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到底是哥哥,總能將她一眼看透。
雪墨脊背一冷、血一涼,強撐場面的一同搖頭,睜開明亮的眸子,邊思邊道:“我沒那么好的興致,這不是你的終身大事嗎?我想說,管她心里怎么念你,凡是你對她無意,那便是在朝堂上拒了婚又如何?難不成皇上還能為了他家女兒嫁不出去便斬了我哥哥嗎?天下可沒這樣的道理!”
蘇承哼笑了一聲,雪墨不知道他這是關于什么的笑,“可怎么我眼中所見,窅然公主卻是個颯朗爽快的女孩,性子利落,也懂得進退呢?”
雪墨不耐煩的翻身起來,擺擺手否決他的話,“哥哥用不著騙我,你要真覺得她是這樣的,何苦還叫貪柔到崇王府去找我說了那么一番話?”
蘇承接著質疑她:“我叫她跟你說什么了?”
“總歸是不能娶沈媚就是了,”雪墨直接做了結論,同于此時,澹妝與落靚、拾翠一道端著點心進來,雪墨接著說:“她要是像你說的那樣,你怎么就不能娶了?”
蘇承看到丫頭進來,一眼就注意到澹妝的一身男裝打扮,這才想起什么,轉而看向雪墨,問道:“你是偷著從崇王府里跑出來的?”
“哦。”雪墨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淡淡的應了一聲。
“真能折騰,”蘇承搖了搖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也不怕沈謫尋你晦氣。”
“她妹妹見天想尋我哥哥的晦氣,這么看來,反真是他們沈家瞧我們蘇家不順眼,我認了就是。”雪墨說著,起身走到桌邊落座,看到吃的比看到親哥哥都親。
這讓蘇承很不樂意。
“你們幾個先下去。”靜觀她吃了一陣子,蘇承才開口,將幾個丫頭遣退了。
“阿嬈,”他嘆了口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來,要是再敢跟我玩這套兒繞騰人的把戲,當心我綁妹入府,親自把你交到沈謫跟前讓他教訓個夠。”
“哥你用不著這樣狠罷?!”雪墨才剛夾起的芋泥藕片瞬息便從一雙辟毒箸中滑落下去,她癡癡地看著哥哥,五官擰得很漂亮。
蘇承不說話,只是斜著俊美的眸子看著她,那意思分明是在說‘你看我做不做得出來’。
雪墨的計劃還是以失敗告終。
于是,她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筷箸,撇了撇嘴,認真問道:“那你自己說,你對媚兒究竟有意無意、有心無心?”
“媚兒?”蘇承一驚,似乎遠沒有預料到這兩個字會從她嘴里蹦出來,“你們何時這樣熟稔了?”
“昨兒個晚上,”雪墨徒手拿起一塊竹葉酥卷送進嘴里,邊吃邊道:“那真是好姑娘呢,配你分毫不差的。”
蘇承知道在妹妹心里自己是個什么位置,想那窅然公主能讓她說出‘分毫不差’這四個,已定不是凡人了。