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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夢醒了淚還在

  • 夢 女孩
  • 打雷不下雨
  • 1951字
  • 2011-07-16 12:21:22

看完了那些單純天真的信件,王以晴又從地板上隨手拿起一本老舊的紅色日記本,認真地翻了起來。紅色日記本,記錄著她初中時代跌跌撞撞最后勇敢的一系列成長歷程。她看得忘我,傍晚將至也渾然不覺。

每個人于我來說,都顯得那么的遙遠而陌生。在這里,從前有的光芒全被湮滅。這里是莘莘學子們無聲廝殺的戰場,看不見硝煙,卻四處彌散著濃烈的火藥味。為什么要讓我來這里?此時,一心只想逃離。

——王以晴

王以晴一副心事重重地在日記本里寫下了這么幾句話。剛升上初中,她還無法適從。王以晴所在的中學是市里最好的,所以舊時和她要好的幾個同學都沒能和她在一塊兒,這會兒,她真的只能孤軍奮戰了。

初來乍到,沒有朋友,沒有快樂,只有滿腦子的思念。她想家想舊時的玩伴想家里邊書香四溢的味道。在學校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那么的漫長,黑夜中,誰還未眠?誰還在掉眼淚?開始每天寫小日記,記錄著自己每時每刻的心情以及思念的深度及廣度。一個人漫步在校園,孤寂感總是如影隨形。不愛說話,多個日子里,她已習慣了當別人的聆聽者。這樣的生活在她覺得,暗無天日。除了學習,再無其它的樂趣。朋友一詞,也漸漸模糊。

王以晴最初的同桌是個高個子的女生,高額頭,高鼻梁,小嘴巴,皮膚白皙,她不笑的時候有種冷艷的美,但她似乎時刻都在笑。熱情,無畏是她臉上永遠的主題。她總喜歡纏著王以晴問些無聊的問題,或是談論隔壁班的帥哥等等之類的小八卦。對于同桌的熱情,王以晴顯得有些許的不耐煩,回答問題也總是不冷不熱,臉上毫無表情,時刻張揚著一張撲克臉。她本不是這樣的,只是初次離家的小悲情仍左右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在尋找自己的出口,追逐著自己美好的明天。第一次月考,王以晴發揮得還算可以。班級第四,年段26。她這一“創舉”驚醒了很多人。這么一個默默無聞的女生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實屬難得啊。王以晴也覺得自己的表現很是出乎意料,她也不張揚,只是會心一笑,自己的努力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原本認為,自己可以像剛來這個學校時一樣,永遠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永遠一個人,永遠沒有紛爭和喧囂。只是,接下去的一切一切發生得那么突然,簡直讓王以晴無所適從。

這是夏季,正值梅雨季節,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緊挨著床頭的玻璃窗。滴答滴答,聽歲月在唱歌,落下一地的傷懷之花。

期中考后,王以晴和班里寄宿的女生漸漸熟絡起來。臉上開始有了笑容,整個人,也開始有了顏色,時刻煥發著光彩,不再一個人郁郁寡歡。對她們的第一印象是:活潑,開朗,熱情。一開始是這么認為的,下面也應該由一個短句來承接:后來覺得,也不過如此。

王以晴和吳夢涵、許辛、程藍三個女生處得最好。她喜歡吳夢涵小鳥依人的樣子,她身材嬌小,說話也總是輕聲細語的,也欣賞許辛心直口快、毫不做作的性格,程藍的美女氣質也讓她羨慕不已。四個人,緊緊相挨,缺一不可。她們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但她們是最快樂的。一個人的煩惱,四個人平分承受,一個人的快樂,四個人加倍擁有。

做同樣的事,唱同樣的歌。周圍,有花朵簇擁,芬芳圍繞。那時,天空湛藍。

“吳夢涵,你給我快一點啦!”吳夢涵還在洗手間里遲遲不愿出來,許辛扯著大嗓門嚷道。

“快一點還是來得及的,目前7:08,5個樓梯應該可以搞定,快點!”程藍指著手腕上的表急匆匆說道。

四個人,一路連奔帶跑。到底樓,已是氣喘如牛。本想可以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通過“鬼門關”(7:10生管那邊準時關門)的。誰想,門被關了。這簡直,是噩耗!是莫大的不幸!(一旦被關著,就得被罰拖地板,掃樓道,通常不到上課不放人。)看著周圍“人山人海”的,王以晴無奈地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認命吧!誰叫自己總是貪睡。

牢騷滿腹,怨語連天,心不甘情不愿拖完了地,四個女生又再次連奔帶跑。這場面十分壯觀!

到達教室,所見的風景是,老師正在口沫橫飛地講課,同學們則在下面小心翼翼地傳著字條,一個個賊眉鼠眼的。四個女生戰戰兢兢站在教室門口,一聲“報告”也喊得哆哆嗦嗦。結果是被罰各寫了一份800字的檢討書。

就算是這樣,四個女生仍然雷打不動地晚起。

曾經試圖將過去美好的記憶裝進藍色的木匣子里,然后,把它壓在記憶的最深處,永遠都不去觸碰。可是,那些記憶的藍煙卻從木匣子的縫隙悄悄鉆出,在周圍縈繞,久久不散。上次因為吳夢涵被班上一個臭男生欺負了,王以晴和許辛程藍她們倆就把那臭男生狠狠地訓了一頓。這樣做的結果是,換成班主任,更加惡狠狠地教訓了她們三個人一頓。想家的時候,四個人就坐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勵,激起一股股暖流。在宿舍里大聲說笑,經常讓別個宿舍的女生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抗議。

那時候王以晴總以為,和吳夢涵她們之間的情感是可以維系一輩子的,雖然她并不知道一輩子到底是什么概念。只是她到底不明白,自己有多年輕情感就有多不堪一擊。

可謂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王以晴的以為終究也只能是以為。四個女生的心早已各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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