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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對你是幫助 對我是依賴

笑看這人世間,因愛而癡人萬千,你的出現(xiàn),是雨后的那縷陽光,如此溫暖纏綿。

陰霾的天空下起了雨,細雨中,走著一對對情侶。一轉(zhuǎn)眼,雨下得越來越大,路邊樹上的葉子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了下來,綠綠的落在了地上,沒那么少,也不多。

年雅的遺體已推進了太平間,白菲雨靠在醫(yī)院涼亭的圍欄上,慢慢打開了信封,一對玉制的鎖和鑰匙的吊墜精小可愛,分別吊在兩根紅色的繩子上,兩張稿紙上寫滿了字,白菲雨展開了字里行間流滿淚印的信:

菲雨:

我的女兒,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請原諒媽媽的自私,媽媽沒能照顧好你,媽媽希望我的菲雨能快快樂樂地活著。

信中的那對項鏈是媽媽在“有緣人”那里買來的,鎖是屬于你的,鑰匙是屬于我未來女婿的,只可惜,媽媽看不到你走入婚姻的殿堂了。你要好好地保存著,它能帶給你幸福,能保佑我的菲雨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媽媽走了,不能再照顧我的女兒,我把你交給一個人——蕭楓。從你第一次帶他來看我,從你的眼神中,媽媽讀到了你的羞澀、渴求,從蕭楓看你的眼神中,媽媽讀出了蕭楓對你的心,是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的真心,你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他比你大,又成熟,她會包容你的任性、小脾氣。媽媽希望他來照顧你,更希望那把鑰匙的主人就是蕭楓。如果有一天,你和蕭楓結(jié)婚了,媽媽希望你待他的父母就像待我一樣,好好地照顧他們。

菲雨,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你的爸爸,答應媽媽,不要怪罪你爸爸,雖然他離開了我們,但是,相信他永遠是愛我們的。

菲雨,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走了,你要快樂地活在這個美麗的世界上。

媽媽,舍不得我的菲雨,媽媽囑咐你一件事,媽媽走了,你就把我的骨灰撒入楓葉林里,你知道,媽媽是最喜歡大自然。

菲雨,我的女兒,媽媽在天堂里祝福你,祝福我的菲雨永遠幸福。

媽媽親筆

二零XX年X月X日X時晚

看完后,白菲雨的淚水已打濕了信中的每一個字,好多都已沒有了形狀,她轉(zhuǎn)過身趴在圍欄上,悲哀地叫了一聲:“媽!”痛徹心扉地哭著,走廊內(nèi)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只有白菲雨低著頭。

等白菲雨清醒時,雨也停了,夜已經(jīng)很深了,白菲雨強撐著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個瘦弱孤單的身影慢慢開始變小,最終變成了藍色的一點,之后,就什么也沒了,徹底地從黑夜中消失得一干二凈。

年樺得知年雅去世后,很恨自己怎么偏偏在那個時候去參加醫(yī)院的應酬,趕來時,年雅已送入了太平間,白菲雨也不在。他很氣自己,用手捶著醫(yī)院死白死白的墻壁。

年樺找到白菲雨時,白菲雨正蹲在太平間的門口,眼睛里沒有一絲的光,一點點淚,直直的。他走過去:“菲雨,表舅來晚了,表舅對不起你媽媽。”

白菲雨沒說話,也沒反應。一會兒,她站起來徑直走向太平間,年樺一把拉住白菲雨:“菲雨,這里你不能進去。”

白菲雨此刻說話了,干裂的嘴唇半張半合:“表舅,我要見我媽。”

年樺死死地抓住白菲雨:“菲雨,聽話,你不能走進這里”。

白菲雨看著表舅死拽的手,費力地想掙脫:“表舅,你放開我,我要見我媽,放開我”。

年樺還是不放:“菲雨,表舅會讓你見到你媽媽的,你聽表舅話。”

