦,謝了。”云霆如同個孩子,腳步輕快。“對了,綢緞成衣店呢?最好是女孩子的。”

“西街那里是什么店都聚集的地方,去那里要什么應該是有什么的。”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神,這回差點口水就流出來了,小二迅速的把口水吸了回去,拿著衣袖直接擦著嘴角。

“走吧。”

直到云霆離開好一會兒,小二才再次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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