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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 表姐
  • 關關珠子
  • 3571字
  • 2011-08-19 16:32:02

黃校長來到表姐家,他一看到肖仁,劈頭就問:“哎,你怎么還坐在家里啊?”可是這時他發現這個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就接著解釋道,“人都到了,就缺你了,支書讓我來叫你呢!肖仁站了起來,尷尬地笑著,也不辯解,只拿眼睛看看杏兒。杏兒說:你看著我做么事?我說過了,你要是不說清楚了,就是有天大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黃校長有點急,只好問:“你們這是怎么啦?吵架了?夫妻不是好好的嘛!沒什么事就走吧,那邊在等著呢。”

校長,今個怕是我對不住你了!表姐一改平時見到黃校長就笑吟吟的模樣,板著一張臉說道,你問問他都做了么子事?他要是不說清了,我是不會放他走的!

黃校長就又轉向了肖仁:“肖老師,你到底做錯了什么事?說清了不就完了嘛。要是讓支書等急了……你是曉得支書那個人的,你還有事要他辦呢!要是得罪了他,你知道后果吧?”

肖仁繼續沉默,頭也依然低著。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眼前的日子還不知道怎么過呢。

無奈,黃校長只有對著表姐:“杏兒,你是好孩子,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說吧。要是他做得不對的,我批評教育他!要是沒什么大事就讓他去吧,啊?”

我有么子說的?他一個男子漢敢做不敢當。表姐越說越氣,用手指著肖仁說,你問他,他偷野老婆,叫他說出來他還不說,你說氣人不氣人?

“嗯?這話可不敢亂說啊!搞不好會出大事的!”黃校長很是吃驚,因為這種事情在當時尤其是農村是一個很嚴重很丟人的事,處理不好就真的會出人命,以前黃村就有過先例。

我怎么是亂說?你問他昨兒晚上在黃村閘垛子里做了么子好事?我在當場捉住了呢!表姐索性一口氣說了下去,就是臘月那個騷狐貍精嘛!

黃校長也無話可說,人家都在當場捉到了,又是有名有姓的,他還能說什么?愣了好半天,才對肖仁說:“小肖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不是我批評你啊,你還是老師呢,以后怎么去教學生?唉!”黃校長嘆了一口氣,又說,“依我說啊,你自己既然做下了,就要好好的檢討反省,還是聽杏兒的,把事情說清楚了,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否則……后果你自己看著辦!”黃校長說完就走了。

屋子里一時靜了下來。表姐也不再去催,她默默地看看得兒在饒有興趣地玩著一枝木頭手槍。

肖仁見事情已抵到了墻上,實在是挨不過去,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你要是非要聽,我就說吧。其實你要聽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見杏兒沒有什么反應,他只好又接著說下去,“好吧!事情大概是……是從得兒做周歲酒的時候開始的?……”

等肖仁說完了,表姐才忍著性子問:那——你們有多少次?

肖仁急忙說:“就這一次。”你哄鬼呢!看到了就一次,哪個信啊?表姐當然有現由不信,放在誰身上可能也是這個反應。

“是真的!我騙你就不是人養的!原來就是在一起說說話來著。”肖仁賭咒發誓的樣子。

那——你們又是哪個先勾……先主動的?表姐不甘心地問。

“是……是臘月!”

還不到半天工夫,“肖老師偸野老婆,還讓杏兒捉到了!”的消息就傳遍了黃村,幾乎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要知道,這種事情有著它天然的磁力。這次也已不再是謠言,更不是風的謠言。

一個“偷”字,一個“野”字,倒也貼切形象,活畫出嘗腥者的膽顫心驚,還有那種欲罷不能,那種野合的非正當性。不像現在的什么“二奶”、“小三”的稱謂,除了俗氣就是媚氣,還稍含著對女性同胞的戲謔、蔑視與污辱。

在田地里干著農活的人們看見大國一個人呆在一邊,慢吞吞地干著,也不象平時那樣和大家一起開粗口的玩笑,說些或明或暗的暈話。前鋒就叫:“大國,躲在那里做么事?快到這邊來,我有話問你,快點!”

大國象沒聽到一樣,繼續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的事。旁邊就有一個人說:“嗨,你現在還叫得動大國?他現在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呵!你還不曉得啊?哈哈哈哈!”那人說完就開心地大笑起來。前鋒倒也湊趣,裝著糊涂問:“我不曉得呀!大國還不是大國,又有了么子本事?”那人說:“你裝憨呢!你不會也是想去嘗嘗吧?就怕人家大國不依。哈哈!”這時第二個人接上說:“大國依不依的又能怎樣,他能給她老婆作主啊?”第一個人說:“前鋒還是個童男子呢,說不定人家臘月還真能看上他。呵呵呵!”“得了吧!”第一個人嘲笑道,“前鋒也混得跟我一樣,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大字不識一個,看上他?做夢吧!”第二個人又說:“這你就不懂了吧?識字有么子用,前鋒有勁啊,有勁!你曉得了吧?呵呵!”他又接著道,“再說了,你拿什么跟人家前鋒比?人家還有個娥妹子哦,你有嗎?那可是寶貝兒,‘袖筒子里的畫眉,拿出來就叫’的”第一個人有點不服氣:“我是不能跟前鋒比,要是提娥妹子,那可難說了她就能聽前鋒的調遣?”第二個人急忙問:“怎么就不聽前鋒的調遣呢?”第一個人說:“你還不曉得吧,有人說,娥妹子看上了老地主家的秀才!”。“不會吧?”“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聽了這些話,前鋒紅了膾,他瞪著那倆人說:“你們怎么凈說到我頭上來了?說大國呀!”他索性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著大國說,“哎,大國,我問你,臘月那樣細皮嫩肉的,趴在上面是不是魂都沒有了哇?”