白菲雨哀求著:“表舅,我求求你,求你讓我看一眼我媽媽”。年樺不放手,白菲雨用手打著年樺,哭著喊著。

在表舅的幫助下,白菲雨抱著媽媽的骨灰去了A城郊外的楓葉林,這次沒有她沒有落淚,抓起媽媽的骨灰,灑向每一寸土地,心里默念著:“媽媽,您就安心的走吧,女兒答應您,會好好地活著,每個星期天早晨的九點鐘,我都會來這看望您。”

撒完后,白菲雨蹲在一塊大石頭邊,看著眼前的一切,草沒有那么綠了,而是透著一點點干澀,樹葉也微微有點發(fā)黃,一陣風穿過樹林,吹著白菲雨凌亂的頭發(fā),涼意鉆進了她的心。

年樺沒有叫白菲雨,也在一旁悄無聲息地坐了下來,他知道,此時的安靜,才是療傷的良藥。

忽然,白菲雨很機械地慢慢把頭移過來:“表舅,今天是幾月幾號”?

年樺有點兒奇怪,但也沒問什么就答道:“八月六號”。

白菲雨仰頭看著有點高,但很高,有點白,但很藍的天空。

蕭楓今天上班還是沒有見到白菲雨,打電話打不通,開車去白菲雨家,人也不在家。他著急地找著,心想:這人跑哪兒去了?無數(shù)個疑問在心里不停地反復著,小凱倒是聰明了一次:“蕭總,白主管的媽媽不是在醫(yī)院嘛,您去醫(yī)院看看唄!”

蕭楓這才忽的想起來,他扔下小凱急匆匆地走了。小凱手里拿著蕭峰的外套追了出去對著遠去的身影大聲喊道:“蕭總,您的外套”。

蕭楓沒有轉(zhuǎn)身,舉起一只手說:“不用了,回來再穿”。

蕭楓飛快地趕到醫(yī)院,推開病房門向里看,空空的,沒有一件屬于白菲雨媽媽的東西。他心頭突生出一種擔憂,不詳?shù)牡诹幸迅嬖V他不幸的事,蕭楓慌了手腳地跑出去,迎面走來一位護士,蕭楓跑過去問:“你好!請問303觀察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很同情地眼光在蕭楓身上掃了一遍,最后對著蕭峰的眼睛沉穩(wěn)地回答:“很不幸先生,年女士前天下午去世了,請節(jié)哀吧!”

蕭楓一緊張失態(tài)了,冒出一句讓護士很不理解的話:“節(jié)哀?你怎么早不告訴我?”

護士以為蕭楓有點接受不了,便說:“先生,對不起,我要走了,”說完后一溜煙跑了過去。

蕭楓剛從醫(yī)院出來后,就看到白菲雨和年樺下了車,年樺一手攬著白菲雨的肩膀,一手拉著白菲雨的胳膊,不知道的人一眼就會斷定他們是戀人或是夫妻。蕭楓感覺酸酸的,但他忍住了倔脾氣走過去:“菲雨,對不起,我來晚了。”

白菲雨抬眼一看是蕭楓,她心里忽然溢出一種難受味兒,一種很渴求的關愛此刻都在蕭楓的身上,她走過去摟住了蕭楓的腰,頭貼在了蕭楓的胸口。

蕭楓有點不知所措,心里已升起陣陣溫熱,他用手臂困住了白菲雨,低頭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菲雨,我來晚了”。

年樺一看這情形,自己不認識蕭楓,怎么對這個人看不慣,還有點討厭,心里想:菲雨怎么找了這么個男朋友,跟我沒一點眼緣,渾身都是火藥味兒。

蕭楓看著年樺,有點疑惑地問白菲雨:“這位是?”

還沒等白菲雨介紹,年樺就直言:“我叫年樺,菲雨的表舅”。

蕭楓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松了口氣很禮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蕭楓,菲雨的男朋友。”

倆人雖是最簡單不過的握手,但讓蕭峰感覺到了力度的不凡,多年的職場經(jīng)驗和嚴格的家教使他沒有發(fā)出聲音,而是夾帶著緊抿嘴的動作帶過了。

周冷言最近沒見著白菲雨,可是度日如年。他一直打聽著白菲雨的去向,此時,除了去她家,唯一能問的人只有蕭楓了,想想蕭峰的脾氣,他會跟我說嗎?放著美女自己不要,憑什么會給自己搭橋,周冷言想到這兒,撂斷了撥給蕭楓的電話。他坐在辦公椅上,很失落地看著窗外的一切,電話這時響起,周冷言一看是蕭楓:“蕭總,怎么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蕭楓說:“菲雨的媽媽去世了,最近幾天她估計上不了崗,你總管出勤,就給她批個假吧!”

