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潯沉默，然后道：“你想對我怎樣，我隨時奉陪。但你不能再動許婕妤。”

余瑾玉輕笑：“她懷有皇嗣，是我的威脅，我怎么能放任不管呢？你不是想護(hù)著她嗎，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清潯收緊神色：“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余瑾玉一笑，吩咐道：“來人，把她給我關(guān)到暗房去，看著點(diǎn)，別讓她死了。”

“余瑾玉，你什么意思？”

“你最好先注意一下你的語氣。你不是很能嗎，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先從這兒出去。帶下去。”

此時城外，丞相府前。

清漪不安地在丞相府前來回踱步，等待某個人。今天夜里，清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余瑾玉叫去問話，當(dāng)時心然已經(jīng)睡了，清潯在走之前也交待過她不要驚擾到心然。清漪等了許久也沒見清潯回來，便知不妙，情急之下，她找到清潯出宮的令牌，一路飛奔到丞相府，想找余瑾堯解決。踱步間，余瑾堯從府中疾步出來，見到清漪，又驚又喜。“清漪！”清漪回頭，看到余瑾堯那放光的兩只眼睛，心下有些不自在。“清漪，剛聽通報(bào)，說你找我，我還不信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會來，出什么事了嗎？”清漪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余瑾堯，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瑾堯莫名：“你在說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我姐姐，被余瑾玉帶走了，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想問問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放我姐姐回來。”“玉兒？她帶走了凌清潯？這個，我真的不知情。”“你知不知情現(xiàn)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姐姐現(xiàn)在被扣押了，你能不能讓余瑾玉放人？”瑾堯有些為難：“這個，我現(xiàn)在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沒法這么快答復(fù)你。你也別這么擔(dān)心，玉兒雖然任性，但也不至于胡來。”清漪氣結(jié)：“她不會胡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害我姐姐的。還有你，想必你也參與了不少吧。你現(xiàn)在跟我說她不會胡來，你逗我呢。”“我……是，我承認(rèn)，我是對凌清潯下過手，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說過，任誰都不會放走已知的敵人的。自從，自從知道你和她的關(guān)系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動過她，也沒有動過然蕭殿，你，你難道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嗎？”一提然蕭殿，清漪想起和什錦湯一起查出來的雪梨酥，火從心中來：“沒有動過然蕭殿？是嗎？那余瑾玉的雪梨酥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里面摻了不少性寒之物，對有孕之人是禁忌。你還敢說，沒有動然蕭殿。”

瑾堯沉默片刻，說道：“清漪，我對你從來沒有說過謊。我手下的人，真的沒有再動過你們。至于瑾玉，她現(xiàn)在是宮里的人，她在宮里做什么，我也管不了。所以你說的這些，我的確不知情。不過，我愿意幫你，明天我就進(jìn)宮，探探情況。現(xiàn)在夜深了，天氣這么冷，你快回去吧。”

看余瑾堯還算有些誠意，清漪也松了語氣：“那好，你有任何消息，想辦法告訴我。”

“好，我一定。我派人送你。”

“不用了。”

“這么晚，你一個人不安全。”

清漪嘴角一斜：“你不會不知道我有身手的吧。”

瑾堯一笑：“我知道。但你是我喜歡的人，在我眼里，不論你多強(qiáng)，我都想保護(hù)你。”

清漪被這突然的表白弄的十分不自在：“行了行了，胡說什么呀。真是夠了。隨便你吧。我走了。”望著清漪遠(yuǎn)去的背影，瑾堯溫柔一笑。

次日，早朝散后。玉歡殿。

“哥，我不管你的消息是哪兒來的，但是呢，人已經(jīng)不在我這兒了。”余瑾玉說道。

“那去哪兒了？”

“昨天夜里，轉(zhuǎn)移到太后姑姑那兒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姑姑又想干什么？”

余瑾玉看著余瑾堯：“哥，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你想干什么呀？你忘了她是仇人了嗎？”

“可是，她也沒有做什么實(shí)質(zhì)性傷害我們的事。”

“現(xiàn)在哪里還管這些，我都把事實(shí)告訴她了，這仇是結(jié)定了，還找什么借口啊。”

瑾堯一驚：“你都告訴凌清潯了？告訴她是你發(fā)現(xiàn)她的？”

“是啊。她已經(jīng)知道了。哥，我最近一直覺得你挺奇怪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去去去，瞎說什么呀，什么話都敢亂說。行了，人沒在你這兒就算了，我先走了。”

太后長樂宮。

“瑾堯給太后姑姑請安。”

太后微笑：“瑾堯來了，起來吧。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

瑾堯略一猶豫，答道：“是，瑾堯聽說，凌清潯在您這兒。想問問看，姑姑打算怎么處置。”

“你希望哀家怎么處置？”

“這……瑾堯不敢妄斷。只是，若是沒有什么大事，就讓她回去吧，畢竟她還是許婕妤身邊的人，皇上也知道她，驚動太多人總是不好的。”

太后轉(zhuǎn)著腕上的鐲子，頗有深意的說道：“其實(shí)哀家在想，這凌清潯嘴那么硬，又問不出什么來，不如換個人問問，她妹妹凌清漪怎么樣？”

話畢，瑾堯臉色一青，穩(wěn)住神態(tài)，道：“太后有話不妨直說。”

“砰——”一聲，太后拍得桌子一震，隨即起身。“瑾堯，你忘了你答應(yīng)過哀家什么，你的忠心呢？你對余家的忠心呢？給那個女人了嗎？”

瑾堯沉住語氣：“太后，微臣對余家一直忠心。”

“是嗎？哀家可不信。”

“您想讓我怎么做？”

“殺了凌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