大國昂起了頭,正要發作,這時忍了半天的第三個人終于插上了嘴:“可惜啊可惜!那肉大國怕是趴不上嘍!”

“哎,大家都不要再說了,再說的話,我們大國可真要發火了。”前鋒故意地煽著風,“我們大國是誰啊,他怕過哪個?”

大國真的“哐嘡”一聲扔下了手中的工具,臉紅著,脖子上的青筋杠起多好高,怒發沖冠的樣子,也不看別人,抬腿就往回走。

“,哦——哦——大國要去揍臘月啰!”“哎,你說,他是去打臘月,還是去打那個人……”

還沒等人們議論完,大國又怏怏地走了回來。人們頓時就愣住了,都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大國似乎沒察覺大家驚詫的樣子,撿起來工具又干了起來。

“嗬,真是一個英雄,連打個老婆都不敢,難怪那女人那樣作怪了呢!”。“你們還不曉得吧,大國對老婆可好了,天天都給老婆打水洗腳呢!”。“怕不是連洗腳水都喝了下去吧!?”。“呵呵呵……”

“哈哈哈……”那幾個人又拿大國調笑起來。

對于大國來說,這是一個難捱的上午,對于別人來說,卻是一個快樂的有滋有味的上午。“這樣干活才不累!”前鋒笑嘻嘻地說著。有人跟著附合:“真是不累,要是天天這樣才好呢!”

大國中午收工回到家,看到臘月正跟三歲的女兒葉子在堂屋間玩著紙飛機。葉子扎著兩支羊角小辮子。門牙沒有長好,缺了一個窟窿。但眼睛卻很秀氣,轉動起來顧盼有神,兩道修長的眉毛黑漆漆的,斜斜的向上挑著,有一股小辣子味。她見大國進了門,就將手中的紙飛機對準了他揚手使勁向大國射去,嘴里還一邊叫著:“飛機來啦——飛嘍、嘍、嘍!…”可惜她的勁兒太小,飛機只飛了一米來路就一頭栽了下來。葉子也不再去管它,小跑著到了大國的身邊,兩只小手就抱住了他的一條腿,臉也貼了上去。大國用一只粗糙的大手胡亂劃拉了孩子的頭發兩下,就把葉子扯開了,黑烏著一張臉朝后面的廚房走去,經過臘月身邊時,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下,卻什么話都沒有說。葉子見她爸不像平時那樣一到收工回來就跟她親熱,逗她玩耍,現在樣子還兇兇的,也就不敢再纏著他撒嬌了。

到了廚房,大國見他的姆媽六姑在做著飯,他也不說話,一屁股就坐到了灶下的木墩子上,往灶堂里添著柴草。看著鍋底下的火苗一會兒旺一會兒熄一會兒明一會兒暗,大國不覺中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見兒子這種窩囊樣子,六姑走過來對著大國向堂屋努了努嘴,悄聲道:“今天連工都不出了,倒好似立了功了,這個不要膾的!”

“你少說兩句吧。”大國對著他的媽媽六姑說,“搞不好被她聽見了又要生事吵架!”

“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連一個老婆都管不了,一點男子漢的剛氣都沒有,我怎么就養了你這樣一個兒子,頭世造了孽喲……”六姑嘟囔著又回到了灶臺上。

“我不吃飯了,煩!”大國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就扔下了火鉗,經過堂屋往自己的臥房走去,看也沒看臘月一眼,順手很響地甩上了房門,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床上。還沒等他躺穩呢,房門就被“咣”的一聲踢開了,臘月闖了進來,驚得大國一下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嗬,不錯啊大國,長本事了,曉得給人臉色看了!”臘月冷笑著,“有本事你也去勾一個,老娘給你放雙響的鞭炮!”

“我也沒說么事,你反倒怪起我來了,你還講不講理了……”大國嘴里囁嚅著,一邊就慢慢地溜下了床。說起來也真是怪事,自打結婚那天起,大國就好像對臘月有一種天生的懼意,他原來可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如此看來,古語說的“一物降一物”的話,大抵是不會錯的了。

“我跟你說啊,還有——”臘月又用手指指廚房,“你還要告訴你那個老媒婆,你們要是嫌我不好,我立馬就走,我們分開還不行嗎?省得壞了你們的名聲!”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臘月,我又沒說你什么,又沒怪你。何必呢,啊?何必呢……”聽了臘月要走的話,大國急得臉都白了,他挪動到臘月身邊,嘴唇哆嗦著,像要哭出來的樣子,倒好像是他做錯了什么事。

臘月正想再說話,這時堂屋里傳來了一聲六姑變了聲調的尖叫。

隨著叫聲,臘月和大國都同時朝外看去,就見杏兒手里拿著一把砍硬木柴的彎刀,滿臉殺氣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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