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裙子上也有一片血漬，想到她今年十二歲，顧長亭暗嘆了口氣，兀自搖頭，忽想到老郭，他眸子又凜，厲聲問：“你什么時候在我床上睡著的？”

“……”青桐蹙眉，遲疑著。

“過來。”他半命令道。

她動了動肩膀，想到姐姐的命也在他手里，還是暫時聽他的為妙，便轉過身，走到床邊。

“回答我的問題。”

“不知道，反正就是等著等著睡著了。”

“真的？”對于她的話，顧長亭永遠都不會相信，這個霍青桐，小小年紀卻一肚子彎彎腸子。

就算是她聽到了他和老郭的話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怕就怕她看見了老郭的臉，這就壞了，心中一陣悔意生，當初真該一槍崩了她！

他垂了眼，暗自調整情緒，語氣變得鄭重而嚴肅，“霍青桐，你到底想不想你姐姐活命？”

“……想！”回答的倔強。

他略帶滿意，“那你就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她生不如死！”

她不服氣，“你到底要讓我做什么？”

“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話你要無條件服從！”他聲音變沉，眉宇間除去冷酷還多了威嚴，青桐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那么，現在，你去找香姐，讓她給你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

青桐迷惑，展臂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經洗過了，這就是干凈衣服。”

“我的話你要無條件服從，第一句你就不聽啊？”他生氣。

她抿了抿唇，“這么晚了，香姐早就睡了，萬一她不幫我怎么辦？”

“你就說這是我的吩咐！”

她也不高興了，扭頭就走。

走到門口，忽轉身道：“對了，我也有一個條件！”

顧長亭沉了口氣，強忍耐心的樣子，“看來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快說！”

“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能告訴姐姐，也不能讓她知道你是殺我家人的兇手！更不能讓她知道她喝過……人血。”

“我說過我沒有殺你的家人！”提到這個他就動氣。

“反正你不能說！我已經這樣了，不想再玷污姐姐的世界。”

“知道了！”他這話簡直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盯著她，“快去！不準陰奉陽違，明天我會問香姐的！”

她不看他，跳出門檻就跑了。

剛睡下的香姐被喊醒很不高興，青桐便把顧長亭的話一五一十轉達。

香姐打了個哈欠，嚷道：“半夜里洗澡，廚房里灶都封了，還得燒熱水。”

“我不管，他說的，明早他還要核實。”

香姐無奈，誰教她是下人，只好領著青桐去凈房，一進屋香姐就驚喊了一聲，“青桐小姐！”

青桐一怔，以為有什么情況，香姐已經近前把她的裙擺拽了起來，責怪道：“你真是粗心，身子來了！一定是先生看見了才讓你過來！”

青桐沒來過這個，但也知道一些，看著裙子上那鮮紅的血跡，猛然發覺顧長亭交代這件事時的怪異神情，她的臉一時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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