聽到后,周冷言既懊悔又恨自己,哪兒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醫(yī)院,他用手拍了一下額頭:“她現(xiàn)在在哪兒?我想見她。”

蕭楓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一邊的白菲雨,白菲雨使勁兒地搖著頭,蕭楓明白了白菲雨的意思:“她現(xiàn)在不想見你。”

周冷言又失落了一次,心中痛痛的感覺不間斷,他明白了,但也理解:白菲雨并不希望更多的人為她傷心。周冷言再沒有說話,沉默了整整一天,最后,同事下班叫他:“周總監(jiān),還不回家嗎?”

周冷言才驚慌地反應過來,傷心加速度下樓開車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里,AB公司各部門的人都得知了白菲雨媽媽去世的消息。風點點知道后,很是幸災樂禍地自語:“唉!就一窮鬼命,花了那么多錢還不是死了嗎,天生就是給人當丫頭的,還不自量力攀高枝。”

林芝曼得知后,也是沾沾自喜地想:這一星期她不來正好,我可以好好的努力一把,盡最大力量把客戶往我這邊轉(zhuǎn)移。她想起好幾次接電話,客戶都找白主管,她的心里早就怒火冉冉了。

林芝曼不服:在AB公司呆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連個剛大學畢業(yè)的黃毛丫頭都不如,難道自己這么多年對AB公司的賣力貢獻都成徒勞了嗎?在職場交往中,林芝曼是人人眼中的“交際花”,大學里,她又學的專業(yè)是公關。她記得,白菲雨的簡歷上專業(yè)一覽很清晰地填的是“市場管理”。白菲雨與她相比,哪是哪兒啊!但聽別人說白菲雨上大學時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并拿高額的獎學金。林芝曼一想,公關學雖然不是白菲雨的專業(yè),但都是很多高校里必修的公共課,被評為“三好學生”都是各門功課都很優(yōu)秀,難怪白菲雨對公關知識非常熟悉。林芝曼想:白菲雨再怎么說也沒我接觸的公關知識多。她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相信四年大學里所學的東西不是擺設,她一定要乘著這個機會好好干一把。

近兩天,天氣陰森的讓人有點恐懼,接連不斷地下著雨,窗外都是霧霧的,看不清楚建筑物的臉龐,只能看到茫白一片下凸顯出紫的、藍的等模糊狀的張揚,讓人看著有些壓抑,有些心急。

沒幾天,白菲雨的眼睛就深陷眼眶,整個人變了樣兒,她蹲在沙發(fā)旁,手里拿著一張她五歲時和爸爸媽媽拍的全家照,這也成了她和爸爸、爸爸和媽媽拍的最后一張照片。白菲雨清楚地記得:那個下午,爸爸和媽媽沒有吵架,也沒說話,他只知道爸爸拉著個小小的行李箱,手中提著一個公文包,看上去不是要離家,而是要出差。媽媽坐在沙發(fā)上流著淚,沒有什么不一樣。爸爸抱起她,一會兒后放下她說:“菲雨,爸爸走了,你要聽媽媽的話喔!”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爸爸一去再也不回來的擔憂,便放聲大哭著吊在爸爸的腿上說:“爸爸您要去哪兒,您不要走?”爸爸沒說話,但他哭了,兩滴淚滴在了她的小手上。媽媽走過來掰開她死命的縮緊的手指,一把就將她拉了過來,她睜著兩只大眼睛,看著爸爸頭也沒回地出了門。媽媽當時哭得很傷心,但沒有挽留。爸爸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看著門剛關上后余留的震動使得門上的洋娃娃亂晃著頭,她看著,眼睛濕濕的。

