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射天狼（5）

依舊是蕭妹子感情戲的各種~

親們五一快樂=w=~

======================================================================

她有時候茫茫然的想到這些，會覺得十六歲時遇到的那個流浪的醫者說的話真是正確——“你的一生，將取決于你的性格，和這純粹的性格所導致的執念。”

那個素昧平生的人只看了她一眼，眼光掃過她腰間的長劍，便對她的一生下了這樣的斷言，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所謂的命運到底是什么東西，現在終于慢慢懂得一些了，卻仍然還是茫然的——

她其實并不知道，洛琚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她，讓她就這樣甘之如飴的追隨了他六年。誠如壽王所言，他們完完全全就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極端。偏偏遇到了一起，是她的造化，亦是她的劫數。

六年前，是他帶她走出晉北深山里的臨夏堂，步入人世，他將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浩浩人間在她面前展開，帶她縱橫揮灑，卻忘了告訴她，要怎樣才能融入這個人間。

這才是她一直茫然不安甚至是自卑的根由——和人世格格不入，如同一個獨立在外的異類一般，她在這種感覺下自憐，艷羨，甚至是惶惑——而現在，壽王告訴她，她會形成這樣的性格，都是因為煥之一直是在小心翼翼的保護她。

她幾乎是本能的感到不可置信，然而心下那些安定和溫暖不由分說的翻涌上來，六年之間的過往被打亂，以一種她從未想過的方式重新展開——

她想起他曾經跟她說過：“亂世骯臟，人心詭詐，能和一個人長久相伴六年之久，是何其難得的事”——她曾以為他只是隨意慨嘆。

他曾經在微暖在燭光里向她微微頷首，英朗眉目醞出淡淡暖意：“往來奔波，辛苦你了，漪。”——她曾以為他只是在安撫拉攏。

他一直是這樣毫不設防的讓她寸步不離的追隨在他身邊——她以為只是因為她武藝強絕，是最好的一柄護身武器。

他曾在暴雨的窗前擁她入懷，溫熱氣息熨在她耳畔：“如若你僅僅只是一個殺手，我怎會留你陪在身邊，足足六年？”——她曾以為他只是在假意做戲，讓她放松警惕。

她從來不相信他會愛上她。

然而現在，她突然有了一點信心，因為壽王那一句話而蔓生而起的暖意，讓她游離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她突然很想現在就到他身邊去，看著他的眼睛，問一句：“煥之，壽王說的，對不對？”

但是不行。

腳下的土地在震動，遼遠的炮聲從西南方的戰場上遙遙傳到她耳中，依舊有著浩大磅礴的聲勢，如同無數戰死的性命在最后一瞬間爆發出的不甘的怒吼。

西南方，壽王和鷹揚衛大軍，此時應該正值鏖戰吧。

她緩緩闔上雙眼，似乎這樣，那些廝殺便不會發生。然而在她閉上眼的那一瞬間，蕭漪纖細的眉梢驀然一動，琥珀色的雙眼霍然睜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