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鷹再次看到景苑中間已經隔了兩個多月，這次的她端坐在對面的沙發椅上，面容已看不出緊張，只是稍微顯得一絲絲疲憊，這不得不使季北鷹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變故影響了一個敏感脆弱的女孩，使她在自己面前愈加勇敢？

景苑的心里不是不緊張的，雙手只有攥得緊緊的才能直視他探究的目光，習慣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我……”第一個字剛發出聲，胸腔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抬眼看到季北鷹眼里隱隱的笑意，景苑知道刻意的隱藏已經破功，話說也只有他能讓自己有這種反應。

于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態，又攥了攥手心，說：“我想找你幫一個忙！”

吁~~~終于說出來了。

“請說，”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出來了他是幫還是不幫呢？

哪知對面仿佛是察覺到了景苑的心思：“要人還是要錢，我人和錢都有！”

額，太自戀了吧(⊙o⊙)

得到滿意的答案景苑松了一口氣，不對，誰要人啦，于是連連否認著：“季先生，你……”你了半天也知道該怎么解釋，于是急中生智道：“我不要你的人啦！”說著害怕別人不相信似的還急忙搖晃著雙手。

動靜太大，驚得一整個咖啡廳的人頻頻側目，景苑慌忙端坐，裝的與己無關與人無尤。

稍稍抬抬眼角，季北鷹更是云淡風輕狀似無意地向回首的人微笑舉杯，那表情就是“事情是她做的，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不要介意啊不要介意”，惹得景苑一陣狂翻白眼。

快樂的瞬間是能夠輕易感染人的，人們見著這對小情侶恩恩愛愛打情罵俏的樣子紛紛投以祝福的微笑與目光，過分的和諧溫馨令景苑感到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幻和飄渺，而眼前的人一直以來都屬于自己，從未從未離開過。

“怎么了？”

思緒伴隨著季北鷹的問話回到現實，看著季北鷹似曾相識的眉眼景苑只覺得鼻酸，明明可以幸福可以白頭偕老的為什么要想現在這樣陌生恭謹？

“沒，沒什么，只是我不相信竟認識了你五年，”也愛了你五年。

當然后面的話說不出口的，他會相信嗎？

“哦，你記得挺清楚的嘛，”又是這種無所謂的口吻，只是景苑忽視了他眼里一閃而逝的黯淡和掩飾的痛苦。

心很痛，真的，和幾年前心情抑郁的時候一模一樣，仿佛被人丟棄在暗無天日的深淵，拼命掙扎卻使不上任何力氣，而唯一的起因是季北鷹訂婚的消息。

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他真的厭惡自己嗎？即使如此，這次的初衷是不能忘記的。

“上次謝謝你幫我調查徐浩然，這次我希望你把程辰弄出國，并讓他衣食無憂，”說完這句話，景苑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原來說出口的決定是如此困難。

“我可以答應這件事，不過你得告訴我原因。”

同樣不容置疑的語氣，季北鷹說出口卻顯得輕松。

有時候，我們得感謝成長的環境，因為它使得很多難以啟齒變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