早上還沒起床門鈴就響了,白菲雨看看手機,時間是星期日早上九點,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已經(jīng)到了周末,明天就得去上班了,起身下床去開門。剛一打開門,小昕眼睛紅腫著,一看就斷定昨晚哭得,她進來就抱著白菲雨哭:“你怎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什么事都一個人扛,為什么呀?”小昕哭得失聲。

白菲雨沒說話,只是流著淚。

兩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小昕抱著頭還是泣不成聲,白菲雨哽咽著:“小昕,別哭了,如果我媽媽在天有靈,她看到會傷心的,我媽媽希望我們都開心。”

小昕轉(zhuǎn)過頭,紅腫的眼睛里滿是淚水,看著白菲雨深陷的眼睛和憔悴的臉:“菲雨,你不要總是逞強,看到你這樣我很難受,你知道嗎?”

白菲雨仰著臉:“人本是塵土,必歸于塵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轉(zhuǎn)過臉看著小昕:“我愛我媽媽,也愛你們,媽媽在天有靈,看著我們呢,所以,我們要開心地活著”。

話雖這樣說,小昕的淚仍在不斷地流著。

睡不著覺讓白菲雨消瘦了很多,她照舊取出日記寫下:

你對我是幫助

我對你已成了依賴

但愿你的手和我的手合十

一同祈愿相互溫暖

你再次的出現(xiàn)

雨后的光綻放出七彩笑臉

我再次的祈愿陽光

溫暖纏綿永駐心間

這幾天,白菲雨一直手里捏著項鏈,拿著信,她沒有心情去整理屋子,收起項鏈和信,隨便一收拾去洗臉,當手放在臉上時,才發(fā)現(xiàn)臉只是干巴巴的骨頭,瘦了一大圈,洗了個涼水臉,她感覺清醒了許多,好幾天沒整理的頭發(fā)已凌亂的梳不了,白菲雨用手隨便拋了兩下扎了個馬尾。打開衣柜,取出平日里很少出柜的黑色短袖和黑色七分褲,提著包包換上白色的帆布鞋出了門。

在Bus站點上等了好半天,最后上了車,人依舊很多,白菲雨沒有力氣用手抓著扶欄,眼睛干澀的有點生疼,腿軟的感覺稍微被人撞一下或者車子一顛就會倒下去,再也起不來。窗邊坐著的一位中年男士看著白菲雨單薄的身子,干澀的眼睛和發(fā)軟的腿,好像看出了病態(tài),很紳士地起身對白菲雨說:“姑娘,你坐這里吧!”

看著已有幾分年紀的人,白菲雨實在撐不住了,輕聲說:“謝謝您!”坐了下來。

剛進FL公司,同事們都關切的問著,白菲雨只是很感激地答應著,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勁兒。走進市場部工作區(qū),陳總監(jiān)一看白菲雨走過來說:“小白,來了就好好工作,選擇好心態(tài),收獲好心情。”

白菲雨沒有抬頭:“謝謝您,陳總監(jiān)。”

今天的工作量不大,白菲雨的心思也沒有完全進入工作狀態(tài),她想著以前,想著過去的事,感覺此刻的自己疲憊的都快睡著了,起身去休息區(qū)倒了杯咖啡,出來時,與周冷言撞了個正著,周冷言看著白菲雨,一個星期“人比黃花瘦”,周冷言心如刀割的生疼,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沒有了以往的活潑,眼睛因失去了水靈而干澀枯紅,如果有一陣風,就是一陣比平日里稍強勁的風,很可能就會被吹倒。畫面停了一會兒,周冷言開口說:“來了就安心工作,我希望你快快樂樂的。”

眼前的這個人也變了樣,眼睛拋開戴墨鏡時間過長的原因外,看上去又多了點滄桑,人也瘦了,白菲雨有點愧疚地看著周冷言:“謝謝您,周總監(jiān)。”說罷,快速地離開了,白菲雨擔心,害怕自己多停留一會兒會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聽到周冷言接下來的話語:“菲雨,你看見我就像老鼠見了貓,多呆一會兒會很討厭、很煩、很怕嗎?”

