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哭的？”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速很慢很慢的，正是那個面具在說話。

葉森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而且覺得這個聲音又似曾相識，但一時間懶得去理會，他苦于全身無力，要不然一定會撲過去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車里沒人，你哭什么？”面具再次說話。

葉森嚎叫一聲，回過頭一個箭步，猛地撲向面具，兩個人抱成一團滾倒在雪地里。

“葉森，放松一點，我說了，車里沒人，高冉不在車里?！泵婢哌€是不慌不忙地說著。

“你這個殺人兇手，我殺了你！”葉森絲毫沒有聽進面具的話，更何況，是一句荒唐的話。

“冷靜點，再說了，你也殺不了我！”面具很是鎮定。

葉森聽完，更加氣憤，雙手使勁掐住面具的頸脖，這個力度下去，就算不能將對方致死，至少也會讓對方說不出話，甚至是眩暈。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面具還是開口了。

“我說了，車里沒人，我還說了，你殺不了我，別傻了，你這樣耽誤時間，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這哪里像是一個被掐住喉嚨的人所能發出來的聲音。

面具很輕松地挪開了葉森的手，并伸手到臉上，撕下來一塊皮囊，皮囊后面是一張年輕的臉。

“你……范超？”葉森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人居然是他曾經的室友——范超。

“你可以這樣叫我！”

“你本來就是范超！”葉森沒懂他的意思，所以給自己強調了一遍，突然，他又是一陣惱怒，連忙伸手封住了范超的衣領，怒喝著：“既然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做了什么？”范超語速一直很慢，跟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這種語速讓人著急又讓人厭惡。

“為什么要加害我們？”葉森氣勢洶洶。

“我沒有！”

“為什么要害我又要救我，為什么——？”

“我本來就會救你！”

“那為什么不救高冉，她現在死啦——！”葉森說到這里，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他可以想象高冉在這個燃燒的汽車里死得能有多慘。

“車里沒人，沒有你說的什么高冉，我要怎么說你才會相信！”范超似乎也有些急躁了。

“我怎么可能相信，我和她一路被你帶到這里，然后翻車，她一直坐在后座，她不在車里會在哪里？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這個殺人兇手！”葉森越說越激動，拳頭捏得緊緊的，兩行淚水也順著臉頰流向下巴。

“就像你那天晚上見過我之后，又會在新聞里得知范超已經死去多時一樣！”范超輕輕掙脫葉森的手，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有些事情不是你肉眼看到的就是真的，而你肉眼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這句話，范超之前說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