白菲雨想著,周冷言就說了,她沒有回應周冷言的問話,只是低著頭快步離去。也許,這一走,恰是愛與不愛最好的證明和明了的答案。

風點點和蕭楓沒有正式地分手,可好像也沒有什么開始。蕭峰的態(tài)度很明朗,只是風點點不肯放手罷了。人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可風點點就不信了,她認為蕭楓曾經(jīng)愛過她,只要用心就能拴住蕭楓。風點點從小生活在一個孩子的獨立家庭里,很自私的習慣早已養(yǎng)成,愛情更是自私到了極點,屬于她的,不屬于她的,她都要獨占,只要她喜歡,絕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而是霸道地想占為己有。

今天下午上班,風點點看到來上班的白菲雨,眼睛直直的,倆手插褲兜里,肩上的包包一根帶子落下來搭在大臂上,頭低的都快和手持平了,再仔細看看,整個人弱不禁風,估計這會兒她上前給白菲雨一巴掌,白菲雨會倒地上半天還起不來。風點點一直看到白菲雨的身影從她的視線里消失。

林芝曼真是給人潑涼水自己不會冷,吃肉不吐骨頭的人。白菲雨從FL公司下班已經(jīng)很累,感覺都快撐不住了,但沒辦法,只能又趕往AB公司加班,寄人籬下,不得不忍氣吞聲。剛進辦公區(qū),屁股都還沒坐穩(wěn),林芝曼就假惺惺地端著一杯咖啡走到白菲雨跟前:“菲雨啊!你媽媽走的真是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吊喪呢”!

白菲雨沒說話。

林芝曼看看白菲雨,接著說:“唉!看你瘦得,來,這杯咖啡你喝,千萬千萬別暈過去啊!”說著放下咖啡,嘴角揚著一絲笑意轉(zhuǎn)身準備走。

白菲雨氣得嘴皮都紫了,但心中一直浮起一絲一絲的忍耐。

林芝曼沒走兩步又轉(zhuǎn)過身說:“喔!差點忘了,這次很遺憾沒趕上,下次可別忘了提前通知我啊!”

再能忍的人聽到這句話也會忍不住,白菲雨說話了:“多謝林總監(jiān)深切的關懷,菲雨將沒齒難忘!”

部門的人都長大了嘴巴佩服白菲雨,也感覺林芝曼太過分,竟然說這樣的話面不改色,跟吃肉不吐骨頭沒兩樣。

林芝曼原想自己說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確,在白菲雨還沒有回答她的話之前,她還一副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大智慧多絕妙,可沒想到白菲雨的一句回答比她的大智慧還絕妙,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窩在小肚雞腸里的小聰明。她頓時氣得連嘴都張不開了,在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的目睹下輸給了白菲雨。為了有點面子,林芝曼并沒有怎么怎么樣,只是很淡定地笑著走了,這笑容,雖然是笑著,可誰都能看出來笑中的尷尬有多么多。

剛轉(zhuǎn)過臉就撞上迎面走來的小張,小張看著林芝曼鐵青的臉,脫口而出:“林總監(jiān),您怎么了?臉色好難看啊?”這一句問了個雪上加霜。

林芝曼感覺自己更是沒面子了,頓了會兒說:“在知道與不知道之間你會選擇什么?”

小張當時沒明白意思,他以為林芝曼說的是自己知不知道林芝曼臉色難看的原因,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林芝曼對著小張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罷,鐵著臉走了。

小張這才明白了,急著轉(zhuǎn)頭“哎!”了一聲,林芝曼早就沒了。小張撓著頭走過來,部門的人看著小張一臉委屈的樣子,都笑了。

白菲雨被剛才的林芝曼說的全身上下扎滿了刺兒,很傷心,她絕望地看著眼前僅有的一樣東西——電腦,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同事同情的目光,悲哀地等待著下班時間的降臨。

蕭楓照常來公關部接白菲雨下班,手里提著盒飯,硬生生逼著白菲雨吃,沒辦法,白菲雨只能勉強地吃著。此刻感到,原來這個世界的她還沒有停止到痛苦的再也不能痛苦的地步,還有這樣一個人關心她、安慰她、在乎她,不知不覺中,白菲雨的眼睛里浸滿了淚花,她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咽下一口飯菜用上牙咬住下唇,可沒想到,淚已溢出眼眶順著兩頰流下來。坐在對面的蕭楓看到白菲雨哭了,起身用手抹掉白菲雨兩頰下滑著的淚珠。

乘著蕭楓的車回到了家。看著家中的一切,白菲雨感覺家又變得冷清了許多,她有種預感:以后,家會越來越陰暗,越來越冷清,最后連僅有的一點孤獨都會消失,最后,最后只剩下陰森空空的房子和沒有生機的靜物。

一口一口地咬著嚼在嘴里,蕭楓感覺青蘋果的水甜中透著一點酸酸的味道,不由自主地瞇了瞇眼睛。生活的確如此啊!蕭楓想:生活中的甜和酸莫過于青蘋果的味道,是動動嘴咬一口嚼在嘴里,然后細細地品味,不是胡亂的揮霍,更不是用來浪費,是要你珍惜口中的甜和酸。他想著前幾天蕭母打來的電話,想著擺在自己面前很現(xiàn)實的問題:是選擇白菲雨還是選擇風點點?蕭楓的心里很亂,從未有過的亂。什么花都會凋謝,唯有愛情的花一旦開放,就說明春夏已注定是永恒。蕭楓現(xiàn)在孕育的正是一朵愛情的花,眼下就快開放了卻困難重重,宛如秋天的苞,卻相似秋末的蝶。他又取出那款已買回來很久了的情侶表和自己手腕上的比劃著,配合的天衣無縫,若是人,必定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人世間最完美的結(jié)合。

自己輕言“完了”,那肯定完了,如果自己堅強地活著,那么,別人就很難讓你完了。白菲雨慢慢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蕭峰的體貼,朋友的關懷,表舅的擔心使得白菲雨嘗試著漸漸從失去媽媽的痛苦中走出來。

今天上班的白菲雨,狀態(tài)比前幾天好多了。前些天,她沖洗的杯子掉地上摔碎了才意識到破了,做客戶回訪不是忘了說這個,就是忘了我說那個,更離奇的是竟然對著電話登記客戶信息時問人家:“你的姓名,你的性別?”如果換做以前,填此欄時,姓名是要問的,可性別,從聲音中就已辨別。白菲雨真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

最近的商務會談都是林芝曼協(xié)助蕭楓,白菲雨沒有去,但會談過后的資料林芝曼一回來就扔給白菲雨整理,白菲雨知道她想干嘛,但又沒有合適的理由不做,只能耐著性子一個接一個地做。白菲雨想:給自己留條后路,絕不是為了退縮,要更好地、堅定地前進。

忙了好一陣兒,白菲雨起身去衛(wèi)生間,剛走到門口就撞見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營銷部一個同事,這位姑娘很善良,她也淺聞了白菲雨媽媽去世的消息,記得上次營銷部和公關部合作,最后白菲雨背了黑鍋,姑娘心里明白,但又不敢說出口,只是很同情白菲雨,今天沒想到倆人還碰了個巧,便攔住白菲雨:“白主管,我相信你最堅強了,人生是轉(zhuǎn)動的,痛苦的一點很快就會轉(zhuǎn)過去了。”

白菲雨看著這位善良大方的姑娘,特感動,感動的是還有只接觸一時的人會關心她,可沒想到此時另外一個人站在她們身后投來可笑、譏刺的目光,那么犀利傷人。白菲雨別開臉繞道走了,她不想面對風點點的冷言諷語,既然石頭大,那就繞著走吧!

白菲雨看著手中的項鏈,她也希望鑰匙的主人就是蕭楓,可她又害怕是蕭楓。

記憶是不凋的春蕾,忘記過去,回憶還在。白菲雨想著媽媽已經(jīng)離開自己,留下她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受人欺辱,看人冷眼,感覺蒼天怎么這么不公平,是它有怨難開口,還是大地有情不外流?她害怕,害怕現(xiàn)在的生活會糟糕的沒有勇氣再活下去,害怕連僅愛著的一個人有可能會離自己而去。白菲雨的淚不自主地滑了下來,看似晶瑩剔透,實則充滿憂傷迷離。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裂痕總有一天會破碎,只是時間的問題。

周冷言感動不了白菲雨,無論他怎么做,白菲雨絲毫不動心,好似他的努力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蕭楓一出手,整個冰山都融化了,白菲雨好像沒有理由不順從。周冷言想:這份同學情不要也罷,我暫且忽略你們,但晶晶不會不理我,做不了朋友,做妹夫總可以吧!

周冷言也算是有點自知知明了,她看得出白菲雨整個人的心思都在蕭楓身上,愛情路上,歸結(jié)二字“自私”。看樣子這份自己想想中的愛情是強求不得了,現(xiàn)在去挽回文晶晶。

文晶晶會回到周冷言的身邊嗎?以周冷言對文晶晶的了解,文晶晶是愛周冷言的,很含蓄地、矜持地愛著。

周冷言很自信地約了文晶晶去一家法國餐廳。文晶晶不早不遲,很準時地到了餐廳,兩個人坐下來照舊很客氣地問好,點了幾道比較有代表性的魚肉濃湯、橄欖沙拉等菜肴,外加一瓶威士忌。

閑聊了半天,周冷言把白菲雨退回來的項鏈拿出來遞到文晶晶面前,周冷言當時買這款項鏈時,想法很美好,和蕭楓一樣,都想將白菲雨套住,可沒想到現(xiàn)實很殘酷,沒過幾天,項鏈就被白菲雨退了回來。

今天出門時,周冷言想:既然得不到白菲雨,用它來套文晶晶肯定合適不過了,便裝在了兜里。現(xiàn)在感覺是時候了,周冷言便從兜里拿出來遞到了文晶晶的面前,文晶晶一看很是面熟,印象在哪里見過,但又很模糊,便不解地看著這件“非同尋常”的項鏈。

周冷言看著文晶晶的表情,開口說:“晶晶,這是給你的,雖然訂婚要有戒指,但項鏈比起戒指更為牢固,我想用它來套你一生一世,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他什么都顧及到了,唯獨沒想到文晶晶是最不愿別人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對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下結(jié)論。

文晶晶想起了和年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沒有一點約束、平淡,而是那么美好、激動,是從未有過的愛情里的快樂。文晶晶想:她不但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想完后,她遲疑了會兒:“對不起,冷言,我希望你冷靜一點,我要對我的感情負責,你不要這樣子。”

周冷言一向沉穩(wěn)的性格今天波動很大:“晶晶,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不夠負責嗎,我們倆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就不應該結(jié)婚嗎?”

文晶晶此時氣得嘴唇發(fā)白,面對眼前的這個男士,文晶晶感覺他有點不可理喻:“冷言,我不喜歡你用你的方式來牽制我,我也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好嗎?”說完這段話,再理性的女孩也會流淚,文晶晶控制不了高漲的情緒,流淚了。

周冷言今晚還真有點神經(jīng)失常,語無倫次地堅持自己的堅持。

文晶晶又說了一句:“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這么幼稚,我希望你用成年人的思維去想問題。”

周冷言還是那樣,聽這句話,說道:“難道你不愛我了,還是??????”?

文晶晶態(tài)度堅決,語氣僵硬:“冷言,你今天真是幼稚的讓我可憐,對不起,我還有約,失陪了。”

周冷言站起身,看著起身要走的文晶晶,蒼涼而失落地問道:“有約?你現(xiàn)任男???????”

文晶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只說了一個“對”字就走了。

周冷言站起來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椅子上,他徹底絕望了。

原來遭人背叛的感覺竟使人孤枕難眠,痛徹心扉又氣不打一處來。說背叛也不合適,畢竟周冷言他有錯在先,也不能怪文晶晶手下不留情。周冷言真是有點自私了,自私的甚而有點過分,不知道是這個時代的影響,還是周圍氛圍的感化,還是??????

現(xiàn)在的周冷言,自己都感覺有點失去人情味兒,完全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還非是把自己的主觀意愿強加給文晶晶,也許,這既是他們走向破裂的必然之因,也是兩個人沒有溝通而忘記了感情的牽系。

為了曾經(jīng)愛過的那個人,文晶晶不知哭過多少次,這一次,她又哭了,這一哭,也讓她徹底放下了周冷言,也讓她明白了在愛與不愛之間需要的不僅是心靈相系,更多的是激情和彼此之間的理解與快樂。

蕭楓下班后陪著白菲雨去逛街,白菲雨的心情算是好多了,倆人沒有買任何東西,蕭楓想著讓白菲雨買幾件衣服他掏腰包,可白菲雨那會接收,當然婉言拒絕了。

和白菲雨在一起,蕭楓感覺天藍、云美、人更美,地綠、花好、心情好。哪像風點點啊!每次出去逛街,亂七八槽,有用沒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買一大堆,害得自己跟后邊成了人家的搬運工,左手右手沒空不說,連脖子都放不過,就差鼻子和嘴沒有掛東西了。每次倆人都是吵架吵到不歡而散。

蕭楓此時感覺白菲雨真是仙女下凡來人間,既溫柔又體貼,又會給人留足面子,像這樣的女孩子,打著燈籠也沒處找。他買了杯奶茶,放下以往的高傲,放下領導的架子和白菲雨坐在路邊的涼椅上共飲一杯奶茶,他一點也不別扭,一點也沒感到怎么炫耀,沒面子,反而感覺,這么浪漫的事自己從來都沒有過,就像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很羨慕別人的甜蜜,今天的自己也有了這樣的幸福,很是高興。

可能是獨生子的原因,蕭楓的占有欲比較強,但也很自私,不過,這種自私只是在愛情的小河里流淌著,人人都是一樣的。蕭楓認為:我想要的東西,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得到,不會讓給任何人,更不會和人分享。

那天,蕭楓看見白菲雨和年樺下車后親密的動作,雖然說是白菲雨的表舅,但蕭楓從年樺的眼神里嘗到了一種強烈的殺氣,感覺自己是年樺的情敵,沒有一點點要走進雙方的味道,從握手的力度上,蕭楓再次感覺到了那種眼神里的殺氣,不得不使蕭楓懷疑年樺的身份。但以白菲雨的表情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對白菲雨表達心思時白菲雨的疑問:“蕭總,您坐輪船暈嗎?”

蕭楓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白菲雨對他都這么說了,再加上他對白菲雨的了解,她應該不是腳踩兩只船的人。

原本打算問問年樺的身份,蕭楓看看身邊的這位女孩,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么溫柔可愛、漂亮恬靜的女孩,他怎么忍心去傷害。

一覺醒來,白菲雨夢見了媽媽,媽媽依舊笑得很開心,就跟他們?nèi)遗牡哪菑堈掌弦荒R粯印0追朴晟焓秩∵^桌上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感覺有點想念爸爸,記憶中爸爸的樣子很模糊,如果不是經(jīng)常翻看照片,白菲雨估計早已忘掉了爸爸的樣子。再看看桌上的小鬧鐘,時針、分針、秒針已不知在何時停止了轉(zhuǎn)動,白菲雨有點驚訝,原來現(xiàn)在的自己,真是拋棄了生活,拋棄了這個家里的一切。

年樺近日接了一位急性闌尾炎病人,由于病人的家屬工作太忙,父母又不在身邊,病人生在病中,需要的是貼心照顧,尤其對于一個女人,更是需要丈夫陪在身邊。手術剛做完三天,病人能吃飯了,丈夫卻被公司的一個電話叫走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一連幾天都很忙。

這位病人身體本就很虛弱,再加上剛做完手術,恢復得很慢。

年樺訪問病情是很普通的事情,他幾乎每天都要進一次病人的房間,通過幾天的了解,倆人在話語溝通中得知竟是老鄉(xiāng),都是來自B市,這么一說,年樺和這位年輕的女病人頓時親切了許多,慢慢地,倆人話語也多了,年樺進她的病房呆的時間也相應地延長了。

在茫茫人海中,能夠遇到一個和自己話語相投,又是老鄉(xiāng)的人是很難得的,年樺很是激動,也特別地關照這位女士,閑的時候,倆人大多聊的都是B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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